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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小說女主角

發布時間:2021-06-25 09:01:13

A. 白鹿原原著結局是什麼 小說白鹿原各人物結局介紹

電影的結局是:白抄孝文為了給自己和小娥換點吃的把自己充軍了。黑娃當了土匪,打了白嘉軒 就沒後文了。鹿兆鵬忘記了當共產黨領導了。
原著的結局是:鹿兆鵬去攛掇白孝文和黑娃他們起義把團長殺了,幫了共產黨,鹿兆鵬走了以後白孝文當縣長了,為了鏟除後患,怕黑娃搶他的現在,就把黑娃槍斃了,理由是當過土匪。其實起義的時候黑娃才是主力。
《白鹿原》的結尾:
朱先生約一幫文人去從軍,但意外的發現鹿兆海在中條山陣亡訃告內容的虛假。滋水縣境內最大的一股土匪歸服保安團的消息轟動了縣城。鹿黑娃的大名鹿兆謙在全縣第一次公開飛揚。黑娃被任命為營長,並且娶了妻子,開始向有思想的人轉化,他回鄉去探親,重新被這個家族容納了。而鹿三卻在孤獨中死去。黑娃接受鹿兆鵬的意見倒戈反蔣,卻依舊死於肅反派的屠刀之下。朱先生在墳墓中的言語,卻成了造反派們永遠解不開的謎。鹿子霖重新雇了長工,贖回坐監期間被女人賣掉的土地,家底開始墊實起來。可是在槍斃岳維山、田福賢和鹿黑娃時,他神志不清瘋了。而嘉軒因為氣急暈倒,醒來發現自己已經瞎了一隻眼。他看著子霖瘋癲的樣子開始像子霖懺悔。最後在一個寒冷的夜晚鹿子霖死在自己家中。

B. 陳白實小說《白鹿原》簡介

作品以陝西關中平原上素有「仁義村」之稱的白鹿村為背景,細膩地反映出白姓和鹿姓兩大家族祖孫三代的恩怨紛爭。全書濃縮者深沉的民族歷史內涵,有令人震撼的真實感和厚重的史詩風格。1993年6月出版後,其暢銷和廣受海內外讀者贊賞歡迎的程度,為中國當代文學作品所罕見。1997年榮獲中國長篇小說最高榮譽———第四屆茅盾文學獎。

白鹿原也是地名,也叫荻寨原,位於西安市霸橋區,也是小說《白鹿原》的創作地。上邊已經建成白鹿原大學城,有西安思源學院,西安海棠學院等一大批知名高等院校。

白鹿原,地處長安城以東的制高區域,南接藍關,北扼灞水,俯臨長安,地勢險要,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從春秋時期的秦穆公開始,就在灞上修築軍事要塞「灞城」。秦末農民起義時,劉邦進軍關中,也首先佔領異屯兵灞上,迫使秦王子嬰不戰而降,並在灞上召集關中父老宣布了著名的「約法三章」。而在唐代,由於白鹿原地處京郊,地勢開闊,故當時的顯貴死後多葬於此。近40年來,原上獻出土了包括皇室親王、公主及刺史等高級官吏的墓誌銘百餘方。

這是一部渭河平原50年變遷的雄奇史詩,一軸中國農村斑斕多彩,觸目驚心的長幅畫卷。主人公六娶六喪,神秘的序曲預示著不祥。一個家庭兩代子孫,為爭奪白鹿原的統治代代爭斗不已,上演了一幕幕驚心動魄的話劇;巧取風水地,惡施美人計,孝子為匪,親翁殺媳,兄弟相煎,情人反目……大革命,日寇入侵,三年內戰,白鹿原翻雲覆雨,王旗變幻,家仇國恨,交錯纏結,冤冤相報代代不已……古老的土地在新生的陣痛中顫栗。

C. 小說《白鹿原》簡介

白鹿原是西安周邊的一個村子,小說以此命名。
主要講了村子裡面兩大家族白家和鹿家之間的故事。白家人沿襲村子裡的族長,主人公白嘉軒一生娶過七個妻子,唯有最後一個陪他終生,並育有三兒一女(白孝文、白孝武、白孝義、白靈);同時鹿三作為白家的長工一直貫穿於小說之中,有兩個兒子(黑娃、兔娃),鹿家以鹿子霖為代表,有兩個兒子(鹿兆鵬、鹿兆海)。
白家作為原上的大家,一直被認為是仁義之家,白家後人作為族長管理村子裡的事物,白嘉軒因前六房妻子均死於非命,娶妻家財破盡,娶了第七任妻子之後重振家族。小說中講了白孝文、鹿兆海、黑娃這一代人的成長經歷,白家後代中規中矩,而黑娃確從小就顯現出不安分,經常與鹿家後代一起。
長大後,白孝文繼任族長,黑娃在外做長工的時候認識了東家的小老婆,也就是之後一系列事件的關系者—田小娥,將她帶回村後,受到村人的排斥,擠出了村外,在一處破窯安了家,同時這也成了是非之地。黑娃離開後投當革命軍,又為土匪,在此期間鹿子霖、白孝文等都在這處破窯。。。。
在此白孝文吸上了鴉片,將家敗光,隨後去異鄉謀生。鹿三知道田小娥的事之後以有此兒媳為恥,最終殺了田小娥,後害病,終日被田小娥死時的情形折磨,死去。白孝文在外重新振作,終有一番作為,白靈加入了共產黨,黑娃在匪幫群龍無首的情況下投靠了國民革命軍。。。後正式娶妻,性情大變,不斷學習,走上正路。。鹿子霖添了孫子,但被民兵作為反動對象打壓,家道落寞。。。鹿三死後,白嘉軒為其子兔娃娶親,成家。。。。(大致記得這些,全做參考吧!!!!!莫噴哦!!呵呵)

