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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璃乱 庆岭卷 第99章终章
章节字数:8331 更新时间:08-04-11 22:37
“果然是你做的!”纤细的手指瞬间变为那狰狞的兽爪,“真不明白,为何琉璃会喜欢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类,我看她啊,若是早些发现你的真面目,喜欢上青龙,那么也不会落得如今这般田地了!”金色的兽爪在那耀眼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微眯的眼眸看向上官墨,“不过也是要谢谢你了,若是没有你那愚蠢的行为,她也不会心灰意冷,放弃这个活下去的机会!”
“你说什么?”此刻的他在听了穷奇的话语之后,一种不好的感觉弥漫在心头,不顾危险,直直的走向穷奇的面前。“什么叫‘她也不会心灰意冷,放弃这个活下去的机会!’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墨,你是笨蛋吗?说的如此直白,你还不明白吗?”嗤之以鼻,事到如今再装出那一幅吃惊的摸样,还想骗谁啊!
“你是说,璃儿……她不在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错了,为什么?失神的忘着穷奇,“是你!一定是你杀了她,一定是你!”
“是你抢了这具身体,是你杀了璃儿~”
看着上官墨痛苦的摸样,嘴中不停的说着那些话语,一点也不象是假装出来,这让穷奇迷惑了,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他不知道“引魂香”的作用?这不可能啊,既然他不知道“引魂香”的作用,那么他又怎么会得到“引魂香”的呢?除非……
“是我让璃儿她伤心了,一切都是我错,都是我的错,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想要她好好活下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上官墨就像疯了一样,嘴中不停的说着这一切,反复着。
看着那神智有些混乱的上官墨,穷奇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反正上官墨已经承认是他对琉璃使用的“引魂香”就够了,其他的都无所谓。锐利的兽爪狠狠的划下。一切都在那刻寂静了。穷奇告诉她自己,只要上官墨死了,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的。琉璃早已没有了意识了,根本无法夺回这具身体的主导,所以今后这世上就只有她穷奇了。可是当她对上那满是悔意的墨玉眼眸时,心中的某一块开始坍塌了。
斑驳交错的金银虎纹布满了手臂之上,锐利的尖爪停顿在那青色的衣衫边,再也无法动弹了,湿湿粘粘的东西弄的满脸都是,为什么仅仅只是一瞬间,那面前的景物开始模糊了呢?
“咸的?”感觉那中液体肆意在脸颊之上,却不明白这是为何?心中有着一个微弱的声音正在呐喊着,告诉她,不要伤害眼前的人。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一道耀眼的银色光芒直直射向了她,因为完全没有防备,所以那白色的身影就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巨大的冲击令她闷哼一声,气血翻腾,随即喉咙之中感觉到一股腥甜,鲜血染红了白色。形成一朵朵妖冶的花朵。
抬眸对上的是那一面巨大的镌刻着两条相互盘错着羽蛇的镜子,此刻正泛着幽幽银光,以及女娲那悲悯的神情。
“你为何要如此执卓?”
“我执卓?”因为被玄镜所伤,胸口疼痛不宜,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什么。“明明是琉璃她自己不要这具身体的,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官墨所害的,明明那只是我的宿命,为什么要说我执卓呢?”
“……穷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穷奇打断了。
“为什么?我明明是少昊帝之女,为何要受到那种对待?我明明没有想要伤害别人,为什么如此看待我?我明明只是想要那温暖的亲情,为什么要丢弃我,让我独自一人呆在那寂寞的邽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要由我来承担啊?我到底是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长久以来的愤怒终于得到一个宣泄口。
一下子说了那么多的话语,急促的呼吸着,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穷奇,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错的只是你心中的那份贪念令你陷入了那万劫不复的地步,难道你忘记了吗?那个午后,你在邽山遇见我的第一次,发生了什么吗?”
思绪飞扬,回想起那次初遇。
“你是何人,为何要如此的鬼祟?”
“姐姐是遇到了坏人吗?为何要躲藏在此处呢?”
“哦!肯定是漂亮姐姐遇到了坏人,姐姐不要怕,有穷奇保护你呢!不会让坏人欺负你的!”
“漂亮姐姐怎么都不说话呢?难道漂亮姐姐不会说话吗?”
“你的声音很好听,我很喜欢!”
“你叫穷奇?”
“你……我……”
“漂亮姐姐不喜欢穷奇吗?”
“穷奇是不是很让漂亮姐姐讨厌啊!穷奇知道,父亲也不喜欢穷奇,说穷奇是坏孩子,一直惹事,就连娘亲也不喜欢穷奇,哥哥姐姐们更是讨厌穷奇,只有混沌姐姐是喜欢穷奇的!”
“穷奇不明白,为何他们都说穷奇是坏人,穷奇从来没有做坏事啊,为什么大家都讨厌穷奇!”
“穷奇好喜欢漂亮姐姐,只是想让漂亮姐姐喜欢穷奇而已,为什么要这样对穷奇,穷奇错了吗?穷奇只是不想再孤单了!”
“不要哭了,我没有讨厌你啊!相反,我还很喜欢你,只是我从来没有和你这么小的孩子接触呢,所以……”
“不要再哭了,不然要不漂亮的!”
“真的吗?漂亮姐姐?”
“当然了!”
那个午后,第一次的相见,那个树林深处,第一次的相遇,那个令她感到温暖的笑容,第一次的展现,那个不讨厌她眼睛的姐姐。第一次的直视……那么多的第一次,汇聚成最后那道照射她孤寂心灵的阳光。
“或许……我只是太孤单了,想要温暖……”垂落的眼眸,那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细小的泪珠抖落了。
紫色的眼眸有些慢慢转变了,冰冷的感觉渐渐退却了,狰狞的兽爪缓缓恢复成那纤细的手,正当所有的一切都即将恢复原状的时候,一道怒喝打破了所有。
“穷奇!”抬眸对上的是瑶姬那愤怒的神情,她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更为之,巨大的黑莲隐隐浮现,早已失去了先前那般强大。“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我……我”穷奇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虽然她和瑶姬之间是那主仆关系,可是瑶姬对于她的感受从未关心过,或是对于她只是那利用的关系。
“我命令你,解开那道最后的封印,释放你所有的力量!”随着瑶姬的话语结束,只见另外三灵和三凶都以来到庆岭的边界了。
“我……”穷奇知道,她应该是听瑶姬的话的,解开那道至今从未解开的封印,释放她身为少昊帝之女的力量,可是那双墨玉的眼眸,久久无法从她的脑中消除。一个声音,慢慢的扩大,侵占着她的意识,名明确的告诉她,不要伤害他……
“穷奇!”瑶姬再次怒喝到,她根本不敢置信,身为凶兽的穷奇,她的仆人居然会对于她的命令置若罔闻。“解开封印!”
“……我……我不要!”她要的是那份温暖,那个曾经给予她温暖的人,若是此刻她遵从了瑶姬的命令,那份温暖,那个给予她温暖的人都会消失的,她不想要再一次孤孤单单的被留下了!
