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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别处小说大结局

发布时间:2021-02-25 10:29:40

❶ 凌依然小说大结局怎么样了

凌依然小说大结局他最后和他的朋友们一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所有的困难矛盾都化解了,结局非常甜蜜。

❷ 来不及说爱你 原著小说的结局是什么啊

尹静婉在逃途中流产,被被程信之所救,遂嫁给他。十年后,静婉沛林相遇,静婉心死,沛林生恨,派人杀信之,手下误杀静婉
碧瓷沉原文尾声:不许人间见白头
乌池的春季本就是雨季,午后又下起雨来,雨虽不大,但淅淅沥沥的落着,微生寒意。静琬从百货公司出来,汽车夫远远打着伞迎上来,她本来买了许多东西,上车之后兀自出神,过了好一阵子突然才察觉:“老张,这不是回家的路。”老张并没有回头,而是从后视镜里望了她一眼。她心中突然明白过来,回头一看,车后果然不紧不慢,跟着两部黑色的小汽车。她的心中一紧,向前望去,果然有一部黑色的汽车在前面,虽然驶得不快,可是一直走在他们汽车之前。事到如今,静琬倒镇定下来,任由汽车驶过大半个城区,一直驶入深阔的院落中,老张才缓缓将车停了下来,前后的三部汽车,也都减速停下来,老张替她开了车门,见她神色自若,他满心愧疚,只低声道:“太太,对不住。”
静琬轻声道:“我不怪你,你有妻有儿,是不得己。”老张那样子几乎要哭出来,只说:“太太……”那三部汽车上下来七八个人,隐隐将她所乘的汽车围在中心。另有一人执伞趋前几步,神色恭敬的说:“小姐受惊了,请小姐这边走。”静琬不卑不亢的答:“我已经嫁了人,请称呼我程太太。”那人神色依旧恭敬,躬身道:“是,是,小姐这边请。”静琬冷笑一声:“我哪儿也不去,你去告诉你们总司令,立刻送我回家去。”那人微笑道:“小小姐真是玉雪可爱,聪明伶俐。”静琬急怒交加,霍然抬起头来:“你敢!”那人神色恭敬,道:“是,小姐说的是,鄙人不敢。”他见静琬生气,因为受过严诫,不敢逼迫,只是掣伞站在那里。雨势渐大,只闻雨声刷刷轻响。静琬终于轻轻叹了口气,那人见她身体微微一动,便上前一步来,替她挡住风雨,让她下车。
静琬走至廊下,那些侍卫就不再跟随,她顺着走廊一转,已经见着又是一重院落,一路进来,都是很旧的青砖地,那院子天井里,疏疏种着一树梅花,一树海棠。两本树都不是花期,绿叶成荫,蔽着一角屋舍。走廊之下摆了许多花盆,月洞门的两侧一对半旧的石鼓,上头花纹依稀可见。她像是在梦里一样,恍惚的听着檐下的潺潺的雨声。他本来低头站在滴水檐下,慢慢抬起头来望着她,说:“你回来了。”
他们只在清平镇住了月余,大半的时候,总是她一个人的时候多。他忙着看驻防、开会、军需……有时等到半夜时分他还未回来,窗外廊下的灯色昏黄,隐约只能听到岗哨走动的声音,菊花幽幽的香气透窗而来。她本能的用手扶在廊柱上,檐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她此时方能够正视他的面容。隔了十年,他微皱的眉心有了川字,眉峰依稀还有往日的棱角分明,只是那双眼睛,隔了十年,再不是从前。她心里无限的辛酸,他慢慢的说:“如今说什么,都是枉然了……可这样的傻事,我这辈子,也只为你做过。”
她转过脸去,看着梦里依稀回到过的地方,那小小的院落,一重一重的天井,就像还是在那小小的镇上,她一心一意的等他回来,他去了前线……他在开会……他去看伤兵了……可是,他一定会回来,再晚都会回来。
雨漱漱的打在树木的枝叶上,他惆怅的掉转头去:“这株海棠,今年春天开了极好的花……” 她慢慢的说:“就算你将整个清平的宅子都搬到乌池来,又有什么意义?”他嗯了一声,说:“我知道没有意义,只是……这样的事情,我也只能做点这样的事情了。我一直想忘了你,忘了你该有多好啊……哪怕能够忘记一天,也是好的。起初的那两年,我真的已经忘了,直到遇上苏樱,她有多像你,静琬,你不知道她有多像你。我当时去她们学校,远远在人群里看到她,立刻就下了决心,我得将她弄到手,不管她是什么人,不管谁来拦我,我心里就知道,我是完了,我是再忘不了你了。我什么傻事都做了,将她捧到天上去,下面的人都巴结她,她年轻不懂事,叫我宠坏了,一味的在外头胡闹,甚至连军需的事情她都敢插手。我其实都知道,可是一见着她,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静琬,我想,这就是报应。我什么事都听她的,什么事都答应她,哪怕她要天上的月亮,我也叫人去给她摘。我把欠你的,都还给她了,可是连她我都保不住。”
静琬淡淡的道:“谨之也不过是个女人,这么多年来,她何曾快乐过?”
慕容沣怒道:“她有什么不快活?这么多年来我对她听之任之,事事都不和她计较。”
静琬轻叹了一声:“你都不晓得她要什么。”
他突然的沉寂下去,过了许久许久,终于说:“我晓得她要什么——生老四的时候她大出血,她自己觉得不行了,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我晓得她要什么,可是我给不了了,静琬,这辈子我给不了旁人了。”