註:此部小說是陳忠實的著作,曾獲矛盾文學獎,與之同名的電影,由陝西籍導演王全安拍攝,由於還原原著有些情節審核不好通過,所以何時上映不清楚。不過推薦看一下此書,原汁原味的陝西農村生活!!
滿意請採納

D. 白鹿原原著結局是什麼 小說白鹿原各人物結

白鹿原原著的結局是:鹿兆鵬去攛掇白孝文和黑娃他們起義把團長殺了,幫了共產黨,鹿兆鵬走了以後白孝文當縣長了,為了鏟除後患,怕黑娃搶他的現在,就把黑娃槍斃了,理由是當過土匪。其實起義的時候黑娃才是主力。
《白鹿原》各人物結局
白嘉軒是一家之長也是一族之長,雖然原著中是個正面角色,但是生活在哪個年代也是有自己的缺陷的,白嘉軒結局被黑娃陷害弓腰駝背。

仙草,白嘉軒之妻,38歲,新婚之夜不懼詛咒與白嘉軒圓房,與嘉軒相守數十年,結局死於瘟疫!

鹿子霖是「鹿家」家長,精明強干,爭強好勝,無原則,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好色成性,和田小娥有不正當關系。結局,有靈性的生命被抽走,生不如死,毫無尊嚴的死去。

朱先生是白嘉軒姐夫,書中最具智慧的人。自幼苦讀,晝夜吟誦,孤守書案,飽學儒雅,淡泊名利,慧眼看世。每次眾人遇事疑難不能決,朱先生只用幾句話就能點醒,當然朱先生結局壽終正寢。

鹿三是白嘉軒家的長工,與白嘉軒親如兄弟,為人耿直,堅韌,勤勞,自尊,恪守做人的本分,對田小娥恨之入骨,結局殺死田小娥,自己神志不清鬱郁而終!

白孝文是白嘉軒長子,小名馬駒,在父親宗教禮法管束之時,白孝文無疑是老實憨厚的,直至他被田小娥勾引。被父親拋棄之後,他壓抑已久的丑惡一面露出,變得極其狡猾險惡,原著中白孝文結局並沒有死,而是重新洗白了自己的身份。

田小娥是黑娃的妻子,她沒有過多的奢求,追尋往往只是人性中最根本的慾望,但是慾望往往沒有節制,故而她與黑娃、鹿子霖和白孝文幾個男人都有牽扯。但是她又有人性中最樸素的善良,在孝文落難之際予他同情與關切,田小娥結局可以說凄慘,最終被黑娃的父親鹿三殺害。

黑娃是鹿三的長子。這是一個經歷大起大落的人物,充滿個性又有很大的悲劇性。他一生當過長工,做過土匪,鬧過革命,又投身軍營,後又成為朱先生最後一名弟子。臨近解放,率先發起起義之後,他卻被自己最熟悉的白孝文處死。

E. 白鹿原小說結局

說中白鹿庇佑的白鹿原上,世代居住著同根家族白、鹿兩姓子孫。時代版變遷,清朝權覆滅,民國建立。現任族長白嘉軒(張豐毅飾)之子白孝文(成泰燊飾)、鄉約鹿子霖(吳剛飾)之子鹿兆鵬(郭濤飾)與白家長工鹿三之子黑娃(段奕宏飾)情同手足,成年後各赴前程。黑娃與渭北郭舉人家的小女人田小娥(張雨綺飾)私通敗露,田小娥亦被族長拒於祠堂之外,兩人遂遷至慢坡窯洞內度日。加入共產黨的鹿兆鵬從城裡帶回革命浪潮,黑娃成為中堅力量,國共分裂後兄弟倆被迫逃亡。鹿子霖乘機霸佔獨自留守的田小娥,並設計利用她陷害下任族長白孝文,引發族內軒然大波……風雲變幻的時局下,素有「仁義」之名的白鹿村內紛爭不斷,古老的土地面臨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F. 白鹿原歷史背景講述了什麼 小說白鹿原人物關系圖

時代背景

20世紀80年代初由於特殊的政治環境而興起了「反思文學」的創作潮流,這種潮流在此後逐步泛化為80年代的一種普遍的文學精神。這種精神影響到90年代的長篇創作,90年代的不少長篇創作,都在不由自主的向這種精神靠攏,這也使得這期間的長篇創作,在對民族歷史文化的反思方面,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陳忠實正是在這樣的文學思潮之中,有了對《白鹿原》的創作慾念,並且完成了這部能夠代表這種反思新高度的史詩作品。

《白鹿原》以白嘉軒為敘事核心,白鹿兩家矛盾糾葛組織情節,以反映白嘉軒所代表的宗法家族制度及儒家倫理道德,在時代變遷與政治運動中的堅守與頹敗為敘事線索,講述了白鹿原村裡兩大家族白家和鹿家之間的故事。白家人沿襲村子裡的族長,主人公白嘉軒一生娶過七個妻子,最後一個陪他終生,並育有三兒一女(白孝文、白孝武、白孝義、白靈)。鹿三是白家的長工,黑娃是他的長子。鹿家以鹿子霖為代表,他有兩個兒子(鹿兆鵬、鹿兆海)。

小說主要講述了他們的下一代白孝文、鹿兆海、黑娃這一代人的生活:白家後代中規中矩,黑娃卻從小就顯現出不安分。長大後,白孝文繼任族長,黑娃在外做長工,認識了東家的小老婆田小娥,他將她帶回村後,受到村人的排斥。黑娃離開村子後投奔革命軍,又成為土匪。在此期間鹿子霖、白孝文等都吸上了鴉片,將家敗光,去異鄉謀生。鹿三以兒媳田小娥為恥,最終殺了她,因終日被田小娥死時的情形折磨而死去。白孝文則在外重新振作,終有一番作為,白靈加入了共產黨。一個家庭兩代子孫,為爭奪白鹿原的統治代代爭斗不已。

