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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跡最新章節閱讀小說

發布時間:2021-05-09 15:17:19

⑴ 爵跡小說去哪裡能看到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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⑵ 爵跡14回全文閱讀

【四年前】

【西之亞斯藍帝國·深淵迴廊·北之森】
漫無天跡的暴風雪,將整個天地卷裹得一片混沌,周圍拔地而起的巨大杉木連綿不斷,積雪沉甸甸地掛滿樹冠,看上去彷彿無數個裹著雪狐皮草的女妖,陰氣沉沉地站在昏暗的天色里。

空氣里一陣無聲的爆炸,透明的漣漪擴散開來,一團漆黑的霧氣和一團金黃色的霧氣,隨著爆炸卷動起來,彷彿兩股旋風,霧氣在空氣里飛快地凝聚成形,吉爾伽美什拿著一個紅酒杯,表情悠然而又平靜地站在雪地上,他杯里的紅酒輕輕地晃動著,在寒冷的空氣里盪漾出一圈醉人的酒香。

「再不喝掉,就結冰了。」 吉爾伽美什自言自語地輕聲說著,然後抬起頭,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暴動的魂獸就在前面。」漆拉走過來,望著前方混沌暴雪裡的森林盡頭,目光沉重地說。

吉爾伽美什朝前輕輕地走了兩步,雪地上一個腳印都沒留下。他面朝著風雪咆哮的遠處,輕輕地閉上眼睛,如同天神般俊美尊貴的面容漸漸地凝重起來,他重新睜開眼,看著漆拉說:「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明白,接到【天格】消息的時候,僅僅只是【自由】暴動了,而幾個小時之後,【寬恕】也從地底覺醒了……」

「但這是不可能的……」 吉爾伽美什轉過頭,臉上溫和而動人的神色消失殆盡,「你可知道,【自由】和【寬恕】都是上古的四大魂獸,而且是排名最靠前的兩頭,隨便哪一頭,都足以摧毀半個國家,要論魂力而言,【自由】和【寬恕】的魂力都在你之上……」

漆拉看著吉爾伽美什,沒有說話,他俊美的面孔此刻籠罩著一片寒氣,他的瞳孔微微顫抖著,瞳孔里一片無邊無際的恐懼,在這之前,他只知道暴動的這兩頭魂獸魂力登峰造極,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會有魂獸的魂力超過王爵,甚至是超過了曾經位居【一度王爵】的自己……
吉爾伽美什看著自己面前沉默的漆拉,繼續說道:「一百年以來,【自由】【寬恕】以及【祝福】【諸神黃昏】四頭亞斯藍領域上最邪惡暴戾魂獸,一直都處於蟄伏的狀態,【自由】一直待在亞斯藍最西面的石林里,而【寬恕】一直待在極北的雪原深處,【祝福】一直在西南面的海底峽谷潛伏,【諸神黃昏】雖然下落不明,但是我也能肯定它們彼此都是各自占據一處領地,彼此相隔萬里。因為每一次他們的蘇醒,周圍方圓數萬米以內的魂獸瞬間都會灰飛煙滅,所有魂獸體內的魂力也會重新化為黃金魂霧,被強行吸收進覺醒了的它們的體內。怎麼可能在北之森這么小的范圍內,同時覺醒了兩頭這樣的怪物……」
「我也不清楚……【二度王爵】幽冥和【五度王爵】伊蓮娜,以及【七度王爵】費雷爾已經趕過去了,不知道他們現在情況如何……」漆拉站在吉爾伽美什身後,憂心忡忡地說。

「除了幽冥,我不敢保證之外,其他的人,誰去誰死,」 吉爾伽美什轉過頭,看著漆拉,「包括你。」

漆拉的臉上掠過明顯的恐懼。

「所以……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去吧。如果我沒有感應錯誤的話,【自由】和【寬恕】現在已經徹底被幽冥和伊蓮娜惹火了,兩頭魂獸此刻都已經是百分之五十的蘇醒狀態了。你告訴他們兩個,現在走還來得及,等到它們完全蘇醒的話,他們兩個一眨眼就會被撕成碎塊的。」

「可是……難道就任由這兩頭魂獸暴動而不管么?」漆拉望著風雪彌漫的森林盡頭,遠處隱隱傳來魂力的餘震。

「兩頭這種級別的魂獸,不可能長時間暴動的,只要不是有人故意持續煽動它們,讓它們百分之百地蘇醒過來的話,那麼當周圍的黃金魂霧耗盡之後,它們自然會重新進入沉睡狀態,不用管的。」

「但是我們接到的來自【白銀祭司】的指令,說是要重新捕獲這兩頭魂獸。」漆拉望著吉爾伽美什說。

「你們要來捕獲它們?不要開玩笑了,就憑你們幾個,你們連靠近【寬恕】的腳邊都做不到。漆拉,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以你的資力,不可能不知道那四頭怪物級別的魂獸的實力吧。你知道它們在亞斯藍的國度上存活了多少年么,這四頭魂獸幾乎就是亞斯藍國度上活著的遺跡……」 吉爾伽美什望著漆拉,冷冷地說:「反正,我不去,除非是【白銀祭司】親自下達的指令,否則,任何人傳遞這個消息,在我看來,都太過荒謬了,我相信【白銀祭司】不會做這么荒謬的事情。」