雨声渐渐的稀疏下去,檐头的铁马叮铃叮铃的响了两声,起了风,她旗袍的下襟在风中微微拂动,隔了这么久,她慢慢的说:“都已经过去了。”他并没有作声,疏疏的雨从海棠的叶子上倾下来,有只小小的黄羽雀从叶底窜出来,唧的一声飞过墙去。墙上种的凌霄花爬满了青藤,一朵朵绽开,如同蜜蜡似的小盏。花开得这样好,原来春天早已经过去了。他说:“这么些年——过得这样快,都十年了。”十年前她明媚鲜妍,而如今她也只添了安详娴静。他忽然说:“我知道有一家西餐馆子的榛子浆蛋糕好吃,我带你去吧。”静琬微含了一点笑意:“我已经不爱吃那个了。”
他怅然的重复了一遍:“嗯,你已经不爱吃那个了……”
雨声细碎的敲打在树木的枝叶间,轻微的声音,点点滴滴,依稀入耳。他今天穿着西式便服,仿佛十年前的翩翩少年,最后只是说:“我送你回去。”他亲自执了伞,送着她出来,侍卫们远远都跟上来,他却对汽车夫说:“你下来。”汽车夫怔了一下,他已经替静琬关好车门,自己却坐到前面,发动了车子。侍从室的当值主任温中熙吓了一跳,趋前几步:“总司令……”他回过头来,淡然道:“谁都不许跟来。”温中熙大惊失色,只来得及叫了声:“总司令……”慕容沣早已经将车调过头,驶出门外。
雨又渐渐的下得大起来,车窗上全是模糊的水痕,街景都似隔了毛玻璃,再看不分明。偶然听到汽车喇叭呜的一声,原来是有汽车被他们车子超过去。街上不少地方积着水,驶过时扬起哗哗的水浪,他有许多年没有开过汽车了,车子驶得又快,街口的交通灯他也没有留意,直直的闯了过去,交通警察一回头,正看见车影刷得已经闯过去,“哔哔”拼命吹起哨子来,他们的车早已经去得远了。
一路上他都只是开车,静琬从后面只能看到他乌黑的发线,他曾经开车载着她的那个星光璀璨的夜晚,恍若已经隔世。隔着的不仅仅是十年,而是那些人,那些痛,那些伤,那些恸……冷了心,平了恨,终于是忘了,忘得可以淡淡的从容面对。车子在缓缓减速,码头已经到了,风雨渐大,码头上空无一人,只闻哗哗的雨声,粗白面筋似的雨抽打在地上,他将车驶上轮渡,整个渡船上只有他们这一部汽车,等了好久也不见开船,又过了半个多钟头,方才有个穿着雨衣,管事模样的人过来敲了敲车窗。
他将车窗摇下来,疏疏的冷雨落在他的手臂上,寒冷的江风涌入车内,静琬不由打了个寒战,那人说:“风雨太大,我们停航了。”
他并没有答话,随手将钱包取出来,就将百元的钞票抽了一沓出来,放在那人手上。那人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嗫嚅道:“风势这样大,只怕会有翻船的危险。”慕容沣又往那钱上加了厚厚一沓,那人见竟然足足有数千元之巨,心下又惶恐又惊喜,拿着那钱去轮舱中与人商量了几句。片刻之后回来,已经是笑容满面,说:“我们马上就开船。”
小火轮拉响了长长一声汽笛,缓缓离岸。江边繁华的城廓越去越远,四面皆是哗哗的雨声,江流湍急,船行得极慢,驶到江心时分,雨已经越下越大,十余步开外已经什么都瞧不见,只见无数的雨绳从天上而降,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水,连近在咫尺的江面都看不清楚。他突然回过头来,她猝不防及,正正对上他的眼睛。四目相交,她再也避不开他的目光。他突然就那样从座椅间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肩。她不由自主的被他紧紧的攥向前来,不等她反抗,他已经吻上她的唇。那些遥远而芬芳的记忆,如同洁白的香花,一朵朵绽开在往事里。她身上依稀还有茉莉的幽香。她用尽的全身的力气去挣开,他生了一种绝望的蛮力,只是不放手。她柔软的身躯抵在座椅的间隙里,他的手也卡住了不能动弹,她越挣扎他越绝望。那些往昔的光华流转,一幕幕从眼前闪过,他忘了这么多年,他隔了这么多年,几乎以为终其一生,再没有勇气来面对她,可是她偏偏要回来。
他如何能再次放手?
那些温软的过往,那些曾有的缱绻,她是生在心间的伤,一旦碰触,便是无可救药的溃疡。她的玻璃翠耳环贴在他的颈间,一点微微的凉意,这点凉意一直沁到心底深处去,然后从那里翻出绝望。他再不能够承荷这样的痛楚。
她终于安静下来,她的手无力的攀在他的肘上,无论他怎样深切的缠绵,她的唇冰冷无丝毫暖意。他终于放开她。
他只觉得天地之间,只剩了这白茫茫的水汽一样。天上泼倾着大雨,江面上腾起的雾气,四面都只是苍茫一片。她的身躯在微微发抖,眼里只剩了茫然的冷漠,他慢慢的松开手,一分一分的松开,唇上还似乎留着她气息的余香,她离他这样近,触手可及。耳中轰隆隆,全是雨声。
他缓缓的说:“静琬,我这一生,只求过你一次,可是你并没有答应我。我原以为这辈子再不会求人了,可是今天我最后再求你一次,离开程信之。”
她凝视着他的双眼,他眼中已经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情绪,她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能答应你,我爱信之,他是我的丈夫。”她声音很轻,但字字句句,说得十分清晰:“假若信之有任何意外,我绝不会在这个世上活下去。”