G. 白鹿原原著結局是什麼 白鹿原小說各人物結局介紹

電影的結局是:白孝文為了給自己和小娥換點吃的把自己充軍了。黑娃當了土版匪,打了權白嘉軒 就沒後文了。鹿兆鵬忘記了當共產黨領導了。
原著的結局是:鹿兆鵬去攛掇白孝文和黑娃他們起義把團長殺了,幫了共產黨,鹿兆鵬走了以後白孝文當縣長了,為了鏟除後患,怕黑娃搶他的現在,就把黑娃槍斃了,理由是當過土匪。其實起義的時候黑娃才是主力。
《白鹿原》的結尾:
朱先生約一幫文人去從軍,但意外的發現鹿兆海在中條山陣亡訃告內容的虛假。滋水縣境內最大的一股土匪歸服保安團的消息轟動了縣城。鹿黑娃的大名鹿兆謙在全縣第一次公開飛揚。黑娃被任命為營長,並且娶了妻子,開始向有思想的人轉化,他回鄉去探親,重新被這個家族容納了。而鹿三卻在孤獨中死去。黑娃接受鹿兆鵬的意見倒戈反蔣,卻依舊死於肅反派的屠刀之下。朱先生在墳墓中的言語,卻成了造反派們永遠解不開的謎。鹿子霖重新雇了長工,贖回坐監期間被女人賣掉的土地,家底開始墊實起來。可是在槍斃岳維山、田福賢和鹿黑娃時,他神志不清瘋了。而嘉軒因為氣急暈倒,醒來發現自己已經瞎了一隻眼。他看著子霖瘋癲的樣子開始像子霖懺悔。最後在一個寒冷的夜晚鹿子霖死在自己家中。

H. 白鹿原作者小說簡介

《白鹿原》

作者簡介:

陳忠實,男,漢族,1942年8月出生,陝西西安人,1966年2月入黨,1962年9月參加工作,高中學歷,文學創作一級。曾任中國作協第五屆全委會委員,陝西省作協主席、黨組成員。《白鹿原》是其成名著作,其他代表作有短篇小說集《鄉村》、《到老白楊樹背後去》,以及文論集《創作感受談》。中篇小說集《初夏》、《四妹子》,《陳忠實小說自選集》,《陳忠實文集》,散文集《告別白鴿》等。1997年獲茅盾文學獎,其中《白鹿原》被教育部列入「大學生必讀」系列,已發行逾160萬冊,被改編成秦腔、話劇、舞劇、電影等多種藝術形式。2016年4月29日,陳忠實因病去世,享年73歲。2016年5月5日,陳忠實告別儀式在西安殯儀館舉行。

內容簡介:

這是一部渭河平原五十年變遷的雄奇史詩,一軸中國農村班斕多彩、觸目驚心的長幅畫卷。主人公六娶六喪,神秘的序曲預示著不祥。一個家族兩代子孫,為爭奪白鹿原的統治代代爭斗不已,上演了一幕幕驚心動魄的活劇:巧取風水地,惡施美人計,孝子為匪,親翁殺媳,兄弟相煎,情人反目……大革命、日寇入侵、三年內戰,白鹿原翻雲覆雨,王旗變幻,家仇國恨交錯纏結,冤冤相報代代不已……古老的土地在新生的陣痛中顫粟。厚重深邃的思想內容,復雜多變的人物性格,跌宕曲折的故事情節,絢麗多彩的風土人情,形成作品鮮明的藝術特色和令人震撼的真實感。

I. 小說《白鹿原》是怎樣一部作品

《白鹿原》是作家陳忠實的代表作,這部長篇小說共50餘萬字,由陳忠實歷時六年創作完成。
該小說以陝西關中地區白鹿原上白鹿村為縮影,通過講述白姓和鹿姓兩大家族祖孫三代的恩怨紛爭,表現了從清朝末年到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長達半個多世紀的歷史變化。
1997年,該小說獲得中國第四屆茅盾文學獎。該小說也被改編成同名電影、電視劇、話劇、舞劇、秦腔等多種藝術形式。
《白鹿原》以白嘉軒為敘事核心,白鹿兩家矛盾糾葛組織情節,以反映白嘉軒所代表的宗法家族制度及儒家倫理道德,在時代變遷與政治運動中的堅守與頹敗為敘事線索,講述了白鹿原村裡兩大家族白家和鹿家之間的故事。白家人沿襲村子裡的族長,主人公白嘉軒一生娶過七個妻子,最後一個陪他終生,並育有三兒一女(白孝文、白孝武、白孝義、白靈)。鹿三是白家的長工,黑娃是他的長子。鹿家以鹿子霖為代表,他有兩個兒子(鹿兆鵬、鹿兆海)。
小說主要講述了他們的下一代白孝文、鹿兆海、黑娃這一代人的生活:白家後代中規中矩,黑娃卻從小就顯現出不安分。長大後,白孝文繼任族長,黑娃在外做長工,認識了東家的小老婆田小娥,他將她帶回村後,受到村人的排斥。黑娃離開村子後投奔革命軍,又成為土匪。在此期間鹿子霖、白孝文等都吸上了鴉片,將家敗光,去異鄉謀生。鹿三以兒媳田小娥為恥,最終殺了她,因終日被田小娥死時的情形折磨而死去。白孝文則在外重新振作,終有一番作為,白靈加入了共產黨。一個家庭兩代子孫,為爭奪白鹿原的統治代代爭斗不已。