“你居然不听从我的命令!”虽然有一丝气恼,可是瑶姬看着穷奇那渴望的眼神,她顿时明白了,开始劝慰到:“穷奇,你难道忘记了吗?只要揭开封印,那么你所背负的宿命就完成了,那时的你,不但可以永远的享有这副身躯,还可以恢复到从前的生活。想想,和你的混沌姐姐在一起,在那邽山,美丽的地方自由的生活着,在也没有所谓的烦恼阴谋和那愚蠢的爱情了,这一切都不是你曾拥有的吗?”
“不记得了吗?原先的你是多么的快乐啊,那么的无忧无虑,若不是你眼前的这个虚伪的女人出现“瑶姬看着穷奇的眼神有些迷蒙,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向女娲的身上,“你会被夺取身躯吗?若不是朱雀毁了那肉身,在天歧那时你就可以觉醒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那些道貌岸然的上仙所造成的,所以,穷奇,解开封印,那道封印着你所有力量的禁制!”
“瑶姬。。。。。。你难道不知道吗?解开那道封印对于穷奇意味着什么吗?你想要她死吗?”那个无辜的穷奇,她心中的小穷奇,已经遭受到太多了,她不能在眼看着穷奇,那单纯无辜的孩子被瑶姬这么利用了,女娲挥动衣袖,银光乍现,随之,玄镜直直的照射向瑶姬。
因为想要劝动穷奇完全没有意识到女娲的举动,所以当那玄镜靠近她的时候,只能运用黑莲来抵挡了,黑紫色的光芒与那银白色的光芒相撞击所产生的力量不可小觑。
也是在那一刻,穷奇本能的护住远处的上官墨,可是那强大的冲击还是把上官墨震晕了。就连在一旁的穷奇都觉得瑶姬与女娲斗法时所产生的力量令她感到压抑,难以抵抗,那更不要说那较她离女娲她们近的混沌等人了……一时间,这方圆几百里的地面都陷下了一大片足以见得那法力的强大。好还此刻因为晋华和庆岭在打仗所以大多数人类都逃离了,为此也没有人在这受伤。
“真没有想到啊,经过先前那一战,女娲,你还有法力和我相斗,不过……”瑶姬的笑声肆意,“你还是无法把我封印起来,不要忘记,虽然你我手下都有神兽,可是,你的白虎已经消失了,面对太多的背叛,她宁可选择消失~哈哈!哈哈~而我,穷奇!就算她在怎么不愿承认,她终究是我手下的凶兽穷奇,这一点无法改变的!所以,这一次,无论怎么样,赢的注定是我瑶姬!”
女娲没有说话,丝丝血水从嘴角溢出,她知道,若是此刻的穷奇解开封印,她根本无力还击,不要说再封印瑶姬了。就连此刻要拯救桑蓝这个大陆,也是无能为力了。
“穷奇,解开封印!”瑶姬俯视地面上的穷奇,当她的目光扫过那拥住上官墨的手时,眉头紧紧皱着,飞扬的墨发纠结成一片漆黑的浓雾。
放开护住上官墨的手,目光望向远处的那辆马车。
“主上,可以先回答穷奇一个问题吗?”在这弥漫着尘埃的风中,有一种淡淡的情绪发酵着。“上官墨给琉璃所下的‘引魂香’是主上给的吗?”
磷光闪闪的蛇尾肆意摇摆着,那幽紫的眼眸更为深邃。“我告诉上官墨,只要他替我杀了晟帝,扰乱四国,我就给他‘引魂香’!”
“扰乱四国,杀了天命之人吗?”妖魔凶兽都无法近的了天命之人的身,根本无法动手杀叶昕御,就连身为魔神的瑶姬也不例外,所以才会如今的上官墨。“主上应该没有告诉他,‘引魂香’真正的用处吧?”刚才在上官墨眼中所流露出来,想必是很爱琉璃吧,不然怎么会如此癫狂呢?就连弑君乱世这些事情都可以做到。
“主上定是告诉他,只要他杀了晟帝,乱了这天下,主上就把穷奇永永远远的封印起来,再也威胁不了琉璃了……对吗?”其实这一切早就应该想到了,瑶姬最终的目的就是灭世,就算舍弃所有也不要紧,因为在她的眼中,所有的事,包括人都是可以利用了,这就是神和魔本质的区别啊。
瑶姬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穷奇,虽然这些事情就如穷奇所言,她的确是利用了上官墨,告诉他,只要杀了天命之人,也就是晟帝,那么她就可以永远封印住那还未觉醒的穷奇。可是她真是那种目光短浅的人吗?答案是否定的,三亿年前,就是因为她的一时疏忽,才会让女娲利用了她的弱点,把她封印了,在那封印的时间里,那狭小的空间之中,没有声音,没有光明,没有其他任何活着的东西,有的只是那能把她逼疯的虚无和静默,所以她发誓,这一次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再被封印了,所以这一次,她要倾尽所有也再所不惜。
把那能唤醒穷奇的“引魂香”给了上官墨,让琉璃,那个女娲所谓的白虎神兽,心灰意冷,面对那个深爱之人的所谓的背叛,自动的交出肉身的主导权,再也不愿意苏醒,永远的沉睡,直至消散那一刻。
看着瑶姬的沉默不语,看来她是猜对了。因为伤害了至爱之人,所以上官墨才会在知晓琉璃放弃生存下去的念头时,表现出那疯狂的举动,他口中的“对不起”是在忏悔,对着他所做的一切在赎罪吧!
那么她呢?她自己呢?用着瑶姬那卑鄙的手段觉醒的她,霸占这这具身体的她呢?是不是更改忏悔呢?终于明白了,在这最后的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为何那双墨玉的眼眸对她影响是如此的大,为何会情不自禁的流泪,为何会不由自主的护着那人的安危,所有的问题,答案只是那一个。
善良的琉璃,凶残的穷奇,一体两面的存在,密不可分。她们不仅仅是那一个身体里的两个意识啊,更是同一个人,就如人类一样,面对一件需要抉择的事情时,总会出现两个截然不同答案,而她们就是那两个异样的答案,只是把这两个极端体现的更为明显而已。还好认识的不算太晚。
“主上……请容许我唤您一声‘主上’!”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了。
翻滚的衣袖,**的指腹缓缓划过那美丽的脸颊,坚毅的眉,俊挺的鼻子,最终停留在那曾与琉璃亲吻过的唇上。
不管上官墨是否听到,穷奇她依旧是在他的耳边细语到:“原来那种感觉,就是爱情啊~”莹润的紫眸有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可是,我明白的太晚了!”