他转过脸去,看车窗外茫茫的雨幕,过了许久,他忽然微微的笑了:“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兰花娇弱,只怕在北地养不活。我这十年来试了许多次,终于养活了一株天丽,你想不想看看?”
她淡然答:“我到美国之后总是过敏,听了医生的建议,家里早就不养任何花了。”他嗯了一声,只听呜咽一声长长的汽笛,在江面上传出老远,隐约的白色水雾里,已经可以见着灰色的岸影绰绰。哗哗的江水从船底流过,翻起滔滔的浪花与急漩的水涡。急湍的江流在风雨中如奔腾的怒马,一去不回。风卷着大雨,刷刷的打在车窗玻璃上,无数的水痕降下去,又有更多的水痕淌下来。
车身微微一震,他的身子也突然轻轻一震,像是从梦中醒来。
这十年来,这样的梦无时无刻都在做着,可是等不及到天明,就会残忍的醒来。
船上的管事走过来,依旧是满脸堆笑:“可算是靠了岸,刚才在江心里,船差点打转儿,真叫人捏了一把汗。”
铁质的船板轧轧的降下去,码头上已经有黄包车夫在张望,指挥轮渡车辆的交通警察穿着雨衣,看到轮渡靠岸,连忙拾阶而下。那高高的无数级台阶,仿佛一直通到天上去。她说:“我自己上去。”
永江这样深,这样急的湍流,隔开了江北江南,隔开了他的人生。
是再也回不去了。
他没有下车,连轮渡什么时候掉头都不知道,去时那样短暂,每分每秒都那样短暂,而返回,仿佛此生再也抵达不了。
船一分一分的靠近了,他静静的望着码头上,实枪荷弹的大队卫戍,全是何叙安带来的人,轮渡一靠岸,连船板都还没放下来,何叙安带着近戍的侍从就跳上船来,见他坐在那里,因车窗没有摇上来,身上已经半湿,只叫了一声:“总司令。”他充耳未闻一样,太阳穴里像是有极尖极细的一根针,在那里缓缓刺着,总不肯放过,一针一针,狠狠的椎进去。大雨如注,只见那些卫戍的岗哨纹丝不动,站得如钉子一样,他终于跨下车来,卫戍长官一声口令,所有的岗哨立正上枪行礼,那声音轰然如雷,何叙安忙亲自撑过伞,他举手就推开了,大雨浇在身上,彻骨的寒意从头冰凉。
慕容沣已经有二十余年没有生过病,此番受寒之后发起高烧,数日之后转成了肺炎,急得侍从室主任与全体幕僚忧心如焚。何叙安转为文职官员已久,但日常的事务,有许多都是他在安排,所以每日必然要过来数次。病榻之前只能拣要紧的大事报告几句,慕容沣虽然发着高烧,脾气突然的好转,不论他们建议什么,他都肯点头答应。原本慕僚们力主的财政改制,他总不肯点头,这天稍稍一提,他就同意让他们去拟方案,倒令得何叙安更加的不安。过了几日,看着慕容沣的病有了起色,幕僚们散后,何叙安独个留下来,慕容沣虽然依旧在打点滴,但人像是有了点精神。何叙安跟随他时日良久,说话极是直截了当,今天犹豫了半晌,方才问:“总司令是有事情交待叙安?”
慕容沣脱口答:“没有什么事,你别想多了。”
他们相与多年,何叙安对他知之甚深,这样一句话一说,坐实了他心中的猜测,他虽然早就隐约猜到几分,但仍脱口道:“总司令,现在不是跟程家翻脸的时机。”
慕容沣不耐烦的道:“不会有人知道,有哪一回让人抓到过把柄?”
何叙安道:“程信之不一样,如果程信之一死,程允之岂肯善罢干休?就是夫人那里,只怕也会不依不饶。”
慕容沣脸上并无怒容,可是语气冷淡得可怕:“我主意已定,你们谁也别想拦我。”
何叙安急道:“尹小姐的性情如何,总司令比我更清楚。”
慕容沣淡然道:“她还有女儿,所以不会做傻事,不过就是眼下伤心两天。”
何叙安急切之下口不择言:“总司令,恕叙安无礼,此事牵涉甚广,叙安不得不知会同僚。”慕容沣怒极,伸手就将自己手背上的针头拔下来,回手一掼,针管上的夹子撞得架子啪得一响:“难道你们想造反不成?”话已经说得如此之重,何叙安十分镇定的道:“请总司令三思后行,这样严重的后果,总司令起码事前让我们有个预备,不致事到临头抓忙。”慕容沣忽然一笑:“迟了,今天晚上有抚恤安顺水灾的赈灾义卖,程信之是资金会理事,定会前往。顾伯轩的人两个钟头前就布置好了,现在只怕已经得手了。”
何叙安向来镇定,此时也禁不住骤然失色,过了一刹那方回过神来:“叙安告辞。”掉头就往外走,慕容沣情急之下不及多想,一手抓起枪畔自己的佩枪,何叙安只闻“砰”一声巨响近在咫尺,身侧的门框之上已经多出一个弹孔来,犹有缕缕青烟未散。他身子一震,犹未回过头去,已经听到慕容沣的声音:“我知道你们以为我是发了狂了,我告诉你,今天我就是发了狂了,谁要是敢拦着,我决不答应。”
何叙安回过头,只见他满脸通红,眼神偏执若狂,如同喝醉了一般。他喟然长叹:“六少,如今就算杀了程信之,于事何补?”自定都乌池以来,已经有许多年不曾这样称呼他了。这一声六少,便纯以旧情私谊相商,完全是动之以情了。慕容沣见他一双眼睛望着自己,目光中竟然满是了然,他与何叙安私交甚笃,适才那一枪也是一时冲动,几乎失手。但见他并没有惊惶之色,反而显出理解,他手中的枪不由自主颓然垂下去。低声道:“我实在忍不了……她怎么可以嫁信之……”
何叙安道:“尹小姐确实过份,但事已至此,六少不如先对夫人明言,给程家施加压力,只要程允之动摇,何愁不逼得程信之放弃这段婚事?”见慕容仍旧紧紧抿着嘴,又道:“就算到时程信之不肯,咱们再下手不迟。”
