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叶廷芳的主要成果
专著
[ 1]《现代艺术的探险者》,花城出版社,1986年。
[ 2]《卡夫卡,现代文学之父》,海南出版社,1993年。
[ 3]《现代审美意识的觉醒》,华夏出版社与安徽文艺出版社合出,1995年。
译著
[ 1]《迪伦马特喜剧选》
[ 2]《假尼禄》,长篇小说,合译
[ 3]《溺殇》
[ 4]《老妇还乡》,戏剧集
[ 5]《卡夫卡致密伦娜情书》
[ 6]《卡夫卡文学书简》
[ 7]《卡夫卡信日记选》
[ 8]《卡夫卡随笔集》,均与黎奇合译
翻译
部分卡夫卡的短篇小说以及有关卡夫卡、布莱希特的理论著作
论文
[ 1]《鲁迅与外国文学》,《鲁迅资料研究》1977年第2期
[ 2]《卡夫卡和他的作品》,《世界文学》1979年第1期
[ 3]《西方现代艺术的探险者》,《文艺研究》1982年第6期
[ 4]《迪伦马特喜剧选》译序,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
[ 5]《评布莱希特与卢卡契之间的美学论争》,《外国美学》1985年第3期
[ 6]《论悖谬》,《文艺研究》1988年第4期
[ 7]《掉入世界的陌生者》,《20世纪艺术精神》,河南人民出版社,1991年
[ 8]《论怪诞之美》,《文艺研究》,1993年第4期
[ 9]《重新审察世界》,《出版广角》,1996年第6期
[10]《卡夫卡全集》中译本总序,河北教育出版社,1995年
[11]《西方现代文艺中的巴罗克基因》,《文艺研究》2000年第3期
[12]《中国传统建筑的文化反思》,《光明日报》2006年9月7日
文章
[ 1]《废墟也是一种美》,《光明日报》1988年3月13日
[ 2]《美是不可重复的》,《人民日报》1995年10月27日
[ 3]《请建筑师出来谢幕》,《人民日报》1988年1月23日
[ 4]《平民美学的崛起》,《上海小说》1993年第4期
[ 5]《只有世界的,才是中国的》,《光明日报》1998年7月30日
[6]《温馨忘年交》《文汇报》笔会
② 谁有叶廷芳先生编的《论卡夫卡》的电子版
网络私信你了,有论卡夫卡的PDF
③ 请问卡夫卡小说作品的译作是张昌荣翻译的好还是叶廷芳翻译的好
个人认为,叶廷芳主编的卡夫卡全集确实比较耐读!但是众多的读者毕竟会有年龄、喜好、品味甚至理解力等等差异,如果能事先预看了不同版本、对比了解后再选择自己最想看的自然最好不过!需要补充的是,叶并非翻译了卡夫卡所有作品,在他主编的全集中,他只翻译了一部分。-----引自网络卡夫卡贴吧吧主精神的拓荒者。
④ 叶廷芳的人物简介
叶廷芳,浙江衢县人。诗人、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1961年毕业于北京大学西方语言文学系德语专业。历任北京大学教师,中国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世界文学》杂志编辑,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中北欧文学室主任,研究员。全国第九届政协委员,中国德语文学研究会会长。 1963年开始发表作品。1986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⑤ 川端康成的小说有几个译本,最经典的是谁的~~
女翻译家高慧勤所翻译的《雪国》《千鹤》《古都》最经典。真实完整,资料齐备。
⑥ 叶廷芳的人物简历
出生于浙江衢州。于衢州中学(现浙江省衢州第一中学)毕业后,于1956年考入北京大学西语系德语专业。1961年毕业并留任助教。1964年进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至今。为研究员、博导、本所学术委员(至2003);先后任本所文艺理论室副主任、中北欧文学研究室主任(至2001年)。兼任全国德语文学研究会会长、全国政协委员。