若是还有来世,还可以再次相遇,她绝对会说出那来不及所说的那个三个字。
一道金光四散,上官墨以及那辆马车顿时从原地消失了。
对于穷奇的反常瑶姬并没有察觉,因为对于战胜女娲,并且封印女娲的渴望侵占了她的所有,所以当她意识到在这荒芜的空旷之地上浮现着密密的金色羽毛时,已经为时已晚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巨大的金色翅膀,随着阳光的折射,那粼粼闪现的流光刺痛了她的眼。随即,那冰冷的看不清情绪的面孔是那一种从未展现的决绝。神秘的紫眸在那一瞬间陡然紧缩。
半空之上的穷奇解开了最后一道封印,那双世间唯一存在的翅膀正是少昊帝留给她最后的法力。“瑶姬……解开封印之后的我,只能倾尽所有的法力,摧毁着。”
白衣飘动,墨发飞扬,点点金色光芒浮动于其间,犹如一道最为璀璨的流星光辉,瞬间绽放。
“我选择的……就让我们一起消失吧!”话完,也不顾瑶姬的反应,穷奇直直的迎上她。
紧紧搂住瑶姬,展现了一个微笑,可是有些那种无法言语的苦涩。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在天空之际,那一道闪耀着金色光芒的雷电就如此突兀的出现了,伴随着巨大的响声,直直的迎上!
不顾瑶姬那奋力的挣扎,那被狰狞兽爪的尖锐所伤的,默默承受着。飞速上升,四周围的气流也弥漫着阵阵诡异。随着一声轰鸣的巨响,那骇人的雷电此刻就近在咫尺了。
“瑶姬……这一次,我把所有都还给琉璃,在也不欠她什么了,对于那些假的背叛,心碎的伤痛,所有的纠结伴随着我们随之消失吧!”
“不要!!!!!”瑶姬那尖锐的叫声响彻四周,可是此刻的她早已因为先前与女娲斗法失去了大部分的法力,根本不是解开封印的穷奇的对手了,所以只能任由心中的不甘随着声音散发。
“砰!”巨大的响声顿时炸开。金色的光芒肆意,随后五彩霞光笼罩。
在那寂天雷之后,所有的一切又归复了平静。
看着那决绝的背影,女娲心口的疼痛再一次隐隐发作。她没有预料到,那个单纯的孩子会如此的做,仅仅只是因为那份亏欠吗?
“……穷奇……”清风拂过,那柔滑的声音也消散于寂寞之中,飘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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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蓝七七二年,天歧宣战凤朝。自此这长达数十年的四国之战拉开了序幕。
这四国之战对于后世那些研究历史的人来说,是一个十分疑惑的问题,他们不明白为何原本鼎立桑蓝的四个大国会在同一年发动战争,而且互相制衡的四大世家也在那乱世的年代消失了,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其中有着太多太多的谜团令人无法解开,不过可以肯定的,后世研究这段历史的人,都在《桑蓝纪事》上发现到了这样一句话:”凤朝有女,名琉璃。风华绝代,倾世红颜。祸乱四国,始于凤朝,终于庆岭。”所以对于那段混乱的年代,后世称之为倾国璃乱。
巨大的湖面,碧绿的水面上漾起一**的水纹,最终停止在彼岸的另一端。远处那一簇簇绽放的白色花朵正随着威风飘然舞动,几只可爱的粉蝶也翩然嬉戏于其中。白色的身影与那壮观的景象融为了一体,只是因为那银铃的笑声泄露了。
耀眼的银白色发丝晃动在天胤的面前,恬静的笑容弥漫在那张绝世容颜之上。心中的那份悸动不语言表。素白的衣裙被掀起,露出那在碧潭踢出美丽水花的小脚,随着那飞溅起来的水花,形成一道道绚丽的水纹。摇曳在水面,因不小心落下的衣袖,慢慢浸湿,漾出淡淡的花纹。
“天胤哥哥,天胤哥哥,和琉璃一起玩吧!”撒娇的语气央求着,睁着那无辜的金紫双眸。
淡淡的羽蛇影子浮现,天胤爱怜的抚着她的脸,那细滑的触感令他流连。“琉璃自己玩吧~天胤哥哥要回去了!”
闪耀的眼眸瞬间暗淡,失落毫不掩饰在那璀璨的眼眸之中,“天胤哥哥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自从那件事情过后,琉璃虽然在寂天雷过后活了下来,可是却永远失去了那段记忆。原本天胤想利用她的失忆让她永远的留在他的身边,就算只是静静陪伴着也好的,可是每当看向她那双信任的眼眸,其中的天真单纯让他无法那么做,心中的那份邪恶在渐渐消退。他不忍欺骗,利用那卑鄙的手段,把那份原本属于他人的情感抢夺到。因为他知道,虽然琉璃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可是她依然对那个人有着印象。
刚开始面对琉璃那凝视的目光,他还是很开心的,以为她终于注意到他的那份浓烈的感情了,但慢慢的发现了,她虽然是在看着他,可是那有些迷茫的眼睛,却出卖了她。她只是在看着那张相似的面容,透过他的脸,看着别人。
“好了,琉璃,天胤哥哥要回青龙宫了!”或许是那嫉妒仍旧在吧,否则他怎么会在拒绝她的要求之后又带着那种无法释怀的希冀呢。“琉璃愿意回白虎宫吗?”
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手中那已被搅的有些褶皱的衣摆,“琉璃还是待在邽山等着天胤哥哥下次来吧!”
还是那个决定,她始终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地方,这也是在天胤的意料之中的。金色的眼眸略带笑意,抚着那随意披散的银发,“好了,知道了!我们的小琉璃比较喜欢这个美丽又可以玩水的邽山对吗?”
不等琉璃说话,天胤又开口到:“那么也只好这样办了,万一那天我们堂堂的西方杀伐之神,一时兴起,搅乱了天宫的银河,那么可就不好了!所以啊,就只能委屈天胤哥哥,每次都要跑下来看你了!”
明显是那么的不舍,却要说的那么潇洒。
“那么……天胤哥哥。”琉璃握着那宽厚的大手,温暖那冰冷的手掌,“琉璃等天胤哥哥下次再来。”
遥望着天空之际的那条舞动盘旋的青龙,琉璃咬着下唇,艰涩的开口到:“对不起……天胤,我……依然无法忘记他啊~”
其实她早已恢复了记忆,对于那被穷奇所侵占身体主导时的那些事情,她都知道。就连穷奇对上官墨那在最后才发现的爱恋,她也知道,只是不愿回首那不堪的往事。
世家纷争,宫廷阴谋,瑶姬的**,女娲的决策,还有穷奇那最后决绝,所有的一切都如那镜花水月般消散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一次回望那西下的残阳,虽然没有早晨的太阳那么耀眼,可是却有着异样的火红。静静的伫立在碧潭彼端,妖娆绽放的蔓珠莎华,随着飘扬的衣角缓缓摇曳。飞扬的银发也散发着淡淡光晕魅惑着他人的视线。。美丽精致的脸上因为残阳的照应浮现着淡淡的红晕,为原本就绝色的脸庞更添一抹瑰丽。
正在这个时候,一抹玄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那双出色的面庞,精巧深刻的五官,每一笔都似鬼斧神工般,一双带着冰冷的双凤眼似瑜玉,铮明粲亮,漆黑剔透,构成了他无比的特殊魅力。
在看清的那一刹那,瞳孔陡然紧缩。
慢慢的靠近,满含心疼的注视着那未曾改变的容貌,紧紧的搂住,就像要把她嵌在身体之中一样,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在耳边细语:“这一次再也不会放手了,即使是死亡!”