慕容沣仍旧不说话,何叙安急得背心里渐渐生出冷汗来,顾伯轩是情报二处的主任,这个机构独立于军政之上,直接受命于慕容沣。顾伯轩为人更是专横,向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若是慕容沣不及时亲自打电话给顾伯轩,他也没有多少把握去阻止顾伯轩。正在此时,门外的温中熙似是有什么急事,在门外走廊里走了一趟,不一会儿,又打门外走了个来回。何叙安心中焦急万分,欠身道:“总司令。”慕容沣这才看到温中熙,叫他进来问:“什么事?”温中熙陪笑道:“侍从室的车子又被卫戍扣下来了。”卫戍与侍从室向来不和,总是互相找麻烦,一有机会就在慕容沣面前告状。慕容沣哪里有心思理会这样的小事,将脸一扬,对何叙安说:“去给曾子龠打个电话。”何叙安退了出来,问温中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温中熙道:“顾主任急着要见您。”何叙安正愁见不着顾伯轩,此时万万没想到他会急着找自己,不喜反忧,心中突得一沉,忽然有不祥之感笼上来。
黄昏时分又下起雨来,程信之换了衣服预备出门,又进来亲兜兜:“爹地要走了,和爹地拜拜。”兜兜恋恋恋不舍:“那爹地早些回来陪兜兜玩。”静琬正要伸手去抱女儿,忽听佣人进来说:“四太太,亲家太太打电话来了。”静琬听说是母亲有电话,连忙过去接。尹太太问:“静琬,今天回家来吃饭吧,雅文表妹来了。”静琬说:“信之晚上有事情,我和兜兜回来吧。”忽又想起:“啊,兜兜晚上还有美术课。”兜兜是国画大师李决然的关门弟子,年纪虽小,但李决然执教素来严厉。尹太太也知道兜兜不能缺课,于是笑着说:“那你回来陪陪雅文吧。”她挂上电话之后,信之道:“下雨路滑,你那部小汽车总出毛病,真叫人不放心。不如坐我的车子回去吧。”静琬说:“那你呢?”信之道:“我过一会儿坐大哥的车去好了,反正大哥的车闲在家里。”
静琬换了出门的衣裳,兜兜抱着洋娃娃歪着头瞧着母亲,静琬忍不住逗她:“妈妈好看吗?”兜兜道:“好看!”甜甜一笑:“妈妈是世上最好看的妈妈。”静琬忍俊不禁,吻了吻她的额头:“乖孩子,在家里乖乖的,过会儿上课回来,妈妈奖兜兜一个故事。”兜兜最爱听故事,闻说此言,乌溜溜的大眼睛不由一亮:“那妈妈讲白雪公主的故事。”静琬满口答应了,见她发辫微松,说:“又玩得这样疯。”叫保姆取了梳子来,亲自给女儿梳了头,才拿了手袋出门。
她下楼出门,走出大门后回头一望,程信之抱着女儿站在露台上,兜兜见她回头,甜甜一笑,胖乎乎的小手在嘴上一比,然后往外一扬,飞了个飞吻,静琬的嘴角不禁浮起微笑,也对女儿比了个飞吻。司机早就将程信之的那部黑色的别克驶了出来,她上了车子,从后车窗玻璃里望去,车子已经缓缓驶动,只见兜兜的笑容越去越远,汽车转了个弯,终于不能看见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了。唯见千丝万缕银亮雨线,沙沙的织在天地间。
何叙安颓然重重的跌坐在沙发上,顾伯轩不停的用手帕拭着额头上的汗,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叙安兄,这该怎么对总司令讲?”他的声音几乎在发抖:“车上怎么会是尹小姐……怎么会是她……”
何叙安沉默良久,说:“总司令的身体刚有起色。”
顾伯轩道:“既然何主任也同意瞒下来,那么我先封锁消息。”
何叙安喟然长叹道:“先瞒过今天晚上再说,瞒不住的……明天我来对他讲……我来讲。”
顾伯轩重重松了口气,连连拱手:“叙安兄的大恩,伯轩没齿难忘。”何叙安起身道:“我先去看看总司令。”
慕容沣还没有吃晚饭,几样小菜与细粥还搁在餐桌上,何叙安脚步很轻,进来他也没有听到,他半倚半靠在软榻之上,紫檀匣上的罗钿点翠温润的摩挲着手心,他全部的心神都在那两张脆黄的纸页上。
“慕容沣尹静琬签订终身,结为夫妇,愿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一式两份,他的出生年月日,籍贯姓名,她的出生年月日,籍贯姓名,证婚人的名字、介绍人的名字、主婚人的名字……密密麻麻的端正小楷,写在那粉色的婚书上,她紧紧攥着那证书的一角,他微笑道:“你可要考虑好,一签字,你可就姓慕容了。”
她抬起脸来看他,他的眼里唯有一种温柔如水,凝望着她,千山万水一路走来,两个人都是千辛万苦,他等了她这样久,她也茫茫然寻了这么久,如今才知道原来是他,这一生原来是他。
她将脸埋到他怀中去,他紧紧的箍着她,就像重逢的那一刻,可是这一刻更甜蜜,更笃定。这么久,这么远,从初次相遇到如今,隔了这么久,中间那样多的人,那样多的事,他到底是等到了她。
他的声音像是梦呓一样:“静琬,你还记不记得……”她嗯了一声,他没有说下去,她也并不追问,其实与她的一切都像是在梦境,哪怕是现在明明相拥,可是因为等了太久,总觉得甜美得如同梦境一样。但这梦境如此甜蜜沉酣,哪里舍得去多想。他只觉得仿佛那一日,从城外打猎归来,她靠在他肩头睡着了。晚春的微风吹得墙上凌霄花枝影摇曳,她的发丝痒痒的拂在脸上,满襟满怀只有她的芳香。他坐在那里,四下静无声息,心中只唯恐她醒来,只愿这一刻长久些,再长久些。