1956年—1961年北京大学西语系学习
1961年—1964年北京大学西语系助教
1964年—至今中国社会科学院外文所科研人员
⑦ 关于变形记的问题
卡夫卡的《变形记》,卡夫卡描述了小职员格里高尔·萨姆沙突然变成一只使家人都厌恶的大甲虫的荒诞情节,借以揭示人与人之间——包括伦常之间--表面上亲亲热热,内心里却极为孤独和陌生的实质,生动而深刻地再现了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冷漠。
曾是格里高利的巨大甲虫就这样蜷缩在萨姆萨一家屋中的角落,经历了最初的恐怖之后,仍没有忘记他(它)曾是这个家庭至关重要的一员。他的母亲试图关心它却又不敢接近,他的父亲憎恶这个可怕的东西,屡次攻击它,伤害它,并在最终直接导致了它的死亡。唯独格里高利的妹妹,聪明的葛蕾特敢于接近并关心他,可却无能为力。最可怜的当属格里高利本人,他试图靠自己改变一切,甚至想重回职位,可在小说构建的被异化的环境中,一切抗争都变得徒劳。结果只是—— “‘当然死了。’老妈子说,一面用扫帚将格里高利的尸体远远地拨到一边去。”
小说在不可思议却又理所应当中进行着,隐藏在小说中的梦魇也由最初的一小点向四面八方铺设开,同时,心中却生起一股莫名的厌恶,自然不是厌恶这篇小说,而是对小说中潜台词的共鸣。如果说卡夫卡塑造的大甲虫及它身上的烂苹果只是给人以造型上的厌恶感,那么格里高利在这样一个被异化的社会环境中奇异的生活经历,则给人以心理上的厌恶。
文中人物的无助,那种被束缚在异化环境中的个人与四周那看不见摸不着但时时处处都存在的力量,所作的毫无希望的挣扎,才是人厌恶之所在。为什么我们厌恶?因为厌恶即恐惧,恐惧我们的无助,我们的无能为力。可卡夫卡在《变形记》中揭露的事实却破碎了我们的美梦,所以我们厌恶,可其实对象却是我们人类自己。
人与人的冷漠经不起现实的打击,文中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与人之间是这样,那现实生活呢?现在的生活是不是就充满了爱呢!如果仔细观察,你会惊讶地发现,现在的社会环境也不比文中好多少.金钱至上,杀人,抢劫……负面情况比文中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不少人根本没有把别人的生命当生命.山西煤窑事件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万幸这些不是现今社会的全部,万幸还是有不少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万幸我生长在荷花丛中,万幸国家领导人们也在不断的想方设法培育荷花.万幸……
⑧ 请问《卡夫卡短篇小说全集》哪个译本较好。
光明出版社不错,是叶廷芳译的,虽然偶尔会有错字。
最好要是叶廷芳译的,因为他是中国最著名的研究卡夫卡的,比较如此:
此为陆增荣所译:在这一瞬间,来往的交通从未中断。
此为叶廷芳所译:此时,桥上驶过一串车。
还有这句:
陆:他朋友的脸自孩提时代起他就是很熟悉的,不过朋友的外国式的络腮胡子并没有将他的面部衬托出一种美感来。
叶:他那外国式的络腮胡子,并没有盖住那张我从儿时就很熟悉的脸。
相比起来,大多数人翻译的,都很接近叶廷芳,所以说,叶廷芳译的更有“卡夫卡式气味”,更接近原作。
而在陆增荣译的《判决》中,主人公叫“乔治 贝得曼”,而叶廷芳译本中叫“格奥尔格 本得曼”所有有关研究卡夫卡的中都以“格奥尔格”。
而周新建所译的叫《修建中国长城的时候》,叶廷芳译的叫《万里长城建造时》或《中国长城建造时》。
另外,赵登荣译的也不错。至于哪个出版社,就无所谓了,只要是正版的,叶廷芳或赵登荣所译的,就行了。