原本紧拽衣摆的手不自觉的环住他,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流露了,用着同样坚定的语气到:“我也是!再也不会放手了,就如我的那个誓言一样。”
夕阳下,碧绿的湖水之中,波光粼粼倒映着两个相互拥抱在一起的男女,静溢的白,沉默的玄,明明是有着那么强烈的视觉反差的颜色,可是在那流淌着一种名唤爱情的情感下,却是如此的相称。仿佛白色与玄色,天生就是一对的。
“我也只要你一个,若是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哪怕轮回多少世也会找到你,与你相恋,若是你魂飞魄散,那我也会追随你,自毁原神,消散于这宇宙。这就是我对你的誓言!”这个忠贞的誓言,久久回荡在这美丽的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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❹ 请问小说<锦凰>的结局是什么,看到青画看了青持一眼向墨王爷走去,这就完了
林音说,墨云晔以血饲蛊,用血保了她三年不死,自己却沦落得神智不清,消失在王府的
大火中,是生是死,尚不知晓;他还说,青云的帝王娶了丞相之女,几个月前有了太子,青云正
举国欢庆。
三年春、三年秋,于她而言其实是转瞬的过程,可是冥冥之中却有些东西变了,也许是经历
过几度生死的豁然,也许这三年真的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之前的执念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淡
了,曾经在她心头烙下的印记虽不可磨灭,但也给了她足够的勇气去看清,心头刻着的不仅仅是
仇恨,更多的是怨恨。
满心的欢喜被撕裂的怨恨,美满姻缘是虚幻的怨恨,血脉胎死腹中的怨恨,这一切,在长年
累月家族仇恨的渲染下,变得异常狰狞,阴暗霸占了整个心,以至于她看不见宁臣的付出,看不
见很多显而易见的事,用青画的一己之躯去疯狂地报复。
三年生死,终究是平静了她的心。
林音说,一个疯子即便能从火场里存活,恐怕也难活得久,不是饿死了,就是病死了;这番
话在青画心中激起了不小的震荡,她呆滞良久,不知如何面对,她从来没想过,墨云晔死后她会
做什么?是继续过青画的生活,还是回云闲山庄?她从没想过她能彻底赢他直到……他死。
“还恨不恨他?”那天林音问得很直接,青画却一片茫然。
“那,假如他健在,你会不会回心转意给他补偿的机会?”
“不会。”青画听见自己的声音,小而怅然,都结束了。
青画走出竹林的时候正是月亮初升之时,她累极,却也不敢耽搁,只好从路边找了截枯木拄
着走,这片竹林向来是在朱墨的边境,人烟稀少,她断断续续走了一夜,依旧不见半户人家,待
到第二日天明,她翻过了一座山,忽然就看见了一片粉海,无数的桃花。
她终于认出这地方,这是朱墨和青云的交界,湖眉山,当年她陪书闲到朱墨的时候就曾经路
过这一片海一样的桃花林,没想到一隔三、四年,人面不再,桃花依旧。
她还记得,顺着这片桃林一直走,就可以看到无数的三月芳菲盛开如火,这种曾经是她恶梦
的植物其实是极美的,火红如同朝阳。
青画漫无目的地游荡,不知道该去往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太多人用性命换来的生命,
她只是茫茫然游定在桃林中,直到看见那一片沭目惊心的火红,三月芳菲;在那儿,她看到了一
个人,一个脏乱不堪、衣衫破烂的男人,他蹲在一片火红的花海中,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动物,
他没有抬头,只是瞪着三月芳菲满脸的凶相。
在看到那背影的一瞬间,青画发现自己的心纷乱起来,她轻步靠近他,直到他面前,“你……”
男人听见了声音,抬起头来,是一张划破了好几个口子、鲜血淋漓的脸,脸上却是带着憨笑,
青画犹如惊雷一般呆滞,那是一张早就刻进她骨血里的脸,即便是没有一分完好、即便是跨越轮
回,她都无法忘记,那是……墨云晔。
000
“你还活着。”青画轻声叹息。
墨云晔却宛若耳聋,他又低下头去看着三月芳菲,木然的眼里又染上了凶悍的眼神。
青画这才想起他早已疯掉的事实,她轻声问他:“你讨厌它?”
墨云晔发了狠似的用手去抓三月芳菲的茎杆,几乎是一瞬间,他伤痕累累的身子忽然瑟瑟发
抖起来,新划破了好几道伤口的手痛苦地捂住了胸口。
青画忽然明白,他身上、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呜……”墨云晔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又压着了不少三月芳菲,他的脸上已经没有血色,濒
死一般。
三月芳菲是有毒的,青画不知道他已经这么做了多久,只是看他的脸色,怕是正好毒发,这
一刹那,她是犹豫的,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转身离开,给这个荒唐的故事来个荒唐的结局,可是
看到墨云晔濒死的神情,她发现自己还是下不了手。
最后的最后,她没能下狠心。
三月芳菲如果不加药引,则毒性不重,花和茎有毒,根能解;青画曾经想过替他解了毒之后
她能不能够搬得动他,把他带到阴凉些的地方不至于被山上的日头曝晒,直到她扶起他,她才了
然,之前的考虑是多余的,他已经骨瘦如柴,体重恐怕和她相差无几。
墨云晔睁开眼的时候,青画正端着从溪边舀了水的荷叶喝水,见到他醒来,她想了想,把水
让给他,墨云晔的眼里一片茫然,显然是不理解这叶子的功用,青画便动手把水递到了他口边,
轻轻倾斜。
“水。”她轻道。
水触碰到干裂的嘴唇的时候,墨云晔的眼里忽然放光,而后,是一阵狼吞虎咽,青画看着他
罕见的丑态,心上酸楚,他到底多久没喝水了?
这是一场意料之外的相遇,青画却并不打算把它延续下去,简单料理完他的伤势后,她就起
身离开。
从湖眉山腰到山脚、从山脚到客栈,那个脏乱的身影却宛若一个初生的婴孩,一直跌跌撞撞
跟着她的脚步,一步都不肯松懈,也许是雏鸟情结,又或许是没有神智的人的本能,他一跟,居
然是三天。
“不要跟着我了。”她不只一次停下脚步,每次回头对上的却都是他笼着雾气的眼,他似乎
是完全听不懂,只是等她走近了才露出个笑脸,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花花车车递上,仿佛那么做
就能讨好她,他的眼神纯净如水,是属于一个孩童才有的剔透。
他跟着她整整四日,在第五日的清晨栽倒在路边,气息微弱。
然后,青画妥协了,她回过头,停下脚步把那个满身伤口、形同乞丐的人拖到阴凉的地方,
在他身上盖上宽厚的叶子,盖一张,脏乱就少一分,等到只能看见他紧闭的双眼的时候,青画笑
了笑,拿两片厚叶,把他彻彻底底埋了起来,大风一过,金黄的落叶遮天盖日,湮没了树下的人,
墨云晔,你会死吗?