❸ 《别相信任何人》这本小说的故事概括,结局是什么啊。

20年来,克丽丝的记忆只能保持一天。每天早上醒来,她都会完全忘了昨天的事——包专括她的身份、她的过往,甚至她属爱的人。 克丽丝的丈夫叫本,是她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支柱,关于她生命中的一切,都只能由本告知。 但是有一天,克丽丝找到了自己的日记,发现第一页赫然写着:不要相信本。
本书由日记格式展开。
结局。克里斯发现了丈夫本其实早已抛弃她离开,身边的“本”爱慕她多年,最后丈夫回来了。大家团聚

❹ 小说《别相信任何人》结局是什么真相究竟是什么

说实话,我买了这抄本书,在京东上,我看了一半了,有点看不下去了,我已经猜到这个“本”不是他的丈夫,虽然我不是很肯定;这个小说的情节过于美国化,也就是说细节描写太多太多了,符合老外的写作风格,特别是看技术类的书籍,明明很简单的东西他要和你举例子说个几页书才罢休,放在小说里我觉得太过于拖沓了,看的我直着急,这个更适于剧本的感觉。
看不下去了我就去豆瓣和新浪看书透了,后半部分情节大概是这样的:当前的“本”,不是他真正的丈夫,而是她的情人,名字叫迈克,所以她回忆里有这个“本”,只有和他缠绵悱恻的回忆(描写的有点多,但是我喜欢,哈哈),而没有和他婚礼的回忆;她的失忆就是迈克造成的,貌似是窒息,然后送医院了,醒来就这样了,并且在她住院的时候冒充本,把她接走了;她的儿子亚当没有死,他的真正老公本也没有死,只不过没有找她(有点不理解居然没有人找她,这么多年都这么个状态吗,有点郁闷),结局是大团圆,最后大家找到他了,迈克死了,书中交代的不是很清楚。

❺ 为什么有些小说有大结局却搜索不到呢

很正常,因为如果你看的是收费小说,盗版也会默认推迟几天才更新(除非回特坑的……)
网站上也答可能作者自己锁文的问题,要是完结很久的
小说网
没给出结局那就直接去下完结的txt来看吧,我看小说时也会碰到这种问题,特别
坑人
。好在现在只在书包网下完结的txt,这样就不担心看得不爽了

❻ 在我读完《云海玉弓缘》小说之后,那结局似乎是金世遗这辈子都不会再娶别人了。

首先请楼主明白:金世遗一生的感情纠葛,与李沁梅之间最后以兄妹关系善终,而在专厉胜男,谷之属华两人之间,金世遗是选择了谷之华的,也可以说金世遗最后爱的是谷之华,但厉胜男一生经历大苦大难,本来又是邪派中人,行事偏激,连感情也是一样,她想要留住金世遗的感情,就暗算了谷之华,以谷之华的性命胁迫(可能除了情敌因素,与孟神通是谷之华的父亲也有关系)金世遗与她成亲,然后在成亲的时候死去(由于大仇得报,又得意与金世遗成亲,算是死得了无遗憾),加之金世遗对厉胜男颇为内疚而且并非全无感情(厉胜男虽然行事偏激怪癖,喜欢恶作剧,但是对他却是一片痴心,他却屡次未能信任她,最后选择的也是谷之华),所以厉胜男的'特别的死"使其得以永远的留在金世遗心中。 而后来金世遗和谷之华都成为一代武学宗师,心性也变得开阔;加上当年厉胜男也知道金世遗对自己和谷之华的感情,她没杀谷之华就等于是成全了他们两个,她所要的也不过是要金世遗明白她爱得有多深,要前金世遗永远记住她。 所以后来金世遗娶了谷之华也不是作者的牵强,而应该是伏笔。

❼ 小说大结局里没说,所以请问一下你们知不知道

《七界传说》简介:
千年修真界,流传着五派、六院、七界的传说,陆云一回个天生残缺一魂答一魄,受苍天诅咒的逆天少年,却不畏艰险与天争命,勇闯三间七界。在那条逆天之路上,伴随他的,除了艰难险阻,苍天诅咒,还有那缠绵的爱情、真挚的友情,和那生死之间的荡气回肠与执着不弃的悲壮傲气。历经重重磨难,跨过万千险阻,鲜艳的爱情之花是否会美丽绽开?逆天少年最终会迎来怎样的命运?仙佛道魔五派齐,妖灵鬼怪六院聚。神仙佛道,妖魔鬼怪,邪灵阴魂,百兽齐聚。正与邪,谁对谁错,是与非,善恶无常。何为天,何为地,神仙鬼怪谁能看清?精彩绝伦的打斗,气势辉宏的场面,扣人心弦的悬念,缠绵诱人的感情,神奇特异的情节,必将令你欲罢不能