我对卡夫卡的理解,首先我觉得,卡夫卡的作品语言简洁明了,大多内容荒诞而细节真实,有多数以动物为题材的,但与童话不沾边,正如余秋雨所说(《行者无疆》之《布拉格不后悔》):“卡夫卡以认真的变形来感受荒诞。”而对他本人,我觉得他是很善良的(具体见《卡夫卡谈话录》),但是同样,他也很忧郁。事实上,他的闪光点,诸如幽默,善良总被人忽视,而忧郁,内敛,胆小却被人放大,他在好友马克思 博罗德眼里,是个幽默,常常大笑,也懂得如何逗人笑的人,他真实的一面,在《卡夫卡谈话录》里可以见到。
⑨ 卡夫卡作品谁的译本比较好
上海译文出版社和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的两套卡夫卡文集是最好的
推荐首选上海译文版的《卡夫卡文集》四卷本:
第一卷《城堡》 高年生 译
第二卷《诉讼·美国》 孙坤荣 黄明嘉 译
第三卷《中短篇小说》 谢莹莹 张荣昌 等译
第四卷《书简》 祝彦 张荣昌 等译
2003年12月出版
这四卷也有别的版本单独出版,不包括在文集里,只要注意译者相同就行了。比如高年生翻译的城堡,有外国文学出版社的版本。谢莹莹 张荣昌
等人译的《中短篇小说》有上海译文的单本。
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卡夫卡小说全集》也非常不错:
《卡夫卡小说全集(全三册)》 韩瑞祥 等译
2003年8月出版
人民文学出版社单本的《卡夫卡中短篇小说选》(名著名译插图本)还行:韩瑞祥 仝保民 选编
文化艺术出版社的《卡夫卡短篇小说全集》还行:叶廷芳 主编
漓江出版社的《变形记》还行:李文俊 译
北京燕山出版社的《卡夫卡精选集——外国文学名家精选书系》凑合: 高中甫 编选
译林出版社的《城堡》凑合:米尚志 译
卡夫卡的译本还有很多,我就不一一介绍了,上面介绍的这些基本算是现在市面上的主流。
另外,著名翻译家汤永宽的上海译文版《城堡》也不错,还有对卡夫卡了解十分深入的叶廷芳,他自己的译本也不错,比如文化艺术出版社的《卡夫卡 致密伦娜情书 》,叶廷芳 黎奇 译。
链接地址我就不多给了,因为怕涉及到网络的审核规定。只给你一个,你可以在这个地址里参考,并可以直接在这个地址里搜索“卡夫卡”的很多书籍及相关信息:http://www.dangdang.com/proct/7018/701857.shtml
⑩ 城堡的点评鉴赏
单纯从《城堡》这部小说没有结尾的结局来看,它就可能昭示着现代人类对一个从不存在的上帝的诉求的失败,小说完全强调的是现代和后现代意义,这部小说就是关于意义本身的小说。对于事件,时间及其空间的多重阐释构成了无限混杂和变化多端的意义网络。卡夫卡所设计的迷宫其实也是一座语言的迷宫,因为语言从本质上来说是寓言性的。他的话语也是他的世界观和宗教观的折射。“《城堡》和《天路历程》一样,是一部关于宗教的寓言”。因而作品的意义也是开放的,上帝的缺失可以让很多人为的因素得以介入。
积极的绝对权威意义似乎并不存在,这在《城堡》中可以得到例证,臂如当K到达村子,拿起电话——他听见无数的声音。村长解释说.当一部电话被接通后,城堡以及村子所有的电话同时被接通,谁也无法保证听到的声音来自城堡。这就是说村长和K一样其实对城堡的概念摸糊不清,很多权威都是虚无飘渺的,而且是在一连串不确定的声音中建立起来的,并不断地在一种错误的方式中得到巩固的。总之一切的一切都是不确定的,所有的东西都是一种似是而非的悖论。
《城堡》事实上可以认为讲述的是整个人类的故事。他揭示了20世纪人类所面临的一个共同的问题:即面对上帝的缺失,我们怎么才能拯救自己?现代主义彻底地否定了人类社会的传统信仰,否定了上帝的存在,可是由于其形而上的欲望仍然存在,他们仍然执著地追求某种所谓的“意义”。然而,这种追求注定必然会导致失落。《城堡》正是以其平静稳重而彻底的绝望成为这一表现的具体实现。这不能说不是一个绝望而又绝妙的悖论。陷入城堡这样一个未知的荒诞世界,一切都是虚妄的,都是徒劳的,永远也达不到任何的目的,这不仅反映了个人与上帝的疏远,也搁置了意义,并把对意义的追问变得遥无踪迹。