「不是我們捕獲……」漆拉看著吉爾伽美什,「【白銀祭司】是讓我們協助你,捕獲【寬恕】或者【自由】,成為你的第一魂獸。」

吉爾伽美什看著漆拉躲閃的眼神,面上攏起一陣寒霜,「所以……是你們故意把它們喚醒的?」

漆拉看著面前目光如同冬雪般發亮的吉爾伽美什,緩慢地點了點頭,「我們本來只想喚醒最近極北雪原里沉睡的【寬恕】,結果沒想到,不知道什麼原因,【自由】竟然出現在了離極北雪原不遠的北之森里,兩頭魂獸彼此感應到了對方汪洋般的魂力,都想要將對方吞噬到自己肚子里……所以它們逐漸地一邊靠近彼此,一邊緩慢地覺醒著,最後在北之森的最北面會合了……」

「你們可知道,你們幹了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么……」 吉爾伽美什看著遠方混沌的暴風雪,低沉的聲音擴散在風暴里。

「王爵,如果你現在過去還來得及,憑我們所有王爵的力量,再加上您的實力,應該可以捕獲它們的……但是要快,它們此刻正在持續地覺醒著,如果再晚,當它們百分之百地蘇醒過來……」

吉爾伽美什回過頭,看著漆拉,半晌,終於沉重地點了點頭,「你做【棋子】吧,我們直接去。」

四處倒塌的巨大樹木,無數的樹干斷裂開來,四處咆哮翻滾的魂力,彷彿無數看不見的透明巨大的刀刃,風馳電掣地卷動著,地面厚厚的積雪被卷動起來,肆意地在空氣里發翻滾,將視線模糊成一片,周圍是此起彼伏的巨大撞擊聲,蒼天大樹一棵接一棵地轟然倒下,然後又迅速地被空氣里刀鋒般的魂力卷動成木渣粉末,被風吹散。很快,方圓一千米以內,都變成了只剩下樹樁的巨大曠野雪原。

伊蓮娜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半彎著身體,手上的劍插在深深的積雪裡,她在用著最後的力氣,勉強地維持著自己站立的姿勢,她不想倒下去。

而在她身後,是穿著白銀鎧甲的【七度王爵】費雷爾,他雄渾鋒利的鎧甲上,沐浴著大片大片淋漓的鮮血,鎧甲下的雪白戰袍,也被鮮血浸透了。他跪在地上,手上的盾牌裂開了兩道深深的裂縫,巨大的銀槍倒在他的腳邊,他口中不時噴出滾燙的鮮血,灑在地上,迅速地凝結成鮮紅的冰花。

而在費雷爾的身旁,是靠著一個巨大的樹樁,此刻正緊閉著雙眼,面如紙色的幽冥。他的軀體彷彿被無數把鋒利的刀刃切割來了一半,暴綻出無數條深深淺淺的傷口,他結實的胸膛上,是三個拳頭大小的血洞,此刻,正汩汩地往外淌血。他彷彿失去意識一樣,癱倒在地上,還好能夠看到受傷的胸膛里,此刻正在緩慢地蠕動著,重生出鮮紅色的嶄新血肉,證明他還活者。

而遠處的暴風雪裡,一個巨大的花朵輪廓,彷彿一朵蓮花般,緩慢地搖曳著。

伊蓮娜的心彷彿巨大的石塊般沉了下去。

在這之前,她只是聽說過這個存活了千萬年的上古魂獸,傳說里【寬恕】的外形和一朵蓮花沒有任何的區別,或者說,【寬恕】其實就是一朵不知道什麼原因,而具有了活動力和意識的極北之地特有的【巨蓮】,而此刻,遠處混沌翻滾的風暴里,那朵巨大的蓮花彷彿有一座小山那麼高。

本來,伊蓮娜以為憑自己【催眠魂獸】的天賦,足以牽制住【寬恕】,再加上【二度王爵】龐大的魂力,就算是不能捕獲【寬恕】,但至少不會落到現在的局面。但是,當他們三個人還沒有靠近到足以看清楚【寬恕】的距離,就被暴風雪裡突然暴射而出的幾條巨大的血紅色舌頭一樣的東西,打得沒有還手之力。

片刻之前,當他們剛剛踏進現在的這片范圍的時候,突然間,遠處混沌的風雪裡,幾條紅色的彷彿舌頭一樣的軟綿綿的巨大肉狀藤蔓,帶著巨大的刺鼻腥氣,以閃電般的速度,從暴風雪深處朝著三人暴射而來,費雷爾還沒來得及舉起盾牌釋放魂力,就突然被一條血紅的肉狀藤蔓「啪」的一聲,拍得凌空飛起,往後摔出十幾米的距離,口中的鮮血在空中噴灑出一道弧線來,他渾身鎧甲的沉重軀體將一棵巨大的銀杉攔腰撞斷後,彷彿一塊巨石般轟然落地。

幽冥和伊蓮娜翻倒在身旁的雪地里,千鈞一發地避了過去,但幽冥的右肩膀依然被肉藤上密密麻麻的倒刺颳去了一大塊皮膚,幾縷刮下的皮肉彷彿殘破的布塊一樣,血淋淋地掛在肩膀上,鮮血沿著他的胳膊往下流,滴滴答答地從他的五指指尖滴到雪地上,打出一個一個黑色的窟窿。