青云的冬冰雪覆盖,有处叫明崖的地方乃是赏雪胜地,待到大雪消融,春回大地之时,绿萝
仙居的紫藤蔓攀爬上花架,夏日荷塘月色如霜,秋日的红叶舟被夕阳染得带了金。
青画一年看遍无数山水美景,回到故地是在春意盎然时分,湖眉山上的桃花又盛开了:桃花
林下一片水泽,她必须提着裙子才能小心走过,临到尽头,她才回头看一眼身后默默跟着的木讷
身影,他一直默默跟着,已经学会如何习惯她停停走走的脚步,遇上沼泽泥潭,再不会跟得遍体
鳞伤。
“回去吧。”她轻道。
“嗯。”
“不要踩着水坑。”
“嗯。”他木讷的重重点了点头,眼角眉梢尽是憨态,已然看不出一丝这身体曾经有的气势。
就这样吧!青画细细看着夕阳把他的影子一点点拉长,一青一紫两个身影常常令她产生幻
觉,宛若很多年前的江湖,很多年前的人……她微微笑了笑,踏进了桃林深处。
夕阳、桃林、青衫,出人意料的融洽,美得如同画卷,墨云晔缓下脚步,静静看着那跃动的
身影,纯然的眼眸中突然溢满了温驯。
锦儿。他轻轻张了张口,却不敢发出声来,只能隔着虚空描摹她的眉眼,他自然知道,有朝
一日当他不再装疯卖傻,也是他们决裂之时,纵然他和她如今日日相伴、近在咫尺,他却……必
须站在天涯外,因为一开口,等待他的也许是玉石俱焚,这恐怕是老天爷的惩罚,让他有幸得以
再度伴她左右,却……永远不能开口。
后悔吗?林音曾经如此问他,他只是笑,笑罢了小心翼翼藏起眼底的光芒。
朱墨湖眉山脚下,有个专卖玲珑糕的小客栈,客栈虽小,生意却兴隆得很;青画不打算在朱
墨久留,也不打算去青云,临走前最不舍的却是这小小的糕点,她在那儿排了半天的队,总算是
买着了一碟玲珑糕,小心翼翼地装进了包裹里,回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湖眉山,眼里露出一些不
舍,墨云晔就坐在她身边,呆呆看着她那一连串的动作,眨眨眼,扯住了她半截袖子,“你要去哪
里?”
青画愕然回头,手里的包裹落到地上,玲珑糕洒了一地,墨云晔开口极轻,虽然口气中依然
带着一丝木讷,但却是字字清晰,这已经足够让她惊恐,她几乎是在一瞬间退后了几步,清亮的
眼眸被防备渐渐覆盖,除了戒备,还有惊恐,她不怕他疯,只怕他没疯;她怕……怕他恢复了正
常,成了她最不愿意见到也最怕见到的那个人。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僵持着,青画防备,墨云晔一脸的憨傻,热腾腾的玲珑糕在地上打了几个
滚,染上了尘土,渐渐地没了热气,墨云晔第一个有了动作,他倏地蹲下身,在人来人往的客栈
过道上,捡起发黑的玲珑糕,一股脑儿塞到口中。
“你……”青画急急忙忙阻拦,却只抓住他的空手,他手里的玲珑糕早就被他塞进口中咽了
下去。
“好吃。”墨云晔露出笑容,毫无芥蒂地盯着青画的眼,他的笑容憨厚无比,曾经的公子云
晔,现在正以一个很不雅观的姿势蹲在地上,吃那脏得不成样子的玲珑糕,那个温文娴雅的翩翩
公子终于……再也找不回了,宁锦少年相识相爱的墨云晔找不回了,宁王妃恨到骨子里的摄政王
找不回了,青画机关算尽终究赢不了的墨云晔找不回了……她这两生的爱和恨,或许真正到了烟
消云散的时候。
三月芳菲发作的时候她不曾忘记,重生成青画的时候她不曾忘记,昏睡三年的睡梦中她都不
曾忘记的人,真的不在了,真正到了忘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忘记;花开后是凋零,草枯后是土
屑。心死了,却什么都不剩下,忘记爱是痛,忘记恨,却是麻木个然,事到如今,她早已分不清
对墨云晔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只能说斗墨云晔三一个字很久之前就已经刻进她的骨子里,
刀剜都去不了了。
她踩碎了地上的玲珑糕,拉起他的手,拽着他一步一步朝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直到边
境的村落已经望不见,她才停下脚步,缓缓蹲下了身喘息。
“哭了。”墨云晔认真地伸了手,小心地碰了碰青画的脸,青画隔着眼泪去看墨云晔那张模
糊不清的脸,用力擦了擦,苦笑地叫他:“墨云晔。”墨云晔一声不响,没有一丝答应的意思。
青画发现眼泪越发难以止住,到最后,她干脆坐在地上哭泣,哭累了就只剩下苍白的笑容,
她看着那个笨拙的痴呆一动不动坐在她对面,轻声叹息:“墨云晔,宁锦爱你一世不得好死,青画
今生说了无数次忘情,最后还是落魄成这样,你如果还有神智,是不是会笑话?我不知道是盼你
有朝一日恢复神识,还是盼你痴傻一辈子?墨云晔,青画这一生,还是给了你……”她一生心神
俱疲,到头来抽离了枝叶繁杂,其实只留下两样东西:对墨云晔的爱,对墨云晔的恨,当真是……
一世梦:青画忍了太久,所以哭了很久,直到精疲力尽,才倚着野外的大树缓缓睡去。
而墨云晔,他一直低着头,直到夕阳西下,他才抬起头坐到那个昏昏睡去的人身边,低眉微
笑。他轻轻张口,却只是露出一丝气息,无声道:“不管爱恨,我都收下,锦儿,我们还有一辈子
啊。”这长长的一生,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墨云晔犹豫片刻,轻轻俯下身,想在她泪痕初干的眼角落下一吻,却在触碰到她眼睛之前停
下了,缓缓移开,没有惊扰到渐渐熟睡的青画;他靠着树干,一点一点,露出了笑容,赎罪也好,
执念也罢,他负了她一生,他就会偿还她一生,没有朱墨、青云,没有摄政王、没有丞相女,这
是漫长的一生,最难的时光已经过去,他可以等,等着幸福,总有一天……
湖眉山上,芳草刚刚露出嫩芽,青画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明,晨曦微露,墨云晔在她
身边睡着了,一脸的纯净,她笑了笑,等他睁开眼,才收拾了行装。
墨云晔在原地伫立,看着她渐行渐远,眼里是一丝丝的满足。
“没跟上?”青画去而复返,眼里带着小小的疑惑。
墨云晔笑了,重重点头,“嗯。”
“走吧。”青画慢慢在前面走着,墨云晔在不远处紧紧跟随。
当最后一缕夕阳洒在她的睫梢,他在不远处捏紧了拳头,心如同棉絮一般柔软,他不知道,
此生还有没有机会以正常的墨云晔姿态,在她面前喊一声“锦儿”,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
或许总有一天她会原谅,又或许……
我爱你,锦儿,哪怕,只能这样相伴。
彼时青画已经穿过桃林,走过那一片红似火的三月芳菲,溪边开了一种白色的小花,纯白的
花映衬着与它一道滋长的三月芳菲,有风过的时候,白色和红色荡漾起波纹,美得如同梦境一股,
梦中的两个人,分明是相爱的。
就仿佛,大梦十年归。
剩下的是番外了~
#番外(一):##出门记#
青画不得已,带了个傻子出门。
时过境迁,她已经有三年不曾踏足朱墨,这次回到朱墨第一桩大事,便是去买上十斤八斤的
玲珑糕!