K在《城堡》中就像一只迷途的羔羊,他没有身份,没有亲人,没有真正的朋友.似乎他所处的整个村庄都对他充满了敌意,也得不到城堡当局的信任。这种绝望事实上在K的追寻中表现到了极致,追寻成了他失望情绪的流露和发泄的一种方式。是他在追寻意义的过程中一种绝望的呐喊,又是一种对终极意义追求的绝望哀号。当人与上帝交流的渴望被自我的独白所取代的时候,卡夫卡说,“我们人间的不幸是由成群的魔鬼构成的……但只要不存在统一性,即使所有的魔电都关怀着我们,那又有什么用呢”。卡夫卡清楚地知道这种“统一性”的缺失意味着什么:“今天,我们对上帝的思念和对罪恶的惧怕大大地淡薄了。我们陷在骄微自大的泥淖中。”生活中的卡夫卡具有深深的罪恶感,他在书信、日记中多次提到“罪孽”的一生,回应着《圣经》中关于“原罪”的概念,希望自己得到上帝的拯救。卡夫卡用迷途的羔羊比喻人类与上帝的疏离:“我心中一片空虚迷茫,活像一只失群的羊。在夜里,在大山中,或者像一只跑的羔羊。如此孤独落寂,却又没有诉苦的力量”。
K的身份是孤独的,他在追求进入城堡的过程中,一直是单枪匹马,孤立无援。但是当这种努力化为泡影后,孤独本身却变成了他的追求。我们知道卡夫卡是位自传性色彩很强的作家,孤独是卡夫卡创作的动因。《城堡》中这种孤独感表现到了极致。K或许可以代表生活中真正的卡夫卡,K开始需要孤独,于是他就迫寻孤独。但是K找到孤独了吗?没有。既然K连自己的工作、身份都没有着落,却被城堡派来的两位助手时刻跟在身后,他们不仅不帮K,相反还需要K及其情人弗丽达的照顾,使得他们没有片刻独处的时间。这时,K的悲哀已经不是孤独的厄运,而是孤独被侵犯的苦境。在这里,卡夫卡显然以人物K的遭遇来诉说着人类对孤独的渴望与追求。同样的遭遇也发生在《变形记》中的格利高尔身上,他在变形后感到弧独,但孤独使他逃避了苦役般的推销员生涯和作为长子的责任感,因此,虽然遭到家人的冷遇,却也安于虫类的生活乐趣,与《城堡》中K的遭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K展示了绝望中的一次次的反抗,其根本原因就是拯救自己身处的窘境。当这种拯救的努力归于失败时,测量员的形象只能留在了我们关于宗教的想象中。
K的失败留给读者的是痛苦的沉思和无言的悖论。卡夫卡似乎在向人们揭示,当上帝的权威一旦坍塌,孤独个体的命运便朝不保夕,梦幻与现实在个体对世界的存在体验中达到了统一。在《城堡》里,“上帝之死”的结局使我们变得没有泪水,也没有笑容,有的却是对K追求和欲望的误解和嘲弄,还有对作为宗教本身的一种深深思索。作为20世纪重要的现代主义小说之一,《城堡》似乎在暗示警醒个人类的命运。 小说描写了普通人与行政当局之间的对立。在森严的行政当局面前,在极度官僚主义和窒息人的社会关系面前,在腐败的奥匈帝国统治下,普通人的普通愿望也常常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他们在层层机构的官僚作风下只得窒息而死。既然没有聘请K,却给他派来了两个助手;K尚未到任,却收到了城堡当局对他工作表示满意的表扬信,而这封信是从废纸篓里拣来的,信差也很久没见过城堡官员了,而且他根本没有资格主动见到那位高不可及的克拉姆。这是一座寒酸的、破败的城堡,“既不是一个古老的要塞,也不是一座新颖的大厦,而是一堆杂乱无章的建筑群”,但对于劳动人民来说仍然高不可及。城堡官员常常到专供他们淫乐的赫伦霍夫旅馆来寻欢作乐,女侍者们竟以此为荣。巴纳巴斯的妹妹阿玛利亚拒绝了某官员的追逐,竟至于全家在村里被人们看不起,因为她竟敢反抗威严可怖的统治者。K的失败在于城堡当局惊人的官僚作风和森严的等级制度,也在于周围人的冷漠。他周围的人没有一个向他伸出过援助之手,也没有表示过任何同情心。既然如此微小的目标都难于达到,那么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从这个角度看来,卡夫卡对资本主义的社会结构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作了深刻的揭露。