「怎麼會這樣……」伊蓮娜顫抖的眼眶裡,滾燙的眼淚翻湧而出,從未有過的恐懼讓她突然挪不動步伐,她彷彿感覺到前方混沌的風雪裡,是一個自己無法抗衡的死神。「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你理智一點兒!不想死就照我說的做!」幽冥伸出左手,將殘留在右肩膀上的幾塊被刮下來的皮肉一把撕下來,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直接走道伊蓮娜面前,說,「等一下,當【寬恕】再一次攻擊我們的時候,你用盡最大的力氣去控制它,雖然不能百分之百地催眠,但是,我相信不會一點兒作用都沒有,你要知道你是這個大陸上的王爵,你是魂力最傑出的七個人之一。你只管用全力牽制它的攻擊,剩下的,就交給我。」

伊蓮娜抬起頭,面前的幽冥長發被風吹起,臉上籠罩著騰騰的殺氣,風吹開他漆黑的戰袍,將他結實的胸膛暴露在空氣里,凜冽的寒風將他結實而充滿性慾象徵的裸露軀體,吹出古銅色的光芒來。他攏緊的鋒利眉毛下,是一雙毫不懼怕的眸子。伊蓮娜不由自主地被他的氣勢感染了,遲疑地點了點頭。

幽冥轉過身去,他渾身的金色刻紋浮現出來,發出耀眼的光芒,彷彿要沖破他的皮膚飛出來。他被血藤颳去的那塊傷口,在強大翻湧的魂力下,迅速到癒合重生,迅速變得光滑起來。

「你的魂力足夠催眠多遠范圍內的魂獸?」幽冥雙眼凝視著前方危機四伏的暴雪,彷彿想起什麼似的問到。

「不知道……但是,剛剛【寬恕】和【自由】都大幅度地覺醒了一下,幾乎將周圍所有的魂獸都撕成了粉碎,吸收了他們所有的魂力。」伊蓮娜看著幽冥,不知道他想干什麼,「但是,就算我能將遠處的魂獸催眠過來,也沒有任何的作用啊,他們在【寬恕】面前幾乎什麼都不是啊……」

「我並不指望用那些魂獸去對抗【寬恕】……你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現在,你將周圍所有能調集到的魂獸,全部驅趕到這里來。」幽冥突然雙眼緊閉,在腳下「嗡」的一聲旋轉出一個巨大的【陣】來。

伊蓮娜收斂心神,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她閉上雙眼,在腳下延綿萬里的雪地上,悄然無聲地釋放了她的【馭獸之陣】來,彷彿一圈金色的漣漪一樣,在雪地上輕輕地擴散開來,飛快地傳遞開來。

隱隱地,大地傳來彷彿地震般的轟鳴,緊接著,遠處無數只巨大的獨角雪犀雷霆萬鈞地沖撞過來,同時,腳下的大地突然高高地隆起,厚厚的冰層咔嚓咔嚓地裂開深深的地縫,成百上千隻巨大的彷彿鐵鎧般堅硬的甲殼類昆蟲,從地縫里嘶叫著爬出地面,它們甩動著彷彿鞭子般的觸須,拳頭大小的赤紅眼球轉動不停,翅膀在甲殼下震動著,發出類似鐵片般嘩啦啦的聲響。

幽冥一聲彷彿野獸般的怒吼,地面上旋轉不停的【陣】突然爆炸出刺眼的光芒,在這個【陣】范圍里的雪犀和各種奇形怪狀的昆蟲身上,都突然浮現出發亮的金黃色魂印來,幽冥整個身體突然朝後彎曲,懸浮在空中,他雙臂張開,一瞬間,上百個魂印爆炸成碎片,無數金黃色的碎片彷彿被黑暗吸納著一般,朝他掌心源源不斷地旋轉過去,幽冥野性而英俊的面容上,此刻呈現著一種撕心裂肺的迷幻般的快感,他的瞳孔渙散成一片閃動的霓虹光芒,嘴角邪惡的笑意讓人毛骨悚然。

伊蓮娜看得呆住了,她從來不知道幽冥的天賦是如此的可怕而邪惡,這個新近誕生的【殺戮王爵】一直都保持著神秘的行蹤,平時從來不會見到他的身影,只要他出現,就必定會帶來王爵或者使徒的死亡。

幽冥的目光重新凝聚起來,他緩慢地降落在雪地上,看了看周圍爆炸散落的魂獸的屍體,和雪地上凝結起來的大大小小的血泊,神色凝重地說:「你准備好了么?」

伊蓮娜點點頭,全身的金色刻紋也浮現了出來。

幽冥突然舉起右手,朝遠處的空氣里一揮,一道透明的漣漪劃破空氣,雷霆般地朝前旋轉而去,往前飛出幾十米之後,透明的漣漪漸漸凝結成了一道閃電般的旋轉冰刀,速度越來越快,轉眼消失在混沌的風雪裡。

如同石沉大海一般,遠處空曠的蒼茫白色里,安靜得彷彿一座墳墓。除了周圍嘶吼的風雪聲之外,伊蓮娜只聽得見自己緊張的心跳聲。

突然,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兩道血紅色的閃電就朝著幽冥和自己激射過來,伊蓮娜下意識地想要躲,但是突然想起剛剛幽冥的告誡,於是兩眼一閉,抱著必死的心,瞬間釋放自己最大限度的馭獸能力。