❽ 求小说大结局

泡沫之夏最后是夏沫和欧辰在一起了,尹澄死了,死前见到了亲生父亲也就是夏老板 盛夏的季节,在著名的皇冠艺术画廊举办了尹澄个人画展。画展引起了各方艺术评论家的关注和赞叹,当知道创作出那些画作的画者尹澄已经逝世后,更是无限惋惜。 画展之初,前来参观的人并不多,除了尹夏沫、欧辰和珍恩每天都在,大多数来的是尹澄生前的老师、好友和同学。而随着艺术评论家们在媒体上对尹澄个人画展的肯定,参观的人数也在一天一天地增加。 人们惊叹于那些美丽的画作以及画作中所流露出来的动人的情感,长久地驻足无法离去。很多人提出了想要收购其中一些作品,全都被尹夏沫婉言拒绝了。 然而有一天夏老板来到画展,沉默地在一幅尹澄的自画像前凝视了将近半天的时间,对尹夏沫说,他要买下这幅画。望着那幅自画像里小澄纯净的笑容,她最终将画送给了夏老板。 夏日的阳光如水晶般从繁茂的树叶间筛落。 尹夏沫坐在林荫道路边的长椅中。 这是小时候她和小澄放学时常常走过的路。道路两旁依旧是笔直茂密的水杉树,高耸入云,天空蔚蓝蔚蓝,空气中混合着树木的清香,氤氲而湿润。 孩童们依旧玩耍在路旁。 他们笑闹着吹出肥皂泡泡,无数的泡沫在空中飘浮着,轻盈地向天空飞去,阳光在泡沫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晶莹剔透,绚烂夺目。 或许愈是美丽愈是脆弱,飞着飞着,有的泡沫“波”地碎掉了,剩下的泡沫依自向蔚蓝的天空飞着,或许这些泡沫也终将会破碎,然而不断地有新的泡沫轻轻地飘飞出来,执拗地飞向美丽的天空。 尹夏沫怔怔地望着空中飞舞的肥皂泡泡。 忽然—— 肚子里的宝宝踢了她一下! 她微笑地低下头,轻柔地抚摸自己圆鼓鼓的肚皮,再过一个月宝宝就要出生了。随着她手掌的轻触,宝宝仿佛在陪她玩似的,调皮地隔着肚皮回踢她。 良久,尹夏沫笑着抬起头,眼睛温柔地望向不远处静静等待着她的欧辰。欧辰站在车旁,屏息凝视着她的每个神态和表情,他的目光柔和,唇角染着幸福的笑容。 《泡沫之夏》共3部。已完结。 番外 这是《仙度瑞拉魔蝎+射手》中的泡沫之夏新年独家放送番外,明晓溪亲自执笔写的后续,很短(完结) 除夕夜 天空下起了雪,雪花纷纷扬扬将大地覆盖。虽然欧宅是法国的建筑风格,但是一串串大红色的灯笼挂在庭院里的树梢上、房檐下,与银白色的积雪映在一起,有种中西合璧的喜洋洋的美感。 因为晚上就是除夕夜,尹夏沫特地嘱咐沈管家,让佣人们放假一晚,可以各自回去与家人团聚。除夕夜的晚餐,她也给厨师放了假,所以她得亲自下厨准备。 年夜饭于她而言,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餐。小时候,每到除夕夜,妈妈总是会守在家里,做很多好吃的给她和小澄。她和小澄相依为命的那些年,哪怕经济上再窘迫,年夜饭也一定会很丰盛,有肉、有鸡、有鱼,还要故意多煮一点粥剩在锅里,表示年年“有余”。 如今,妈妈和小澄都不在了。 晶莹的雪花在玻璃窗外飞舞旋转,轻盈的,仿佛在敲打着玻璃,又是全无声息的。静静望着那些雪花,尹夏沫轻吸一口气,将盘中的鸡翅倒入炒锅红,随着噼里啪啦的轻响,鸡翅渐渐变成焦糖般诱人的色泽。 “妈妈吃——” 嫩嫩的声音伴随着跌跌撞撞的身影跑过来,一双小胳膊抱住她的腿,她低头向下看,一张小脸正仰头对着她灿烂地笑,大大的眼镜亮晶晶,小小的胖手指捏着一颗葡萄干向她的嘴巴伸过来。 “妈妈——吃——葡萄干” 口齿不清地喊着,橙橙努力踮着脚,把葡萄干朝她嘴巴里塞。尹夏沫蹲下身,微笑着吃下那颗葡萄干,摸摸儿子的脑袋,说: “谢谢橙橙,橙橙真乖。” “橙橙乖——” 一岁半的橙橙学着她的话重复了一遍,又踢踢踏踏地跑向料理台前的欧辰,兴奋地喊: “爸爸——拿——葡萄干” “拿葡萄干给谁吃?” 欧辰又从食品盒里拿出一颗葡萄干,虽然穿着小熊维尼的围裙,他浑身散发的那种沉峻挺拔的气质丝毫没有被削弱。 “橙橙吃——” 橙橙挺起胸脯,大声地回答。 “好,这颗给橙橙吃,”将葡萄干递到儿子手中,见他开心地放进嘴里,欧辰再拿出一颗来,温和地说,“那这颗还让妈妈吃,好不好?” “好——” 听到橙橙一边喊着妈妈,一边迈开小腿欢快地跑过来的脚步声,尹夏沫心里温软得就像锅里正在咕嘟冒着小泡泡的汤汁。 玩了几个回合葡萄干的游戏,橙橙又兴致勃勃地玩起了玩具汽车,笑声让厨房变得像游乐场一样欢乐。尹夏沫将做好的红烧鸡翅盛到盘子里,回头一看,见欧辰已经将鲜虾全都处理完毕了。 “剥得真干净。” 接过那些虾,她忍不住赞美了他一句,刚要去拿刀,欧辰却已将刀拿在自己手中,审视着案板上的虾,说: “是要切成虾泥吗?” “对。” “我来。” 于是欧辰开始切起虾子来,他切得并不娴熟,速度也不快,可是却俨然有着世界名厨的风范。 “你怎么知道是要切成虾泥?” 因为橙橙的牙齿还没有长全,所以她每次做虾饺的时候,都会将虾肉细细切碎。她好奇的是,他是怎么知道的,这是她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做虾饺。 欧辰笑了笑,没有说话。 橙橙有一次吃剩下一只虾饺,他吃了。此刻,如她一样将虾子细细切碎,切成入口好嚼的虾泥,他终于明白在她那样精致地做着肉馅的时候,究竟有着如何细致温柔的心情。 “嗯,切得很棒!” 检查完他的最终成果,尹夏沫笑盈盈地瞟他一眼,说: “就是刀功慢了些。我在想,说不定你还有当厨师的才华呢,不如往后你多学学厨艺,将来替我做家里的主厨好不好?” 欧辰微微怔住。 见他沉吟着,似乎真的在考虑,尹夏沫好笑地将虾泥收入盘中,一边开始包虾饺,一边呵呵笑着说: “我是在开玩笑的,你可不能学厨艺去。你想想,你管理公司那么出色,是个好BOSS;橙橙那么崇拜喜欢你,是个好爸爸。如果做饭再出色,那我这个妈妈岂不是太逊色了。” “是吗?” 他眉心却皱起。 “怎么这样严肃?