另一方面,城堡又是某种抽象理想的象征。不仅城堡显得虚无缥缈,朦朦胧胧,人物形象和故事本身也是飘忽不定,既谈不上典型性格,也谈不上典型环境,但细节描写的真实性依然受到尊重。进入城堡的努力象征了人对美好事物的追寻,K的失败是作者悲观厌世的产物,是作者对人生的否定和对人的存在价值的否定,这就使得小说通篇贯穿着痛苦惶恐和压抑绝望的情绪。从某种意义上讲,正是这种情绪使卡夫卡生前不为世人所理解。在《城堡》中,卡夫卡以冷峻的笔调叙述了一次绝望的挣扎,由此揭示世界的荒诞、异己和冷漠。
在《城堡》中,卡夫卡并没有对“政治”进行直了当的描写,而是经由人物悖论性的语言或交织、或组合,把它置放于一个庞大的悖论性语言环境内。这部小说的最大意义,莫过于蕴含其中的悖论思维如何戏剧化为作者把握世界与人生的方式。无论是客栈老板、老板娘,还是巴纳巴斯、弗丽达、教师等,他们对于城堡世界的盲目遵从,以及树子里中的一切问题归根结底都是“政治问题”。所以,小说中人物的悲剧没有那么多、那么深的关于人性的探讨,有的只是K与城堡世界的关系处理过程中遇到的许多荒涎的事情。而促成这些荒诞事情发生的正是卡夫卡创作中的相悖事,即他如何运用跳式思维,宣指人物命运,进而显示特定制度与个人命运之间,政治与个体因素的相悖。 《城堡》通过对话的形式,实现了对于传统小说叙事方式的挑战。传统小说的线性结构模式,又称之为时间方式,是按照时间的先后顺序或主人公经历事件的因果关系来组织故事情节的。这种方式也被称之为“转喻”。其小说结构就像“糖葫芦”:以主人公的经历串起一个个事件的“糠葫芦”。而且,只要竹签足够长,事件可以被无穷地串下去。因此.传统的线性结构模式的根基和底部是无数的事件。《城堡》与传统的叙事方式截然不同表现在以下两点:第一,主人公K作为小说轴心式人物,他所连接的不是一个个相对独立的事件,而是小说中不断出现的人物。通过对话,这些人物不断地打开了K的视野,并且通过对同一事件的不向叙述使得故事的进展变缓。第二,小说中的叙事方式与传统小说连贯、统一、清晰的叙事方式大相径庭。通过K与不断相遇的人物的对话,冲击着原先对话所形成的叔事线条,造成了文本内部的相互矛盾和冲突。由此“对话”在文中已成为一种解构中心话语的途径和方式。
主人公K与小说中人物的多重对话——尤其是较长篇的对话,如同给主人公K打开了一扇扇的窗子,让我们得以从不同的角度认识我们“所见”的和所“经历”的一切。不仅如此,“对话”还扩展了《城堡》的时间和空间。
因此,《城堡》以其占到小说一半以上篇幅的“长篇对话”,形成了对于传统小说的线性叙事结构的挑战。这种独特的对话结构方式给我们打开了无限“隐喻”的空间,使得我们对于小说的线性结构形式的假想受到冲击。与此同时,对话也不再是传统小说所假设的消晰、连贯、统一的形式,而是在悖谬和相互矛盾中跟随K完成对“城堡”的立体的建构。
《城堡》中大篇幅的长篇对话,使得小说的叙事时间和故事时间形成落差。美国学者库楚斯就《城堡》的情节结构特点指出:《城堡》从第一章到第三章.仅仅58页的篇幅,就几乎占去了叙述内容所包涵时间的一半;而其余的十七章,篇幅多达303页,叙述内容包涵的时间并不比前三章多多少”。这即表明,《城堡》中的“故事时间”与“叙事时间”之间的差距是很大的。
按照美国学者库楚斯关于《城堡》的文章情节结构特点和时间(包括叙事时间和故事时间)的关系展开的讨论,得到的结论是:从情节的衰减到对话的繁复的演变,说明K在现实中的行动越来越少,K进入城堡的可能性也因此越来越小。因为《城堡》中的长篇对话,已经涉及小说故事时间之外的事。其中,有涉及故事开始之前的“往事”的。例如,K和村长的谈话使我们得知土地测量职业的来历。有涉及的故事结束以后的“未来”的。如K同孩子汉斯的谈话表明K目前虽然还地位低下,令人退避,但将来——当然这个将来要远得很,还在虚无飘渺中——将来他终将出人头地”(第十三章)。