J. 陳忠實的小說〈白鹿原〉中的人物(白嘉軒及其三子一女、鹿子霖及其二子、黑娃)分析

陳忠實的《白鹿原》是一部極富民間文化特色的作品,它之所以在人物形象塑造上成績不凡,其中許多栩栩如生可以載入文學史冊的人物形象。是以民間文化為底蘊作鋪墊而成的。換句話來說,沒有那些豐富的民間文化在作品中的滲透,就不會有《白鹿原》人物形象塑造的成功。在《白鹿原》中,這種人物形象塑造的民間性,還不僅僅是一種拿來即用的膠合狀態,而是非常好的融化一體。
本文將對《白鹿原》中人物形象塑造的這種民間性問題作初步探討。

一、民間性的體現
我們知道,一個內涵深刻、形象豐富的人物形象,一般由姓氏稱謂、肖像、性格三個層面來構成。在《白鹿原》中,人物形象塑造的民間性也主要通過這三個層面來表現。
(一)人物姓氏中的民間性
在中國人的傳統觀念中,姓氏稱謂標志著一個人的血統、家世、身份和前程,據說伏羲氏就開始「正姓氏,別婚姻了」。生活中,順姓起名是人生的一件大事,希望和祝願往往都寄託在姓名上面。而在文學作品裡更是如此,主要人物的姓名稱呼一般是不能隨意給定的,總是根據作家的意圖、人物的性格和活動命運來取上適當的姓名,使其「名副其實」。這種起名方式反映了作家在塑造這一形象時,繼承了民俗崇拜信仰的傳統,因為在傳統觀念里姓氏稱謂早已成為一種民俗,它附和在人物形象身上,人物形象就會有這種姓氏內含的文化輻射力。
先就白鹿原三個字來說,它在作品中是一個地理的符號,它的命名由於那個神奇莫測、普救生靈的白鹿神靈的傳說依附,使得它成為一種地域文化中美善的象徵了,蘊涵著豐富的民間意象,體現出生於斯、長於斯的人們以及這些人們在全部生命活動中形成的傳統、風俗、生存方式、思想觀念等。從這個角度看,陳忠實把作品命名為白鹿原,其實是為人物形象的塑造創造一種民間的文化氛圍。
《白鹿原》中的第一人物白嘉軒是白鹿村裡的族長,姓名本身就象徵著這位族長威嚴的地位和美好的品格,隱含著源遠流長的必然的「活的歷史連扣」 [1]。「白」色在中華民族遠古的民俗里,是作為純潔、吉祥的象徵而得到崇拜的,「白」在漢字里含有潔凈、彰明、清楚、真率之意。如屈原《九章·橘頌》:「精色內白,類任道兮。」[2]《荀子·不苟》:「身死而名愈白。」③《逸周書·謚法》中也解釋為:「內外貞復曰白。」④嘉軒二字同義重復,強調形象的品正德厚。再如田小娥這個人物形象,她是一個悲劇角色,又有著反抗精神,連死後的鬼魂都有一股強烈的復仇精神,由此作家在她的命名上運用了民間傳統文化中的反封建象徵,「娥」字的名字,與元雜劇《竇娥冤》女主人公同名。不言而喻,這絕不是一般的命名,它們之間有著較深的姓氏民俗意蘊關聯,使我們從視覺、心理上就會與之產生聯想,這種「娥」字命名方式由於它固有的文化積淀,使得女性形象的地位、性格、命運都得以不同程度的顯現。又如白嘉軒唯一的女兒,白靈,這個名字民間寓意深刻!她是伴著百靈鳥叫聲而呱呱落地的,因此取名「靈靈」,而百靈鳥在我國民間自古就被認為是最美的鳥,吉祥的鳥,所以白靈在作品中也是美的化身、正義的化身。
在《白鹿原》姓氏稱謂的命名方式中,還有一種很具地域特色的習俗,即給人物的乳名、小名起賤名。作品中長工鹿三的兩個兒子黑娃、兔娃就屬此類。因為初生的嬰兒、幼小的孩童,民間俗信認為是不該有堂堂正正名號的,否則難以養育,相反,那些賤類,狗啊、貓的,不用操心,一個個長的活蹦亂跳的,這種反其意而用之,正體現出人們的心理期望和民間的俗規。此外我們也都知道,關中地域屬黃土高原地帶,民生貧瘠,生計困難,特別是近代以來戰亂頻繁,天災人禍,這一切都在普通民眾的心理上留下了陰影和苦澀的回憶,反映在命名上自然不會有過高的期望。另外,《白鹿原》中的主要人物特別是男性,如白嘉軒、白孝文(武)、鹿兆謙(黑娃)、鹿子霖、鹿兆鵬(海)等,他們的姓名都是三個字。也許是巧合,連書名都採用三個字。讀起來有種頓挫的韻味。這種內在的結構其實反映出民間文化里的一種思維傾向:兩點不夠穩定,三點才能構成一個穩定的平面。顯示出民間文化中對人生命運一種理想化的希冀。