空氣里一聲彷彿斷弦般的破空聲,兩道紅色的閃電在伊蓮娜強大的天賦之下,動作停滯了那麼幾秒,彷彿慢鏡頭一般,在空氣里緩慢下來,對幽冥來說,幾秒種就夠了。

他的身形一動,如同一個幽靈般躥到伊蓮娜的面前,伸出雙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抓住了快要刺穿伊蓮娜身體的兩條血淋淋的樹干般粗細的肉狀藤蔓,幽冥兩眼瞬間閃過刀鋒般的光芒,他一聲低吼,雙手突然爆炸出排山倒海的魂力,一瞬間,兩條血淋淋的藤蔓沿著幽冥的雙手咔嚓咔嚓地全部凍結上了一層銀白色的堅冰,無數冰塊嘩啦啦地凝結在藤蔓表面,朝著混沌風雪深處的【寬恕】游竄而去,如同兩條白蛇,幽冥兩眼放出血紅的光芒,雙手一抖,嘩啦啦啦的一陣脆響,兩條血淋淋的藤蔓,瞬間碎成無數的冰渣,掉落在地上。

遠處混沌的風雪裡,傳來一聲沉悶而巨大的痛苦嘶吼。

幽冥的臉上彌漫著殺戮的邪氣,嘴角的笑容在慘白的雪光下顯得猙獰而詭異。

伊蓮娜看著面前的幽冥,他渾身散發著一種讓人恐懼的壓倒性力量。伊蓮娜感覺,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裸露著上身的男人,如同另外一種怪物一樣,讓人恐懼。

幽冥看著自己面前臉色蒼白的伊蓮娜,喉嚨里發出怪異的笑聲來,但是,他的笑聲很快凝結,他看見伊蓮娜的瞳孔里,倒映著無數密密麻麻的紅點。

他轉過身,還沒來得及看見鋪天蓋地地迎面射來的上百條血淋淋的倒刺藤蔓,就兩眼一花,在全身幾乎快要被撕裂般的痛苦裡,昏了過去,他的肉體被高高地甩了出去,墜落在雪地上。

伊蓮娜呆若木雞地癱倒在原地,看著自己面前朝天空肆意瘋狂擺動搖曳著的紅色巨蟒般的肉狀藤蔓,渾身顫抖著,被恐懼抓緊了心臟,沒有一絲力氣挪動自己的身體。

她面如土色地看著天空里無數條沉重的血紅巨蟒,朝著自己瘋狂到竄動下來,她閉上雙眼,等待著自己的身體被撕成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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⑷ 臨界爵跡3全文閱讀

這是臨界爵跡第3部的第1集

門外傳來敲門的動靜,然後是白銀使者恭順的請示。麒零應了一聲,兩個白銀使者推門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手上捧著一副嶄新的青灰色鎧甲。
「七度王爵,這是您新的戰甲,我們放在這里了。還有什麼需要的,您可以隨時吩咐我們。」
麒零接過沉甸甸的鎧甲,低聲問:「我們到底還要在這里待多久?」
「明天上午你們就可以出去了。白銀祭祀在等待二度王爵和四度王爵歸來,到時候,會通知大家**的。」
「幽冥和特蕾婭干嗎去了?」天束幽花冷冰冰地問。
「屬下的許可權級別不夠,不清楚。」白銀使者低著頭,恭敬地回答。
天束幽花咬著牙,臉上是恨恨的表情。之前她和麒零兩個還是使徒的時候,他們敢把腳踩在麒零的臉上,而現在,卻低頭叩首彷彿一條狗。再加上這幾天一直關在這條走廊的兩個房間區域里,天束幽花心裡已經充滿了怒氣。她剛想開口捉弄他們兩個時,麒零說話了:「那你們先出去吧。」
兩個使者輕輕地關上門。
麒零看著拿在手上的鎧甲,抬起頭看看天束幽花,揚了揚眉毛。
天束幽花自然懂得他的意思,但是她卻准備裝傻,沖麒零一抬下巴:「干嗎?」
「我要脫衣服。」麒零扯起嘴角,略帶頑劣地笑了,「你要看的話,要付錢的。」
「誰要看啊。我背過去就行了。我累了,懶得動。要麼你去隔壁換。」天束幽花的臉微微地紅起來。
「小姐,這可是我的房間。」麒零笑著,一邊說,一邊沖著天束幽花,解開自己領口的銅扣,長袍敞開來,露出他結實的胸膛。
「哼。」天束幽花轉過身去。她閉上眼睛,但眼前依然是麒零那張英俊逼人的面孔,漆黑的眉眼像被墨畫過一遍似的,讓人一看就陷進去。他的笑容依然充滿了少年的頑劣,但眉宇間那股淡淡的樹影,卻又讓他看起來有了更深沉的吸引力。她忍不住悄悄地睜開眼睛,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麒零半裸的身體,從窗戶外面照射進來的柔和光線流淌在他緊實的肌肉上,他胸膛和小腹的肌肉,被柔光塗抹出誘人的陰影,皮膚上的絨毛在光線下泛出鑽石粉末般的光芒來。少年健康的肌膚上,擴散出福澤鎮上香料般若隱若現的香味。直到他一把脫下褲子的時候,天束幽花趕緊閉上眼睛轉過頭,不敢看了。