朱墨边境的小镇街道热闹非凡,湖眉山脚下的那家玲珑糕特色的小店面,隔了那么久依旧在;
青画早早起了床,一开门,就见着了万年的尾巴,那个曾经风采翩然的,这会儿已经成了个痴呆
的云哗公子,这会儿正睁着纯良的眼,很认真地盯着她房门。
“怎么这么早?”
傻公子墨云晔不说话,只是露了个笑容,见她没有发火的迹象就小心翼翼地凑近了,抱住。
“放手。”
墨云晔在她肩头摇摇头,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放手你能怎么着?
还是早年的时候,她有几次下定决心把这落魄王爷打包送回皇室,他虽是逆贼,却好歹是皇
室的血脉,既然疯了就没有再为难他的道理,可是每次好好地把人交给了宫里的人之后,第二天
就会发现眼睛红红的墨云晔站在她门口,她一出门就死死抱住,一次、两次、三次,最后青画放
弃了,他这习惯却还是没改,许是又回到朱墨了,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
青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干笑,“我不跑,我就下楼买些吃的。”
墨家王爷终于松了手,瞪大眼睛仔仔细细把她瞧上了几遍,最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又抱上
了,显然,青画的信用已经……相当不行了,青画咬咬牙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看着他白兔一样
的眼神,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乖。”
墨云晔扭头,不信。
“一起走吧。”青画于是认输。
墨云晔的眼眸闪了闪,终于露出了一丝丝笑意,等到青画已经走在前面,他垂眸低笑,掩去
了眼里满溢的笑意,才在后面慢慢跟上了,她今天穿了件翠绿的纱裙,整个人清爽无比,下楼梯
的时候,客栈底下有几个男人在自家桌上窃窃私语:“看,是那昨日那带着傻子出门的妞儿……”
青画已经出了客栈门,自然是听不见客栈里那些男人的污言秽语的,墨云晔不紧不慢跟着她,
在路过那桌客人的时候淡淡地投上了一眼。
那桌客人顷刻止了声,良久之后,其中一人才迟疑地出声:“大、大哥……这年头,傻子都这
样吗?”
墨云晔早已出了客栈门,不近不远地跟着,阳光把前面青画的身影剪成了一抹青绿,她一直
走在前面,脚步却不是很快,没走多远,她似乎是不经意地回了回头,朝他在的方向投来一眼,
墨云晔眯着眼遮去阳光,懒洋洋地笑了,心满意足。
#番外(二):##花灯记#
“姐姐,给你面具。”一个粉嫩嫩的孩子摇着小脑袋,吃力地把手里的面罩举了起来。
青画微微愣了愣,微笑着摸了摸孩子圆圆的脸,接过了他手里的面具,小男孩蹦蹦跳跳又往
后走了两步,对着一直默默跟在青画身后的那人依样画葫芦,“哥哥,给你面具。”
青画身后跟着的那人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木然地望着前面的虚空,明明精致的脸上尽是憨
傻之态,他只低头看了小男孩一眼,木讷地打量着他手里的面具,却不接过,风吹得他衣衫微乱,
显得他瘦弱无比。
有那么一瞬间,青画的心微微揪了一下,像是放了一只风筝,一阵大风吹过,风筝线断了那
般,她犹豫良久,回了头,见着的是墨云晔笨拙无比地看着自己,他的目光在痴傻之后原本是浑
浊无比的,这三年风餐露宿,现在成了宁静,当年名动天下的云晔公子终究是死了,只剩下一个
木头一样的墨云晔,痴痴傻傻地,她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
小男孩急红了眼,努力踮着脚去摇晃墨云晔的衣袖,“哥哥,面具。”
墨云晔却依旧是无动于衷,宛若一根木头一样站在原地,直到青画极轻地叹息,“接了吧。”
今日是朱墨的花灯会,这个朱墨的边境小城镇里有个习俗,花灯会那天的夜晚,人人都得带
着面具赏花灯,面具代表福祉,每一户人家都会做上几个,倘若能有幸分了外来的客人带上面具
玩上一宿,那五湖四海的福气都会聚拢到这一家去,这男孩,大概是被父母使唤了来求吉祥的。
“哥哥……”
听见了青画的话,墨云晔总算是有了一丝动作,他缓缓抬起手,笨拙地从男孩手里拿了面具,
也不管眼睛有没有对准面具上的孔就胡乱往自己头上一套,怪模怪样地晃了几下脑袋。
小男孩顿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拽着青画的一抹衣摆摇了摇说:“姐姐,晚上村里点
灯,一定要来哦。”
“好。”
000
黄昏降临的时候,青画戴上了面具,她本来打算去湖畔看会儿灯,回头却找不到墨云晔的身
影,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跟丢,他早已如同孩童,根本没有认路的能力……一瞬间,青画发现了
自己的心慌,找,还是不找?
直到夕阳西下,万千的花灯渐渐汇聚成了地上的星空,晚风送来透骨的凉,她才迈开了第一
步,她用力在脑海里搜索他的模样、身影,却发现自己记得的永远只是那个风采翩然的云晔公子,
他紫玉束发、轻衫佩玉;而那个跟着她风餐露宿了三年的人,他太过沉默,她虽然习惯,却没有
半点记忆。
墨云晔,青画轻声念了一递,埋头苦涩地笑,他还是赢了不是吗?三年朝夕相伴,他虽然是
个痴呆,却还是赢了,因为,她还念着他,即使她不想承认,那份忧心却真实地在她心头蔓延……
夜幕降临的时候,湖畔点起了灯,她站在山坡之上遥望底下的浮华万千,第一次,身边一个
人都没有,她终于作了个决定,去湖畔寻找。
湖畔熙熙攘攘,聚集了这个小镇上几乎所有的人,青画在人群中搜索着记忆里的那个身影,
却一直无果,直到快到尽头,她终于在水中亭里见到了一个执笛而吹的身影。
“墨云晔!”她喊出了声,只是声音太小,被淹没在人群的喧哗之中,她咬咬牙,拨开层层
人群挤到了远处的亭子中,犹豫着伸出手去抓他的衣摆。
“墨云晔……”
那个人回了头,眼光闪了闪,低头望了一眼她的手,轻声道:“姑娘认错人了。”
青画一阵尴尬,匆匆收了手,早在她抓住他衣摆的那一刹那她就知道认错人了,他虽然戴着
面具看不见脸,可他身上的衣衫是最好的料子,墨云晔这三年穿的都是她随手买的粗布衫,穿破
一件才再买一件,他早就穿不了这种好衣服了,而且,他这些年的声音也……
“对不起。”
“无妨。”那人笑了,停顿片刻道:“姑娘要找的人,是不是和在下颇有几分相像?方才在下
的家人也认错了人。”
“他在哪里?”