(二)人物肖像中的民間性
《白鹿原》中人物形象的塑造,其民間性的第二個層面就是肖像。民間文化對作家文學中形象的切入表現在姓名稱謂中一般只是停留在形象勾勒的淺表層,而對人物肖像描寫的切入,則進一步深入到人物形象的深層結構中。
所謂肖像,即具體到人物音容笑貌、體態服飾等外貌描寫,比如我們常說某某長的象關公,紅臉、長髯,為什麼紅臉、長髯就象關公呢?這正是因為傳統民俗意象和漢代時尚審美習俗在人們肖像中的積淀。這一點在《白鹿原》人物形象中表現的也十分充分。
朱先生是《白鹿原》人物中最具智力和預見力的人,是帶有點「仙骨」的人物形象,在刻畫他是白鹿精魂之化身的肖像上,最為傳神的是關於他去世前的一段描寫,先生預感他即將離世,一襲白衫的他坐在椅子上,讓他的妻子為他尋找頭發上是否還有黑發,結果尋找了半天,只找到最後半根黑頭發!妻子說:「你成了一隻白毛鹿了!」隨後,當朱先生走到前院時,妻子朱白氏忽然看見前院騰起一隻白鹿,掠過房檐飄過屋脊在原坡上消失了,這是再明白不過的意味了:白鹿原上最具智力的先生化成白鹿飛走了。作家有意為之契合上民間的光環,一頭白發,一襲白衫,更凸現了朱先生白鹿化身的神秘性。另外一個白鹿化身者——白靈,作家也傾注了很多筆墨,無論是學生時代,還是革命時代,白靈最愛穿的就是白色的衣服。在作家的眼裡,他們是美和善的象徵,因而他們的外貌也必然是美好的,而白色就如我們在姓氏中民間性的論述一樣,它在中華民族的傳統民俗里,是純潔和吉祥的象徵。在《白鹿原》第二章中,有關白鹿的外形和相關描寫很傳神:「很古很古的時候,這原上出現過一隻白色的鹿,白毛、白腿、白蹄,那鹿角更是瑩亮剔透的白,白鹿跳過………麥苗忽地竄高了………一切毒蟲害獸全都悄然斃命了………半世瞎眼的老漢睜著光亮亮的眼睛端著篩子撿取麥子里混雜的沙礫,歪嘴斜眼的醜女兒變的鮮若桃花…………。」白鹿這樣的外形和善行無疑是朱先生和白靈美和善形象的民間性來源。
而那個捨身救夫的田小娥,當她被自己丈夫的「親大」殺死的那一刻,她絕望而悲慘的喊了一聲「大啊」,就是這一聲,深深地刻入了鹿三的腦中,隨之而來的是田小娥瘋狂的復仇:她把自己的魂魄附在了鹿三的身上,直至鹿三精神徹底垮掉。而且她還借鹿三之口公開了一個秘密:眼下浪漫在原上的瘟疫是她招來的………。這種人鬼混同、光怪陸離的世界,其實是地域文化和民間習俗的反映。田小娥以冤鬼、厲鬼的復仇者面目出現,充分體現了中國民間傳統中「冤有頭,債有主」、「此仇不報,陰間變成厲鬼也不讓你平安」的一種因果報應觀念。再看死後的田小娥骨殖發綠,被焚燒後埋葬,在冬季雪後,墳上的枯草中卻有成群的蝴蝶飛舞。這種景象看起來荒誕不經,其實還是化用民間傳說中的形象,梁山伯和祝英台合葬後不也是化蝶雙飛嗎。這種傳說的化用,使作品具有濃厚的東方古典神秘色彩。
肖像中的民間性還體現在衣飾上,不同地域有不同的衣飾特點、習俗。在《白鹿原》第22章里有一段描寫鹿兆鵬逃亡時的裝扮:「他頭上纏裹著一條臟兮兮的藍布帕子,穿著一件褪色的藍色對襟布衫………白布裹氈從腳趾一直纏扎到膝蓋。」頭上的帕子是為了擋風沙、擦汗水,扎腿是為了方便在原上干農活、行路,那對襟的布衫更是千百年來西北農民最典型的服飾。這副行頭很顯然是一位「土裡土氣」的黃土高原農民的形象。
描寫更為凝練的肖像是羅鍋白嘉軒。作為族長,他必須擔起整個原上的一切大事。大旱之季,他率領村民到龍王廟求雨:「白嘉軒跪在槐樹下,」面前擺著各色求雨的供品,祭祀用的香蠟紙表「沸騰」地燃燒著,「白嘉軒霍地站起………一甩手走到關公象前,點燃三支香插進香爐,作揖長拜之後就伏下去一動不動………繼而又忽然像一隻追襲兔子的狗奔到槐樹下,雙掌往桌面上一按就跳上方桌,大吼一聲,『吾乃西海黑烏梢』,接著又『啊』地大喊一聲,只聽『撲哧』一響,一根燒的透紅的鋼釺兒從他的左腮穿到右腮,冒起一股皮肉焦灼的黑煙,白嘉軒狗似的佝僂著的腰桿端戳戳直立起來,守侯兩旁的人忙取出備當的一根兩頭系著小環的皮帶,把兩只小環套住穿通兩腮的鋼釺兒,吊套在頭頂,恰如騾馬口中的嚼鐵,白嘉軒被人扶上抬架,八個人抬著,繞在他頭上身上的黃綢飄飄,騰起威武悲壯的氣勢……。」這分明是古老部落里神聖祭祀的再現,諸多對白嘉軒言行體態的刻畫無不透露出白鹿原族長身上被民間習俗所烙上的痕跡,這種置身於風俗之中的人物肖像描寫,更形象地勾勒出人物大抵的秉性和脾氣,畫出了人物性格的輪廓。