「喂,喂!」麒零站在緊閉雙眼、滿臉潮紅的天束幽花面前叫她,「睡著了啊你?」
站在她面前的麒零,穿上了嶄新的鎧甲。青灰色的金屬,彷彿是冬季里凍僵了的天空的顏色,他的身材在鋒利的鎧甲包裹下,顯得更加挺拔了,少了少年的纖細,更多了一些男人的氣魄。幾天前,他還是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少年,一個懵懂的使徒,而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完全就是一個年輕的神只。他左手握在右手手腕,活動著手指上的銳利拳套,目光落在手腕上,眼簾低垂著,睫毛下是一汪融冰後的瀲灧池水。
不知道為什麼,天束幽花聯想到了銀塵。可能是這套鎧甲的關系,配飾和裝飾,都和銀塵的那套戰袍非常像,而且說起來,麒零的五官和銀塵,也有那麼些近似。天束幽花心裡突然暈染出一縷苦澀的滋味來。
也許是麒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抬起頭,目光落在牆上的銅鏡里,他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哀樂。他瞳孔里的光芒,彷彿消失在鏡面背後的遙遠空間里,他的面容,像一座靜止的遠山。
【西之亞斯藍?雷恩海域】
周圍的風漸漸停止了。
特蕾婭白色的紗裙也慢慢地垂墜下來,跌落在她和幽冥的身邊,堆積起來彷彿是昨夜留下的柔軟積雪,兩人在一大堆白色柔軟的紗蔓中間,看起來有一種渺小而脆弱的感覺。
幽冥坐在地上,頭微微低垂著,他的呼吸急促而不規律,特蕾婭轉過眼,看見他胸膛上被無形的刀鋒切割出的一條條血口,此刻正在緩慢地癒合,但癒合的速度非常慢——周圍方圓幾公里內的黃金魂霧,已經幾日幾夜不停歇地卷進了哪個森然的旋渦。空氣里殘留著稀薄的黃金魂霧,幽冥勉強地維持著癒合的速度。
特蕾婭伸出手,安在幽冥的爵印上,掌心裡源源不斷的魂力輸送進他的體內,胸膛上的傷口開始加速癒合起來。
幽冥清了清喉嚨,胸膛里那股渾濁的氣血依然沒有通順,「你不是說,那麼遠的距離,吉爾伽美什沒有辦法攻擊我們么?」幽冥指了指自己血肉模糊的胸膛,似笑非笑地說著,他邪氣的眉眼裡沉澱著一種恐懼和疲憊。
特蕾婭嘆了口氣,低垂著眼簾,說:「我本來想,如此遠的距離,要操作水元素,比如調動我們周圍的海水,或者將冰刃從遠方*過來,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那對魂力操作的要求幾乎接近苛刻的完美才可以做到。但是我忽略了他的天賦……」
「四象極限?」
「是,」特蕾婭擦了擦嘴角凝固的血跡,「水、風、火、地,四種元素裡面,本來就以風元素最善於遠程攻擊,天地中間,最充盈的元素就是空氣,風元素在流動性、速度性、隱蔽性上,在四種元素里具有壓倒性的優勢。而且風和火一樣,都是屬於無重量元素,和水、地比起來,天生就比較適合遠程操作,就像你用魂力控制一千米以外的一斤重的物體和一千斤重的區別一樣。」
「那所有的風爵……」
「別說風爵了,」特蕾婭閉起雙眼,圍繞他們的白色紗裙「砰」的一聲化成巨大的白色霧氣,旋轉著,回到她的身體里。她又恢復了黑色緊身長袍的樣子,「就算是風使徒,我和你,勉強能應付,下位的水爵,遇見了就乾脆繞道走把。對使用水元素的魂術師來說,所有風元素的使用者,都是我們的天地,他們是水源的天生撲食者。」
「那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要是吉爾伽美什追過來……」幽冥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肩膀,他的骨骼在飽滿的肌肉下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
「我不擔心這個。吉爾伽美什目前還在持續性地吸納黃金魂霧,他被囚禁了那麼多年,在鬼面女之發的纏繞下,他的魂力幾乎是真空狀態。在沒有恢復完全之前,他是不會輕易來追擊我們的,而且他也不清楚我們這邊到底過來了多少人,畢竟這么遠的距離,不是那麼好探知的。他不會冒這個險。」特蕾婭也站了起來,四周的樹木此刻已經殘缺不全,大部分已經在剛剛氣流亂刃的切割下四處橫倒,剛剛在女神的裙擺范圍內的樹木依然挺立著,巨大的陽光光柱穿過破損的樹蔭照射而下,將之前陰暗的樹林照得異常敞*R> 幽冥沉默著,他在等待著特蕾婭繼續下面的話。
但特蕾婭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她閉著眼睛,似乎還在回憶剛剛腦海里的景象,那個血紅色的瞳孔,在宇宙般龐大的黑暗裡,沒有魂力的存在,沒有金黃色的存在,沒有任何漂浮塵埃存在,只有一個靜止的、凝固的猩紅色瞳孔,和自己對視。
「我剛剛看到……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看到一顆血紅色的瞳孔,不是一雙眼睛,而是單獨的一顆瞳孔,血淋淋的紅色,像是剛剛從身體里挖出來似的,非常恐怖,它彷彿靜止懸浮在無邊無際的黑暗空間里一樣,安靜地凝望著我……然後,我用來探知魂力時所釋放出去的我自己的靈魂,瞬間就被撕碎了,然後,我就沒有了意識……」特蕾婭睜開眼睛,望著幽冥,「當時的我是什麼反應?有沒有說話?或者做出什麼動作?」
「沒有,」特蕾婭的話在幽冥心裡攪動起一陣寒意,「我當時試圖叫醒你,但是你看上去彷彿……彷彿沒有魂魄,只剩下一具軀體……然後,密集的風刃攻擊就從海面上襲擊過來了。」
「看來,吉爾伽美什的秘密,遠遠不止我們目前所了解的這些。」特蕾婭望著沿路東倒西歪的被斬斷的樹木,表情凝重。
「那顆猩紅色的瞳孔,到底是什麼東西?」幽冥忍不住問。
特蕾婭想了很久,嘆了口氣,她的臉上寫滿了挫敗感,她只說了四個字:「我不知道。」
「那……」幽冥抬起眼睛,「剛剛你感應到,除了吉爾伽美什之外,還有別人的魂力么?」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確認銀塵到底死了沒。」特蕾婭輕輕笑著,說,「我可以百分百地確認,遠處旋渦的中心,只有吉爾伽美什一個人的魂力,任何其他魂術師的魂力都沒有。所以,銀塵,肯定死了。」
幽冥的目光里,閃動著一種無可名狀的灰色,但很快就消失了。
「走吧,先回去復命。」特蕾婭轉身,朝遠處走去。來時船依然停靠在山崖下的礁石邊上,從山頂看下去,在巨大的風浪里起伏的小小船隻,看起來像一片隨時都會破碎的枯葉。
【西之亞斯藍?格蘭爾特?心臟】