我是在夸你啊。”她抬头看他,手中麻利地包着虾饺。 “我希望……在橙橙心里,你是最重要的人。”欧辰缓缓地说。 他知道她对橙橙的爱有多重,橙橙是她全部生命的重心。他希望橙橙也是深深地爱着妈妈,没有人可以分薄橙橙对她的感情,连自己都不可以。 尹夏沫一愣。 继续将虾饺全部包完,放到蒸锅里去蒸,然后洗干净手,走到欧辰身边,挽住他的手臂,轻轻依偎住他,望着依旧在地上玩着玩具汽车的橙橙,说: “对你和我来说,橙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他现在还小,需要照顾,我们必须多给他一些爱和关心。可是将来等他长大,他生命中会出现其他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 她温柔地说: “真正互相陪伴、扶持着走过一生的人,是你和我两个人。” 欧辰扭头,凝视着她。她也侧过脸来,凝视着他。她对他微笑,右手挽在他的胳膊上,他的掌心覆住她的手,握紧她。 吃完年夜饭,在雪地里放了好几挂鞭炮,又陪着兴奋的橙橙玩了一会游戏,就到了橙橙的睡觉时间。窗外还下着雪,屋子里却是暖烘烘的,玻璃窗上结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出去玩——” 踢着两条小胖腿,橙橙在尹夏沫的怀里扭来扭去,坚持还想再出去玩一会儿。 “天黑了,该睡觉觉了。”尹夏沫抱紧他,来回走着,轻声哄拍着他,“你看,猪猪都睡觉觉了,青蛙小弟也睡觉觉了……” “河马睡觉觉——” 橙橙立刻应着,那是他平日最喜欢看的几本画书里的小动物们。 “是啊,海狗也该睡觉觉了。” “对,马也该睡觉了。” 听到欧辰虽然刻意放柔了声音,但是声线里依然有种养成习惯的威势,尹夏沫忍不住笑了下。她坐到沙发上,看着欧辰在她面前一说一答地哄着橙橙。 “绵羊睡觉觉——” “蜥蜴也睡觉了。” “小老鼠睡觉觉——” 她拍着儿子的后背,有节奏地走着。 “鸭子睡觉觉——” “母牛也睡觉觉了。” “狗狗睡觉觉——” 橙橙奶声奶气地喊着,似乎完全不介意爸爸将他从妈妈怀里抱走,接替妈妈来哄着自己走来走去。 “母鸡也睡觉了。” “企鹅睡觉觉——” “山羊睡觉了。” “老鹰……睡觉觉……” “猫猫睡觉了。” “……” 半晌没有听到声音,尹夏沫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橙橙在欧辰怀里香甜地睡着了,脸颊红扑扑的,粉嫩的小嘴巴抿成笑笑的模样,仿佛在梦乡里跟小动物们做游戏。 两人小心翼翼地将睡梦中的橙橙放到儿童房的小床上。尹夏沫坐在床边,她拉起薄被,轻轻掖在橙橙的下巴下。手指下他的皮肤嫩得就像果冻一样,又香又软,她忍不住俯下身子,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亲。 静静地坐了半晌。 确认橙橙已经沉沉地睡着了,她在站起身来。欧辰也轻轻吻了下橙橙的额头,然后两人相视一笑,关掉儿童房的灯,走了出去。 浴室里传来水声。 透明的浴室玻璃上弥漫了一层雾气。 卧室里一张猩红色的复古宫廷沙发中,欧辰沉默地望着自己手中那只扎着紫色缎带的礼物,他还是有些犹豫,手指略微僵硬地握紧盒子。不知过了多久,浴室的门一响,他抬头看去,裹着白色浴袍的尹夏沫蒸用大毛巾擦拭着头发走出来。 她的肌肤被水汽蒸得圆润润的,就像水蜜桃一样,白皙润红,好像一掐就能掐出水来。平日里海藻般的头发此刻潮湿着,更加有了卷曲的弧度,被卧室温暖的灯光映出了某种温柔的光泽。 “我帮你擦。” 欧辰接过她手中的毛巾,包住她的头发,细细地揉搓着。他的动作那么轻柔,她却恍惚记得很多年前,当他还是少年的时候,她也在游泳池边这样为他擦过头发。 只不过她的双手没有这样温柔。 那时候他因为洛熙而生闷气,她故意将毛巾覆盖在他的头上,乱七八糟地像小狗一样为他擦头发。 一转眼。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雪白的浴袍,她的肩膀和双臂裸露着,肌肤里透出温热的香气,缭绕浸透在他的呼吸间。毛巾擦拭着头发,如同是在擦拭丝绸,一种滚烫翻涌的情绪在他的胸口涌动,他手中的动作逐渐缓了下来,凝望着她。 察觉到他的目光。 尹夏沫微笑着对他仰起头,眼神宁静得就像大海。她拉起他的手,在那缠绕着绿蕾丝的手腕处印下一个吻,说: “谢谢你。” “嗯?” “谢谢你安排出这么长的假期留在家里过春节。”她知道,欧式集团是跨国企业,大部分的产业在海外,并没有中国人的春节假日之说,“还有,谢谢你帮我切虾泥,谢谢你帮我擦头发……” 摩挲着他温热的手掌,她忽然又笑起来,瞟了他一眼,说: “你呀,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我说谢谢你,你应该说不用谢,而且告诉我,你喜欢跟我和橙橙在一起,喜欢家人在一起的这种感觉。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万一哪一天,我没有体会到你的心情,或者误会了你,可怎么办呢?” 欧辰手掌一颤。 “对不起。” 他哑声说。 如果当年他没有采用那样极端的手法,而是直接对她袒露他所有的醋意与不安,也许那些痛苦和波折就不会出现。只是,这许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沉默,不善于表达他的感情。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尹夏沫继续把玩着他的手指,笑笑地说,“我要你但凡有任何担心和不安,都要及时让我知道。” “……好。” “比如说,上一周洛熙给小橙寄来那学儿童画册,你看到以后,整整一晚沉默加失眠,然后直到现在还时常若有所思的模样,是为了什么?” “……” 欧辰了背脊僵硬了些。 “难道直到如今,洛熙依然是你我之间一个禁忌的话题吗?”重重拧了下他的手指,她似笑非笑地说。 他沉默了很久,缓缓地说: “其实,我曾经和洛熙有个约定,谁能够使你从痛苦绝境中走出来,谁才有资格和你在一起。后来我才知道,《画境》那部电影的想法和策划,是洛熙提出并且运作的,是他找到钟雅,为你度身打造那个剧本,是他在出演《画境》的时候引你一点点清醒……” 尹夏沫怔住 感觉到她的手指渐渐冰凉,欧辰心中涩意暗生,他反握住她的手掌,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片刻。 拿起沙发上的那只大大的绑着紫色缎带的盒子,欧辰将它递到她的手中,说:“这是我送你的春节礼物。” “中国人过春节,一般都不送礼物,只送压岁钱的。”从方才的慌神中清醒过来,她恢复唇角的笑容,边拆盒子的包装,边说,“虽然能有礼物很开心,但是明天大年初一,你要给我和橙橙的压岁钱可不能少哦。” “好。” 欧辰笑着摸了摸她仍旧微湿的头发。沈管家告诉过他压岁钱的习俗,他特地定制了两只包压岁钱的红包,此刻就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咦……” 盒子里铺着紫色的丝绸,丝绸里放着一叠文件,尹夏沫疑惑地将它们拿出来翻了翻。一份是唱片合约,制作团队都是顶尖的音乐人,一份是电影合约,从导演到制作阵容都华丽到令她惊愕,另外一份厚厚的文件是那部电影的剧本。 “这是?” 她吃惊地望向他。 “我希望,”欧辰凝视着她,“你能够做你喜欢的事情。”虽然,他喜欢她只属于他和橙橙,喜欢她的气息充满在家里的每个角落,喜欢她的美丽只有他能够欣赏。 可是—— 不想束缚住她。 曾经将她像金丝雀一样关在精致的鸟笼中,如临大敌般不让任何人接近她,太过紧张想要握紧她,却最终伤害了她。结婚以来,她细心照顾他和橙橙的生活起居,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们父子两人身上,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幸福过。 然而,越是幸福,就越是忐忑。 他怕他的幸福是由她的不快乐换来的。她退出了娱乐圈,不在公众面前出现,不接受任何通告,把她所有的时间和空隙都交给他们父子。他知道她是多么富有潜力和天赋的艺人,她在镜头面前是多么光芒四射,就这样隐藏起全部的光彩,对她而言,又怎么会不遗憾。 “能够每天陪着橙橙,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尹夏沫笑了笑,将两份合约书放回盒子。 “是,我明白。” 欧辰揽住她的肩膀,将脸孔埋入她的长发间,闷声说: “但是,不要让我和橙橙占据你所有的生命,你应该有属于你自己的空间和舞台。” “你想让我重回演艺圈吗?” “只要你喜欢。” “说,你究竟是怎么了?”她侧了侧身体,用双手搬开他的脑袋,嗔笑着盯住他,说,“我以为,你最喜欢我每天在家里,哪儿也不去,难道是我错了吗?” “是的,我喜欢能够时时刻刻看到你。”望着她近在呼吸间的双唇,他的心跳有些紊乱。 “那就好了啊!”尹夏沫微笑,手指轻轻抚摸着他俊挺的面部轮廓,“不要想太多,能够让你和橙橙生活得幸福,我就很开心。” “不。” 欧辰哑声说: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幸福,那样的幸福太脆弱。把你束缚在家里,让你每天只围绕着我和橙橙生活,时间一长,你就会像离开了海洋的美人鱼一样,失去活力和养分。如果你感到不幸福不快乐,我怕我又会变得患得患失,太过紧张。” “这样啊……” 唇角弯出笑容的弧度,她在沙发上半跪起身体,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呵气如兰地低低说: “那你不怕……假如我回到演艺圈,会碰到洛熙吗?” 欧辰的背脊顿时紧绷起来。 这就是为什么迟迟不敢把这个礼物送她的原因。是的,他害怕,他怕她会再次遇到洛熙,他知道在她心底,洛熙始终有着特殊的地位。 “……你不会舍得橙橙。” 他的眼睛黯绿如森林。 “傻瓜。” 心中暗叹一声,她轻柔地凑过去,吻住他的眼睛,然后吻住他的嘴唇。知道他的双唇渐渐温热滚烫起来,她才放开他,凝视着他说: “我答应你,如果我感到不快乐,想回到演艺圈,或者是某个我感兴趣的领域,我一定会告诉你。可是,请不要怀疑我,也不要怀疑我的幸福。欧辰,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什么?” “我很幸福,很幸福,就算是以前妈妈和小澄在的时候,我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幸福过。” “夏沫……” “欧辰,谢谢你。” 她又一次吻住了他,不同的是,欧辰很快掌握了主动,他深深地吻着她,吻得她都疼了起来。 雪花在窗外飘啊飘。 卧室里温暖如春,两人灼热的呼吸和缠绵间,尹夏沫迷离的实视线忽然看到了床头柜上的那只闹钟,还差一刻钟就是大年初一了。 “辰,如果我不要那份合约作为春节礼物,你能改送我一个别的礼物吗?” “好,你说……” 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她在他耳边低低地说: “我,想再要个女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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