(三)人物性格中的民間性
塑造一個人物形象,主要是要寫出人物有血有肉的鮮明個性。姓名、稱謂、肖像外貌都是為人物性格這個中心服務的。民間性對人物形象塑造的切入,關鍵是要深化到人物內在的性格中去,糅合在人物形象的結構深處,成為支配人物行動、展示人物主要特徵的帶有密碼指令的性格基因。這種性格基因應該是傳承於群體心理意識中,經過歷代民間大眾的自覺或不自覺的藝術概括,進而以穩定的形式呈現在一定的民間人物形象中,成為一類人的象徵。當進入文學作品中時,這種基因就會決定著人物的形象面貌,如諸葛亮的智慧、張飛的猛勇、豬八戒的懶笨等。在《白鹿原》中,人物形象有著豐富的民間性格基因。
首先看白嘉軒,評論家朱寨曾言:「白嘉軒是我們民族的最後一個族長。」為了恪守傳統道德倫理,支撐白鹿原上的一切固有秩序,維護他的威儀,為此,他以身作則,與長工鹿三有著「親兄弟」般的關系;他不計前嫌,盡力搭救獄中的黑娃、鹿子霖;他可以大義滅親,與「不孝」的長子白孝文斷絕關系;他可以不辭艱苦,去自殘式地拜神求雨。總之,他的一切都是在完美的基礎上再進一步。他不僅僅只是一個原上的族長,而是升華為古老民族中享有民族圖騰和祖先崇拜地位的「族長形象」。這就是白嘉軒仁義性格的民俗來源。但這只是白嘉軒性格的一面,民間性格對他的切入並不是單一的 。為固守祖規,他不讓黑娃和田小娥進宗祠祭祀祖宗,並帶頭用刺刷懲治田小娥;當他獲知原上的瘟疫是由田小娥的鬼魂招來的,更是力主築一座鎮妖之塔,以除邪避鬼,讓田小娥的靈魂永世不得翻身。也許他是為白鹿原著想,但我們不得不說,這與白娘子被法海鎮在雷鋒塔下有異曲同工之效,白嘉軒的性格基因里還有一個法海的形象。
說到朱先生,自然是一個可愛的人。他的智力可以使那個清朝巡撫的幾十萬兵勇退卻,可以禁絕原上的鴉片種植,他博古通今,竟能預測幾十年後的紅衛兵掘了他的墳墓。這么一個智者、聖賢,他的一舉一動很令我們想到那個民間的「阿凡提」,也可以想到諸葛亮。總之是我們在中國傳統神話故事中經常見到的人物,一方面有著智慧的基因,一方面又有著仁義道德的光環,因為他本身是白鹿的化身,是這個原上美和善的象徵。
有美和善,也就有惡和丑。白孝文,這個曾是族長繼承人的白家長子,卻成為了諷刺白嘉軒的敗家子。他陷入與田小娥的偷情而不能自拔,不顧妻子餓死在家中,賣光宅田,還抽起了鴉片。一切民間里不孝子的行為他全佔了。盡管後來他浪子回頭,衣錦還鄉,但毋用置疑,他的身上滲透著民間眾多「逆子」的基因。
《白鹿原》中,黑娃夫婦的性格里也同樣凝聚著民間的基因。黑娃的一生多是以土匪的形象出現的,但在他的性格里,有著匪性和人性的雜糅:他打死鹿子霖的老爹,撞折白嘉軒的腰桿;他又有著深愛的人——田小娥,跪在母親墳前時,哭昏了好幾次。他的人生與《水滸》里的英雄們一樣,被逼離家(官府欺壓)——聚山為匪(逼上樑山)——投誠國共(朝廷招安)——被殺。這彷彿是一個宿命,民間里的好漢們與時代里的土匪都在演義著相似的民間故事。但相比之下,他妻子的景況要更令人憐憫些。這個鄉間的婦女形象,她為了救黑娃,可以不顧一切,可以獻出一切。但當這一切都令她失望,以至絕望被自己丈夫的親爹殺死時,她發起了反抗,她一如孟姜女哭倒長城一樣,把瘟疫招到這個原子上,死了無數無辜的人;她把鬼魂附在鹿三身上,直至纏死他。即使骨殖被焚,靈魂壓在鎮妖塔下,她仍化成彩蝶飛舞在冬季的原上。所以從這個角度看,田小娥決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悲劇人物,她雖沒有孟姜女的忠貞形象,卻有著孟姜女敢於反抗的性格,復仇就是她反抗性的最好體現。而且她沒有死,就像孟姜女化成了大海里的魚一樣,她化成了原上的蝴蝶,把自己的生命化成了另外一種形式。