幽暗的光線里,能隱約看到周圍粗糙的石壁。巨大的洞穴空間里,只有遠處石壁上有兩盞幽暗的燈火閃動著,奄奄一息的光線只能給如此龐大的黑暗塗抹上一層淡淡的亮光。黑暗裡一切都只能看出一個模糊的輪廓來。
不知道什麼地方傳來滴答滴答的水聲。
這個四四方方的洞穴版的地底石室里,散發著潮濕而腐敗的氣味。
鬼山蓮泉半眯著眼睛,在這種暗無天日的環境里,已經無法准確地說出到底在這個洞穴里已經囚禁了多久。手腕腳腕上的鎖鏈堅不可摧,而且自己的魂路不知道哪兒出了問題,完全無法運行,稍微催動一下體內的魂力,全身就發出彷彿千刀萬剮般尖銳的疼痛來。鋒利的痛感沿著每一根神經末梢和魂路軌跡,在體內瘋狂地攢動,像無數又小又細的冰冷刀刃在體內酣暢淋漓地解剖著。
她已經很多天沒有進食了,為了維持她的生命,會有人每天按時送清水進來。只有水而已,除了水之外,沒有任何的食物。她腦海里最後的記憶,是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摘下黑色兜帽的銀塵。但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銀塵明明已經前往了囚禁吉爾伽美什的地底洞穴,為何還會出現在尤圖爾遺跡里,而且,他將自己帶到這個地方囚禁起來做什麼。
每天給自己送水的,又是什麼人?
黑暗裡突然傳來一陣鎖鏈撞擊的聲響。隨後,兩個穿著白色長袍戴兜帽的人走了進來,他們兩個一左一右,駕著一個看起來已經失去意識昏迷過去的年輕女人。他們將那個女人用鎖鏈*在鬼山蓮泉對面的那個空水槽中間豎立的那根石柱上,然後就離開了。
昏暗的光線里,鬼山蓮泉無法看清對面那個女人的面容,只是從她的裝束上看來,感覺非常眼熟。她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並且渾身都是褐色的血跡,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依然可以聞到一股已經隱隱發臭的血腥味。可以肯定,她的身上一定有很多已經開始潰爛的傷口。
蓮泉閉上眼睛,從對方體內傳來的魂力看來,她沒有生命危險,身體雖然受了很多創傷,但是都不致命,並且她的身體正在快速地恢復著,而更奇怪的,是她體內的魂路彷彿是活物一樣,正在生長、改變、重建……她體內的靈魂迴路如同植物的根系,在緩慢地生長著……
黑暗裡再一次傳來腳步聲,蓮泉立刻低下頭,假裝處於之前的沉睡狀態。蓮泉透過微微睜開的眼簾,可以看見剛剛那兩個離開的人又返了回來,只是他們手上多了一個沉甸甸的木桶,他們兩個將木桶抬到那個方形石槽邊上,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女人。
「怎麼著,是現在就倒進去,還是等她恢復些體能再說?你也知道,這玩意兒……我怕她扛不住,要是把她弄死了,我們也就等著被割喉嚨吧。」其中一個白衣人壓低聲音問道。
「誰知道她恢復得什麼時候了,剛剛在深淵迴廊里,都已經那樣了她都沒死,現在肯定也死不了。趕緊把,我們還得在天亮之後干別的事兒去呢。」另一個人不耐煩地回答道。
「行,那倒吧。」
兩個人把桶蓋揭開,然後將木桶翻倒過來,在蓮泉的位置,只能看到無數黑紅色拳頭大小石塊樣的東西,嘩啦啦地倒進了水槽里。
「趕緊走吧,這玩意兒,弄到身上可不是開玩笑的。」
「好吧,我本來還想看看呢,看這個女怪物怎麼對付這些玩意兒。」白衣人悻悻地說著。說完,兩個人消失在黑暗裡。
兩個白衣人的腳步聲剛剛消失不久,那些倒進石槽里的黑紅色石塊,就一個一個地活動起來,蓮泉借著石壁上的光線,凝神細看,當她看清楚石槽里的東西時,她空盪盪的胃部瞬間湧起一陣惡心的酸水。
那些拳頭大小的石塊,是一個又一個的甲蟲,它們的背部光滑而又堅硬,發出圓潤的黑紅光澤,它們蜷縮在腹部的鋒利觸腳,此刻已經伸展開來,它們彷彿聞到了血液的氣息,紛紛沿著那個女人*的雙腳,往她的身體上爬去,先爬上她軀體的甲蟲都在她的肌膚上停留下來,原地不動,她的腳背、腳腕、小腿,迅速地密密麻麻地吸滿了這樣一個個的堅硬甲蟲,而更多的甲蟲循著血液的味道,往更高處的裸露的肌膚上爬去,大腿、腰部、胸部……昏迷的女人突然清醒過來,她身體上發出來的劇痛把她從昏迷中,拉近一片清醒而尖銳的疼痛里來。