“西街。”那人执笛的手遥遥一指,轻柔道:“在另一侧湖畔,姑娘若是不嫌弃,在下家里的
船只就在附近。”青画犹豫了,良久终于点了点头,但湖泊实在是有些大,如果绕过去,恐怕得
要大半夜……真不知道墨云晔是怎么跑那么远的地方去的。
“公子……”
“我姓衡。”
“衡公子。”半盏茶后,青画跟着衡公子到了船上,衡公子似乎颇为喜欢饮酒,船上的杯盏
从琉璃到陶瓷一应俱全,桌上还放了一壶酒,酒香四溢,这酒味青画是认得的,是朱墨的特产醉
嫣然,很多年前她每年都要寻它,这几年在外飘荡久了才渐渐没了当初的冲动,这会儿月色正好,
湖上微风送爽,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结果,是衡公子斟了酒递到了她面前。
他说:“姑娘,请。”月色如纱,他戴着个面具,青画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大概可以想像出他
是在偷笑,她不扭捏,接过了杯盏掀开面具抿了一口,朝他笑了笑,不知为何,他身上带着份让
人心安的气息,让她不自觉地松懈下了防备。
衡公子又倒上一杯,青画接了,一饮而尽。
一壶酒,不一会儿就见了底,醉嫣然的酒劲儿来得极慢,良久后,青画才发现脑袋昏昏沉沉
得厉害,衡公子吹起了笛子,游船在湖中荡荡悠悠前行着,她百无聊赖,懒洋洋倚着船舱看那一
轮月亮,再后来……意识也渐渐模糊。
迷蒙中,是衡公子的轻声细语:“姑娘要找的那人是姑娘的兄长吗?”
“不是。”
“是良朋好友?”
“不是。”
“那……是夫婿情人?”
青画迷迷糊糊,她虽然早已在桌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闭上了眼,却依然是有意识的,只是听
见衡公子的问话她却无言以对地选择了沉默,不一会儿,肩上多了丝重量,大约是衣服,青画学
乌龟缩着脑袋避而不答,久了居然真的睡了过去……最后听到的,是衡公子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他说:“姑娘累了就好好歇会儿,在下……守着你。”月如勾,细细挂着。
青画的气息渐渐平稳的时候,衡公子的眼眸柔和下来,他的手脚有些僵硬,缓缓伸手取下了
面具,他眉眼如画,嘴角噙着一抹生涩的笑,不是那个痴傻的云晔,却是久违的摄政王墨云晔。
锦儿,他不敢叫出声,只敢借着这面具与她讲上一两句话,她没有认出他的声音,不知道是
时隔太久还是如何,他却只能苦笑,她一直不知道,她实在太容易醉,一壶醉嫣然就能让她安然
睡上一宿,而他,也只有这时候才能放肆地看着她。
风吹过,趴在桌上的青画微微皱起了眉头,墨云晔笑了笑,极轻地把她揽到了怀里。
“什么时候你才能老实点?”他轻声叹息,怀里的绿衣早就没了意识,一动不动,倒是乖巧
得很,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脸蛋,埋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不知为何突然记起了很久之前,
她在王府中装疯卖傻的模样,不由失笑,现在可是和之前掉了个样儿,风水轮流转。
“三年,锦儿,即使再过三年、又过三年,我也不急的。”他早已不是摄政王,有一辈子来
陪她玩这个鸵鸟似的游戏,不是吗?
——全书完
❺ 《逃离方块》锈色湖畔两个结局是什么
《逃离方块:锈湖湖畔》两个结局达成方法介绍
两个密码盒分别是这个【密码1487四季里熟悉的密码】,结局一
使用根据镜像提示获得的蓝宝石只能开启伪结局,结束界面显示:YOU COULD STILL CHANGE YOUR FATE BY USING THE CODE FROM CUBE ESCAPE: SEASONS!(你还可以使用从《逃离方块:四季》中获得的密码来改变命运!)
和这个【密码1422根据盒盖上的提醒6×237】,结局二
使用《逃离方块:四季》中密码获得的绿宝石将开启真结局,结束界面上显示:WELL DONE.YOU FOUND THE CUBE AND CHANGED YOUR FATE!(干得漂亮。你找到了方块并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❻ 意大利电影《湖畔的处女》到底结局的是什么什么谜团
女孩去湖里游泳,
其实那女孩是病发作摔倒在湖水里淹死的,
衣服是那个谁(忘了剧情看了挺久了)发现尸体后帮她披上的。
❼ 倾世皇妃大结局
几年前一部宫斗爱情剧《倾世皇妃》在女主林心如大火的时候播出,自然这部电视剧也是如愿得到了好评!不过这部电视剧的结局还是很有看点的,编剧也为观众们留下了悬念可能最不满意的一点就是:深爱着女主的男二连城为了爱死掉了。当时看的真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不过《倾世皇妃》电视剧的结局总体是怎么样的呢,就让小编带大家回顾一下吧!
结局是:在女主馥雅来到周国以后她的弟弟马度云去了北汉,遇到太后在商定国君大事,然后度云推荐自己被向大人反对,之后向大人去找连曦让他登基,不过连曦并没有答应,度云见到这种状况让人下了毒,之后太后救了连曦求他登基。
❽ 求言情小说最好是很虐的,但结局是喜的,古代,穿越,现代无所谓
丑妃魅倾城:
内容简介他是当今东秦国最阴佞的王爷,拥有至高无尚的权位,却不能自主自己的婚姻。她是穿越来的妃子,但在他眼里,她却是一个连奴隶都不如的“贱人”。因为她,他不能给予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名份,又因她,差点让他失去最爱的女人。 所以,在他的眼里,她该死,她一直都该死。他不爱她,于是选择毁了她,可是对于她,面对酷刑毁容仍可不屈不挠,面对欺骗侮辱依然坚忍不拔,颜丑神美,独特的魅力倾城。究竟是谁才能从虐恋中将她救赎……
《凤凰劫》
倾颜天下,那醉月湖畔的一顾回眸,纠结了一世的恩怨。回首当年,那繁华若梦的痴痴执念,注定了一生的无言。
三个人,三种命运。
杂乱不堪的红线,命定的长相思……
+++++++++
他说:“你是唯一,但此生,我却只能做你的之一。”
所以,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嫁于别家。
他说:“如果一定要倾尽天下才能与你在一起,那么,我愿意。”
所以,他为了与她相守而颠覆天下。
她却苦笑:“此生本为一棋子,无心无爱,即使倾尽天下,成为唯一,又怎样?”
+++++++++
如果,我在彼岸栽满你喜欢的曼陀罗花,你是否还会回到我身边?
如果,我倾尽天下来交换你的一句诺言,你是否还会为我去兑现?
如果,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我们是否会为此而解脱?