二、民間性帶來的意義
我們從上述三個方面來論述《白鹿原》人物形象塑造的民間性,是為了突出其層次性,其實在《白鹿原》里,三個方面是有機統一的,一個成功塑造的人物形象應該是三方面的融合(當然,其中是以性格為主的,因為性格才是決定人物形象面貌的主因)。從民間土壤里走出的人物一旦走入作家文學里,由於自身先天的審美價值和文化內涵,將會使作品中的人物形象甚至整個作品的解讀空間和審美意義得到大大拓展。在作家陳忠實看來,將這些民間性融化在人物形象中,自然也有著自己獨特的價值目的和審美追求。
(一)增強作品的民族性
正如作家在作品扉頁上寫的那樣:「小說是一個民族的秘史。」(巴爾扎克語)歷史自然是由人創造的,然而通常情況下我們看到的歷史,卻只指那些允許讓全社會人看的一部分,民族的秘史隱含著我們這個民族歷史的另一面:即那些民間的、鄉野的的東西。它們隱於歷史斗爭的背後,只有靠生活在那片土地的人們的一切活動才能反映。
在《白鹿原》中,許多過去不被了解、不讓知道的甚至有點神秘的東西終於被挖掘出來了。白嘉軒、朱先生、黑娃、白孝文等這群生長於斯的人們,在他們身上,我們看到的正是民族歷史中的悲愴國史、隱秘心史。這些精心刻畫的靈魂,無論是白嘉軒的「族長」形象,還是白孝文的「逆子」形象,「都有著很深的文化象徵意味,都是民間文化積淀的產物,展示了民族文化的深邃與厚重」[3]。在他們身上,我們既看到民間文化里積極的一面,又審察到他們身上固有的劣根性。從上文分析人物形象中的民間性體現我們可以看出,美與丑,善與惡,在民間里從來就是對立又並行出現的,即使是白嘉軒這個仁義的化身,也有著法海形象的一面。作家雖然在他的身上賦予了幾近完美的的民族道德,但還是以理智的態度審視了他固有的劣根性。作家用毫不諱避的筆直戳民族靈魂的核心,藉以表達了他對民族千百年流傳下來的文化的關切和批判。
如果說民族靈魂是一部充滿奧秘的大書,《白鹿原》就是一部詩化的民族靈魂畫卷。面對復雜的民族靈魂,如何去繼承與發揚、摒棄與超越,《白鹿原》為我們提供了一面很好的「鏡子」。
(二)增強作品的地域性
正如作家自己所言,寫出那些人物,目的也是為了「讓自己死後有一部用來墊棺材枕頭的書」[4]。作家在白鹿原里寄託了他對生長於斯的人們的關切之情,以求了結一個從此原上走出來的農民兒子的戀鄉情結。
從我們的分析看,作品中的主要人物幾乎都有著自己的民間原型意象,都有著地域民族文化底蘊的支撐。總之,他們的身後是廣袤無垠的關中民間文化海洋。他們的言行舉止、衣飾打扮帶有明顯的地域文化習俗,是關中民俗服飾的藝術寫照;他們又是天然的地域方言專家,俚語土話使他們活在黃土的深處。
《白鹿原》中的人物形象在民間性的關照下,還產生了另一層的地域文化審美意義。卡西爾在其《人論》中把人定義為「符號的動物」。一個生活在特定地域文化氛圍里的人,他的行為必然打著深刻的地域文化烙印。這種文化對他的影響也必然如遺傳基因一樣深植在他的意識深處,使他成為帶有鮮明特徵的這種文化的「符號」。白嘉軒、朱先生、黑娃等都是「土生土長」的關中人,他們的血管里浸潤著關中文化的神韻,他們就是關中白鹿原的「符號」,他們的秉性以及一舉一動都與白鹿原自然、文化的環境構成一種內在同構的性質,形成一種互動的和諧關系。民間性在他們身上體現的越精湛,越深厚,他們的個性化品格也就越突出,這些人物的身上由此也就比以往任何時期都更具有人性內涵和復雜性格。他們在感性和理性、社會規范和家庭利益等矛盾糾葛中,生動地展現了關中民間的理想、慾望、情感、意志在時代變革中的原生情態。憑著這種自覺民間視角的審美追求,白嘉軒一類的人物形象在當代文學史畫廊中佔有了一席之地,有著獨特的地域文化審美價值。
(三)增強作品的通俗性
《白鹿原》反映的主題和意義是嚴肅、深刻的,但這並不能否認它的通俗性。在民間性的孕育下,加之作家有意識的追求,那些從作家的筆下走出的人物形象,很是增強了作品在語言、故事等方面的通俗性,使作品有著令人愛不釋卷的可讀性、趣味性。
首先,這種通俗性表現在《白鹿原》的語言上。相比較高雅文學的語言而言,通俗性的語言應充分考慮到一般民眾的欣賞習慣,它不能太玄虛、深奧。戲曲家李漁曾言:「其事不取幽深,其人不取隱僻,其句則采街談巷議……總而言之,傳奇不比文章,文章做與讀書人看,故不怪其深,戲文做與讀書人與不讀書人同看,又與不讀書之婦人小兒同看,故貴淺不貴深。」[5]這里所言傳奇、戲文的「貴淺不貴深」,就是指語言的通俗性。《白鹿原》在這一點上是相當成功的,作品第七章有段文字相當精彩:「四月十三日,白鹿鎮上貼出兩張布告,一張是罷免史維華滋水縣長的命令,同時任命一位叫何德治的人接任。……白鹿鎮逢集,圍觀的人津津樂道,走了一個死(史)的,來了一個活(活)的;死的到死也沒維持(維華)的下,活的治得住(德治)治不住還難說。……」這種把方言與人名進行了巧妙的諧音聯系,是典型的民間幽默,它不僅表現出民間大眾的才智,而且它直接的影響就是增強了作品的趣味性,激發讀者的閱讀興趣。這不是一個特例,縱觀整部作品,它的語言都有著很濃厚的通俗性,關中土語的運用,信天游體式的唱詞,民間笑話的引用等不勝枚舉。
民間性帶來得通俗性更重要的體現在在故事性上,所謂故事性,就是指故事情節的曲折和引人入勝,它要求作品的故事情節能夠調動讀者情緒體驗的強度、密度和復雜性。在民間性的滲透下,《白鹿原》中的民間神話、傳說使得人物的生活、命運構成了故事性很強的情節,整部作品情節曲折,故事奇巧,寫事,不僅寫尋常事,而且還寫怪事、秘事、戰事,甚至鬼事;寫人,不僅寫普通人,且還大量寫奇人、能人、惡人。朱先生的智退敵兵、禁絕原上鴉片,黑娃的土匪生活,白孝文的敗家行為,白嘉軒自戕式的祭祀求雨以及白鹿的神奇傳說、田小娥的鬼魂附體等等,都造成了一種神秘的色彩。這樣的人和事,構成了具有傳奇性的內容,為一般人所不知,或略知一二原聞其詳,這由此產生的陌生感和距離感自然使人產生閱讀的慾望,產生了吸引力。
無怪乎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白鹿原》在《當代》連載之後,竟使得這份純文學刊物發行量大增,我們不得不承認,這很大程度上是民間性給作品帶來的通俗性使然。
而且毋庸置疑,這種在民間性的關照下塑造人物形象的成功範例,會進一步增強作家文學與民間文學的關系,會促使處於社會轉型期和民族文化重建中的當代作家從民間文化價值視角出發,關注民眾的生存狀態,審視生命的意義,挖掘傳統文化中有益於現代文化建構的人生事像,尋覓與自己的文化理想相吻合的民間文化價值內容,並藉助那些民間人物形象深刻地表達出來。從這個意義上說,《白鹿原》向民間性的方向邁了一大步!它讓關中平原上的神話、傳說、民風民俗在置換和新的組合中得到重生,並注入了時代新的內容。