「救我……」她的喉嚨里發出渾濁的咕咕聲,聽起來異常瘮人,空氣里迅速擴散出劇烈的血腥味道。蓮泉的頭皮一陣發麻,對面的女人開始忍不住慘叫起來,尖銳的哀號回盪在幽暗的石穴里。
蓮泉看清楚了那些甲蟲,毫無疑問,那些都是常年寄居在深淵迴廊地底洞穴深處的腐血金甲蟲。它們只要聞到血液的味道,就會飛快聚集,一旦接觸到人或者動物的肌膚,它們腹部的甲殼就會裂開,然後無數白色的絲蟲般的觸須從裡面噴涌而出,刺穿肌膚,牢牢地將甲蟲吸附在血肉之上,白色絲蟲觸須會不斷吸食血液,直到整個甲蟲的軀體變得腥紅發亮,彷彿一個盛滿血漿的球體。
「救我……」哪個女人的聲音愈發尖銳,她被鎖住的雙手,只能夠移動到肩膀的位置,將脖子上、肩膀上的腐血金甲蟲撕扯下來,那些白色觸須已經深深地刺進了皮膚,所以,當她扯下一枚甲蟲的時候,一塊拳頭大小的皮膚就粘在甲蟲的腹部,從身上撕扯下來,留下一個紅色的血洞,往外汩汩地冒血。
——腐血金甲蟲的白色觸須天然就具有阻止血液凝固的毒性,所有的傷口都很難癒合,不醫治的話就會一直流血不止。
鬼山蓮泉瞳孔一緊,一枚企圖爬到那個女人臉上的腐血金甲蟲「噗」的一聲炸成了一朵紅色的冰花。但迅速地,蓮泉就感覺到了體內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她的魂路像是被切割的支離破碎,魂力運行不斷地受阻,每到一個斷點,就發出尖銳的疼痛來。
她咬了咬牙,雙手一握,石槽里連續發出一陣密集的「噗」「噗」聲響,無數金甲蟲體內的血漿在蓮泉魂力的驅動下,凝結成冰,炸裂了它們堅硬的軀殼。隨著蓮泉的魂力驅動越來越大,她體內的痛感彷彿潮汐般涌漲而起,快要將她的神志吞噬了。
鬼山蓮泉狠了狠心,猛然催動起巨大的魂力,她身上浮現出來的金黃色紋路,瞬間將黑暗的空間照亮,然後,就徹底地熄滅了下去。她被一陣結實的劇痛掀得暈了過去,彷彿被一面厚重的牆迎面砸到一般,失去了知覺。
兩個昏迷的女人中間,是遍地的暗紅色冰碴。無數腐血金甲蟲的殘骸,掉落了一地。
當鬼山蓮泉從痛覺中恢復清醒的意識時,她看見對面石柱上的那個女人,也已經清醒了過來。她此刻仰著頭,石壁上的火光映照在她的臉上,照出她精緻的五官——神音。
鬼山蓮泉心裡湧起一陣寒意。沒想到,這個之前一直追殺自己,不可一世的殺戮使徒,如今和自己一樣,成為了這個石穴的囚犯。
「謝謝你,」神音看著清醒過來的鬼山蓮泉,低聲說,「鬼山蓮泉。」
鬼山蓮泉苦笑一下,沒想到,她也認出了自己。
彷彿命運對人的嘲弄一樣,不久之前,她們兩個人,還在彼此廝殺,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而現在,兩個人都同樣被鎖鏈禁錮在這里,無法脫身。
「你知道這是那兒么?」鬼山蓮泉問,「那些人是什麼人?」
神音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但瞬間就變成了無可奈何的苦笑,她說:「囚禁我們的人,是白銀祭祀的使者,這里不是別的地方,正是格蘭爾特,神聖帝都的心臟。」
「什麼?」鬼山蓮泉臉色蒼白,她深呼吸了一下,問,「我被抓回來,這個我能明白,本來我和哥哥縫魂,就一直是處在被追殺的紅訊之下。但是,為什麼連你也……」
「還不是因為你的關系……」神音苦笑著,咳嗽了幾下,嘴角又流下一縷鮮血。
「因為我?」鬼山蓮泉不懂。
「因為你和銀塵,把吉爾伽美什從囚禁之地釋放了出來。」
「但這和你被囚禁有什麼關系?」鬼山蓮泉問。
「因為吉爾伽美什被釋放之後,白銀祭祀認為他一定會復仇,所以,當下需要更多擁有超強魂力的王爵作為對抗吉爾伽美什的籌碼……然而,短時間想要培養出新的王爵,談何容易。所以,白銀祭祀只能利用現在具有成長潛能的王爵或者使徒,讓他們在非常規的狀態下,迅速突破魂力巔峰,從而變成擁有爆炸性魂力的怪物……」