因此,“对话”以另一种方式展现了不同人物的内心世界和他们眼中的“现实”,不但没有指向K现有的处境和道遇,许多还指向了过去和未来,从而使得小说的情节发展在后十七章中变得迂回繁复。
从小说的情节结构上来讲,《城堡》中的对话使得小说的基本构架显得臃肿、繁琐。与传统小说中的对话形成鲜明的对比和反差。传统的小说中的对话是小说创作中塑造人物、推动情节的重要手段。往往讲求“口语化和个性化”,穿插于情节之中或本身构成情节,力求简练,讲究节省。《城堡》中的对话长篇累牍、毫无精炼可言。这些对话的存在,使得本来就没有取得什么进展的故事显得更加迂回曲折,饶舌反复。也可以说,由情节到对话的演变,说明K在现实中的行动越来越少,叙事者对于当前时间的意识在不断地缩小。而且,那些主要涉及遥远的过去或未来长篇对话,使得K最终耽于行动;小说越往下发展,K离他所追求的日标也越遥远。因此,《城堡》中的对话指向了情节之外,并且打破了小说的基本情节的发展轨迹。
如果说关于卡夫卡的研究在过去更多提及“荒诞”和“异化”的话,那么“悖谬”无疑是值得人们进一步关注的焦点。自叶廷芳先生提出这一问题以来,越来越多的学者对此予以认同。对于《城堡》而言,“悖谬”是贯穿于全篇的,例如从叙事的层面来看,叙事线条的交错、蔓生形成了小说文本的开放性,这是叙事的情形;从内容的层面来看,小说情节之间的相互矛盾冲突形成了真相与表现的杂烩,这是内容的悖谬;从小说的整体寓意来看,扑朔迷离、纷繁复杂是主题的悖谬,最后从小说的思想内涵来看,“对话”最终指向了非对话性,这正是文本内涵的悖谬。
《城堡》是一部开放性的小说,因为文本通过“对话”早已实现了小说的无中心和无边界的特征。假如把K与之交谈的人物比作一个叙事的亮点的话,读者便是跟随主人公K从一个亮点游历到另一个亮点,新的亮点与前亮点之间相互对立且相互消解。随着前亮点的淡出,其叙述的情节也就如同融入黑暗一般变得依稀含混。从而新亮点从另一个视角确立叙述,并构成对前亮点的消噬。而后一个亮点在继续确立新的叙述的同时进行着消解。依此往置,构成了小说文本。从形式来看,小说的“未完成”的结构依旧不影响小说的完整性。《城堡》发表于1926年,而后人无人热衷续写其未完成的部分,这大概也正是《城堡》的“对话模式”特点所决定的。
从时间意义上看,与K的有关及其产生的图像都是以城堡为核心展开,叙述所够及的故事属于不同的时间层次,因而不同人物的“回亿”成了揭示城堡世界最好的图像。这瞬间产生的图像对不同人物生活的补充及其相互之间的重叠,消解了线性时间的叙述,也丧失了叙事内容方面的连贯性。但这些图像的排列和组合却不断加深着读者对城堡世界的印象,加强了故事空间叙述的可能性。如果故事中的“城堡”是主要的图像,而其他人物的不同图像以循环形式反复出现,零散点缀在周围,就构成了一幅城堡世界因,这是因为读者感受到的已不仅仅是K的故事,而是看到了K以及村民们为城堡画的“图像”。它们在消解时间的同时,表现了人的心理和情绪,深刻细致地刻画了城堡世界。
对于卡夫卡来说,《城堡》的各种叙事因子都是在“政治化”社会的标尺下进行的,在强化角色的政治特征的同时,削弱了与此存在的其他特征,促成了小说中人物的类型化和日常生活的单向度。这样,卡夫卡就把K放置于一个明显的政治化社会里,却又让每一个村民在交谈时显得竭力为他们的处境做出辩解。因而,文本内的人物话语就不只是为了说明他们的生活状况,更是为了揭示他们生活的“政治化”和简单化,而采取的一种反相位突冗。通过人物间的交谈揭示了城堡政治的强大统治。或者说,通过类型人物的塑造,取消了人物间的其他会因素差别,取消了各种生活观等方面的冲突,转而围绕与城堡之间的矛盾的产生来组织故事,显得十分有意义。
《城堡》以相当大的篇幅描写妇女的遭遇和命运,桥头客栈老板娘的自述,奥尔加叙述自己和阿玛利亚的故事,弗丽达的故事,各占了一整章甚至几章的篇幅,妇女的故事在一篇小说中占如此大的比例,在卡夫卡的作品中,是绝无仅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