如果,没有如果……
——后面还有两部,挺虐的,哭了
❾ 寂静岭结局
一共是个4个结局。分别是 好结局1
介绍:打败了最终Boss之后,最终Boss变回原样,为了报答Harry的养育之恩,她孕育出了一个小婴儿,Harry带着这个婴儿与女警逃出了寂静岭。
达成条件:在湖畔区的右上角救了考夫曼,并用之前在表世界医院1F拿到的红水(地上的,要到隔壁厨房拿塑料瓶盛)驱赶女警身上的的寄生体,然后通关。
好结局2
介绍:Harry抱着小婴儿独自离开寂静岭
达成条件:在湖畔区救了考夫曼,在对付女警时不使用红水(或你自己没拿),将女警打死,然后通关。
坏结局1
介绍:Harry失去了女儿,跪坐在地上,女警为了让他清醒过来,给了他一个巴掌。
达成条件:不去救考夫曼,在游乐场对付女警时使用红水,然后通关。
坏结局2
介绍:一切都是梦,Harry头破血流,躺在车里(死了)
达成条件:不去救考夫曼,在游乐场对付女警时,不使用红水,将她打死,然后通关。
外星人结局
介绍:在灯塔上遇到外星人,外星人将他击昏,带走了
达成条件:以Good或Good+结局通关,接着通关存档玩;先在学校城区的右上角的那个杂货店的柜台上拿到蓝色石头(频道石Channel stone),在以下几个地方使用:
一,里世界学校的顶楼上
二,打飞蛾Boss前在医院中庭使用
三,在考夫曼住的旅馆的中庭(那个叫Motel。。。。。的地方)使用
四,在与女巫交谈完后在小船的船舱里使用
五,经过小船后,走到灯塔,在塔顶看完剧情后使用
在塔顶使用完后就能看到此结局 这游戏是经典中的经典,99年玩PS1通了好几遍。想想如今寂静岭面目全非,据说最新作还要改模,往FPS发展!!?。这个系列将要走向啥样。一想就悲哀。阿门~
❿ 《锦凰》的结局是什么
结局;
黄昏降临的时候,青画戴上了面具,她本来打算去湖畔看会儿灯,回头却找不到墨云晔的身
影,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跟丢,他早已如同孩童,根本没有认路的能力……一瞬间,青画发现了
自己的心慌,找,还是不找?
直到夕阳西下,万千的花灯渐渐汇聚成了地上的星空,晚风送来透骨的凉,她才迈开了第一
步,她用力在脑海里搜索他的模样、身影,却发现自己记得的永远只是那个风采翩然的云晔公子,
他紫玉束发、轻衫佩玉;而那个跟着她风餐露宿了三年的人,他太过沉默,她虽然习惯,却没有
半点记忆。
墨云晔,青画轻声念了一递,埋头苦涩地笑,他还是赢了不是吗?三年朝夕相伴,他虽然是
个痴呆,却还是赢了,因为,她还念着他,即使她不想承认,那份忧心却真实地在她心头蔓延……
夜幕降临的时候,湖畔点起了灯,她站在山坡之上遥望底下的浮华万千,第一次,身边一个
人都没有,她终于作了个决定,去湖畔寻找。
湖畔熙熙攘攘,聚集了这个小镇上几乎所有的人,青画在人群中搜索着记忆里的那个身影,
却一直无果,直到快到尽头,她终于在水中亭里见到了一个执笛而吹的身影。
“墨云晔!”她喊出了声,只是声音太小,被淹没在人群的喧哗之中,她咬咬牙,拨开层层
人群挤到了远处的亭子中,犹豫着伸出手去抓他的衣摆。
“墨云晔……”
那个人回了头,眼光闪了闪,低头望了一眼她的手,轻声道:“姑娘认错人了。”
青画一阵尴尬,匆匆收了手,早在她抓住他衣摆的那一刹那她就知道认错人了,他虽然戴着
面具看不见脸,可他身上的衣衫是最好的料子,墨云晔这三年穿的都是她随手买的粗布衫,穿破
一件才再买一件,他早就穿不了这种好衣服了,而且,他这些年的声音也……
“对不起。”
“无妨。”那人笑了,停顿片刻道:“姑娘要找的人,是不是和在下颇有几分相像?方才在下
的家人也认错了人。”
“他在哪里?”
“西街。”那人执笛的手遥遥一指,轻柔道:“在另一侧湖畔,姑娘若是不嫌弃,在下家里的
船只就在附近。”青画犹豫了,良久终于点了点头,但湖泊实在是有些大,如果绕过去,恐怕得
要大半夜……真不知道墨云晔是怎么跑那么远的地方去的。
“公子……”
“我姓衡。”
“衡公子。”半盏茶后,青画跟着衡公子到了船上,衡公子似乎颇为喜欢饮酒,船上的杯盏
从琉璃到陶瓷一应俱全,桌上还放了一壶酒,酒香四溢,这酒味青画是认得的,是朱墨的特产醉
嫣然,很多年前她每年都要寻它,这几年在外飘荡久了才渐渐没了当初的冲动,这会儿月色正好,
湖上微风送爽,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结果,是衡公子斟了酒递到了她面前。
他说:“姑娘,请。”月色如纱,他戴着个面具,青画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大概可以想像出他
是在偷笑,她不扭捏,接过了杯盏掀开面具抿了一口,朝他笑了笑,不知为何,他身上带着份让
人心安的气息,让她不自觉地松懈下了防备。
衡公子又倒上一杯,青画接了,一饮而尽。
一壶酒,不一会儿就见了底,醉嫣然的酒劲儿来得极慢,良久后,青画才发现脑袋昏昏沉沉
得厉害,衡公子吹起了笛子,游船在湖中荡荡悠悠前行着,她百无聊赖,懒洋洋倚着船舱看那一
轮月亮,再后来……意识也渐渐模糊。
迷蒙中,是衡公子的轻声细语:“姑娘要找的那人是姑娘的兄长吗?”
“不是。”
“是良朋好友?”
“不是。”
“那……是夫婿情人?”
青画迷迷糊糊,她虽然早已在桌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闭上了眼,却依然是有意识的,只是听
见衡公子的问话她却无言以对地选择了沉默,不一会儿,肩上多了丝重量,大约是衣服,青画学
乌龟缩着脑袋避而不答,久了居然真的睡了过去……最后听到的,是衡公子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他说:“姑娘累了就好好歇会儿,在下……守着你。”月如勾,细细挂着。
青画的气息渐渐平稳的时候,衡公子的眼眸柔和下来,他的手脚有些僵硬,缓缓伸手取下了
面具,他眉眼如画,嘴角噙着一抹生涩的笑,不是那个痴傻的云晔,却是久违的摄政王墨云晔。
锦儿,他不敢叫出声,只敢借着这面具与她讲上一两句话,她没有认出他的声音,不知道是
时隔太久还是如何,他却只能苦笑,她一直不知道,她实在太容易醉,一壶醉嫣然就能让她安然
睡上一宿,而他,也只有这时候才能放肆地看着她。
风吹过,趴在桌上的青画微微皱起了眉头,墨云晔笑了笑,极轻地把她揽到了怀里。
“什么时候你才能老实点?”他轻声叹息,怀里的绿衣早就没了意识,一动不动,倒是乖巧
得很,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脸蛋,埋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不知为何突然记起了很久之前,
她在王府中装疯卖傻的模样,不由失笑,现在可是和之前掉了个样儿,风水轮流转。
“三年,锦儿,即使再过三年、又过三年,我也不急的。”他早已不是摄政王,有一辈子来
陪她玩这个鸵鸟似的游戏,不是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