三、民間性的緣由
民間性在《白鹿原》中成為塑造人物形象的一大「法寶」,它是《白鹿原》宏大主題的背景文化。意義之大,不必再贅言。我們要進一步分析的是,這個民間性它來自哪裡?
我們以為,兩個方面的原因促使了民間性在作品人物形象中的滲透。
(一)作家自身的經歷和自覺的藝術追求
從作家自身來看,確實是這樣,陳忠實是地地道道的從黃土高原走出來的農民之子,他在生於斯、長與斯的關中平原上工作、生活了幾十年,連寫《白鹿原》所花的五年都是在遠離西安的農村家裡度過的。作家筆下的白鹿原億萬年來就處於灞水之濱,終南山下,這里芳草青青,溪流潺潺,炊煙裊裊;這里民勤稼穡,俗尚鬼神,民性粗豪。昂揚悠長的信天游,狂跳猛擂的腰鼓,祭祖拜神的秧歌是這一地區民間藝術的代表。透過歷史的煙雲,依稀可以看見藍田猿人的曙光,半坡先民的腳印,軒轅黃帝的偉績,以及由西周青銅文化,始皇陵兵馬俑,漢唐絲綢之路等交織而成的文化網路。在這片原上,幾乎每一寸土地都有一段神奇的傳說或故事。在這些傳說、故事裡,深藏著關中人生命追求中的創業意識、造反意識和享受意識。它們凝聚成強烈的生命文化精神和誠摯的戀鄉情結,一並滲透到陳忠實的心靈深處。
可以想像,作為一個優秀的作家,幾十年都在如此濃烈的的民風民俗的浸潤下,即便無明確的學科性的民俗理論知識,也必然會在創作中形成自覺的民間創作思維模式和心理機制,必然會把那些在生活中獲取、了解、熟知的民間人物形象有意采之,使其充實、豐滿自己作品的形象。就如作家關於他塑造的白嘉軒這個人物形象時說到:「當我正在醞釀這本書的時候,一位老人向我粗略地講述了一個家族的序列,其中說到一位族長式的人時,他說這個人高個子,腰總是挺的端直端直的,………從村子裡走過時,那些在街巷裡袒胸裸懷給娃餵奶的女人們,全都嚇的跑進街里頭去了………。這幾句話點出了一個精髓,讓我幾乎一下子就抓住了筆下人物的全部靈氣!」[6]這說明生活在關中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正是陳忠實筆下人物的源泉。總歸一句話,陳忠實已成為關中民間文化的又一載體,在作家的身份下,他自覺地完成了從民間文學到作家文學的再一次藝術升華。
(二)社會文化背景的促使
《白鹿原》成功地把民間性運用於作品人物形象的塑造,除了作家的經歷和素質使然外,社會文化思潮的影響也不應忽視。因為作家在作品中的創作傾向,會因社會中不同文化思潮的影響,從而有著不同的價值取向。
我們知道,民間文學歷來以其廣袤和深邃的文化內涵,在文化心理上制約甚至規定著民族文化的發展方向。它本身中的文化積淀和日常生活形態又總是一切文學的重要源泉。它不僅哺育著作家文學的成長,給作家以多方面的藝術熏陶,而且直接為作家提供了豐富多彩的題材、生動優美的語言和多種多樣的藝術樣式。特別值得關注的是,那些民間的人物和精靈一旦進入作家的視野和作品,已不再是原本的藝術形態了,而是潛伏或依附在作家主觀能動性之上,不僅閃現著民族生命歷史長河扭曲而不息的身影,有著深厚的文化意識,而且亮出了時代靚麗的身姿,有著鮮明的時代氣息。
一個世紀以來,「到民間去」是文學創作的一個大的趨勢。二十世紀二十年代,知識分子們發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到民間去」的文化運動,魯迅、李大釗、周作人、顧頡剛諸知識界的首腦都是這場運動的中堅人物。運動主要要解決的問題是貫徹「五四」文化的平民主張,並進一步把鄉村看成中國文化復興的基地,以民間做榜樣,尋找一種二十世紀中國文化存在的持久生命力特徵。1936年,魯迅先生更提出「民族革命戰爭的大眾文學」[7],雖然這個口號的內涵大於民間文學,還包含有鄉土文學、通俗文學等,但它的價值導向卻是明確的:那就是要探索民族文學樣式的多元化。在這些先導性理論的影響下,中國現當代文學中涌現了不少關注民間的作家和具有民間性的作品。
特別是進入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後,在改革開放的背景下,在西方文化浪潮的強烈沖擊下,民族文化重建的呼聲也愈來愈高,,作家們的本土文化意識再次被強烈的喚醒,對民間文化的關注和挖掘成為一種文化取向,作家們力圖在博大深邃的民間「淘出」能夠重建現代人文精神的價值形象。「尋根」文化小說由此應運而生,他們對民間性的認同、消納和再造,顯示出了獨特的創作優勢。只要我們稍微注意,就不難發現,在很多當代文學作品裡面,那些男男女女、衣食住行、四時八節,處處都隱含著一定的民風民俗,許多人物形象的背後彷彿有著某種隱喻和象徵。其實不難理解,他們要麼來自民間生活,要麼是民間人物在作家筆下的又一次藝術升華。「尋根」作家們對民間文化的熱切關注和挖掘,為其恢弘的小說構思注入了一股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文化源泉,這種貼近民間、透視民間、翻耕民間土壤、拯救民間的創作傾向,使得此類作品的構思特別是人物形象的塑造方面,顯示出深厚的「民間性」,比如:《黑駿馬》里的白音寶力格,《爸爸爸》里的丙崽,《平凡世界》里的孫少安兄弟等形象,都有著民間文化的影子。而《白鹿原》就更是此典型代表了。
立足關中大地的作家陳忠實就是在親近民間、讓血脈與那片原上的黃土息息相通的基礎之上,同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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