鬼山蓮泉心裡隱隱升起一種冰冷的預感……
「你猜得沒錯……」神音看著蓮泉凝重的面孔,清了清喉嚨里的血塊,繼續說道,「他們知道了我的天賦之後,就將我囚禁了起來。因為我的天賦是在承受攻擊之後,修復自己的魂路,進化自己的魂力能量,所以,他們之前一直將我囚在深淵迴廊里,最開始將我丟在深淵迴廊的邊緣地帶,那裡的魂獸我還能應付,隨著我的魂力逐漸增強,魂路逐漸完善修復,他們就將我逐漸帶往深淵迴廊的中心……你也知道,那裡的魂獸有多麼可怕,好幾次,我都處在瀕死的邊緣,可以說,現在我的身體上,沒有一塊肌膚是完全沒有受過傷的,每一次攻擊完成之後,他們就把血淋淋的我,從深淵回來拖回來,然後等我恢復之後,再丟給更多更恐怖的魂獸進攻。隨後,他們發現了我的天福利更深層的秘密,那就是,我承受傷害之後,不僅僅能增加我魂力的上限,更能將對方攻擊我的特性,吸納進我的魂力屬性里來……」
「什麼意思?」鬼山蓮泉不明白。
「比如說,剛剛的腐血金甲蟲,你肯定知道,這種甲蟲一旦吸附到你的皮膚上,它們分泌的毒液里,有種抗血凝結的毒素,而現在,我的攻擊方式,所造成的對方的傷害,也帶用了同樣的性質,也就是我的魂力里,也多了這種毒素,我在你身上劃開的傷口,也將變得難以凝結,不停流血……」
「既然你承受了這么多的傷害,你的魂力應該已經進化到了很高的水準了,為什麼你還不逃走呢?」鬼山蓮泉的瞳孔劇烈地顫抖著,她的腦海里劇烈翻滾著種種恐怖的猜測。她突然想起什麼,盯著神音,冷冷地問:「你手上的這些鐵鎖鏈,完全難不住你吧?」
鬼山蓮泉說完,突然想起,之前當她被腐血金甲蟲吸食血液的時候,她完全可以自己用魂力將甲蟲擊碎,而不需要遠處的自己來幫忙啊。
神音搖搖頭,低低嘆息了一聲,說:「我的爵印已經被他們用不知道什麼手段,給封印了起來。所有的魂力都被鎖在爵印里,無法流動到魂路中,我現在,和一個平明百姓,沒有任何區別。」
鬼山蓮泉的目光放鬆下來,她說:「那我應該也是被封印了。我只要一運行魂力,全身的魂路就發出尖銳的疼痛來,像要把我撕開一樣。」
但神音卻搖了搖頭,「你應該不是的。如果是爵印被封印了,那麼連一丁點兒的魂力都無法運行,你至少還能運魂,只是會產生劇痛而已。所以昨晚,如果你不救我,估計我就……」
「那我為什麼……」鬼山蓮泉臉上是困惑的表情。
「你難道沒有發現……」神音顯然很吃驚鬼山蓮泉竟然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的身體裡面,被植入了第三種嶄新的迴路么……」
「什麼?!」鬼山蓮泉驚訝地張開了口,但隨即,她立刻明白了自己身體里發生了什麼……原來,自己曾經的兩種並生的魂路,此刻已經被第三種嶄新的魂路給生硬地切割開了,彷彿外來的侵蝕根系般,將自己曾經的魂路全部改寫、切割、阻隔……怪不得只要一運行魂力,身體里就彷彿撕裂般痛苦。
「白銀祭祀這樣做,其實是很冒險的……」神音看著蓮泉,臉上的表情有一種憐憫,「雖然你體內有『永生王爵』的那套極限癒合魂路打底,但是,你已經並生了兩種魂路,身體里的經脈血管神經系統,已經被改寫過一次了,再加上一種魂路,其實是在*……賭『永生迴路』的力量到底有多麼強大,而賭注就是你的命。」
「原來他們抓我,目的是這個……」
「不僅僅是這個。」神音的眼睛裡,閃動著悲哀的光芒,「如果你能夠活下來,那麼,他們將會把你的身體里那套『永生迴路』剝離出來,植入我的體內,這樣,我都能夠承受的攻擊強度,將變得難以想像,我也能在最短的時間里,變成他們想要的怪物了……而且……」
神音的目光閃動著,似乎在考慮應該怎麼措辭。
「而且什麼……難道還有比這更恐怖的事情么……」鬼山蓮泉雙手冰涼。
「我想,它們真正的目的,恐怕都不在我身上。畢竟,我只是一個個別的個體。而對於他們來說,你才是真正最具價值的標本,如果能夠成功地將你身上的魂路剝離復制出來,那麼,他們就可以將無數種具有各種天賦能量的魂路,搭配著永生迴路,種植進新王爵使徒體內……它們將讓雙生王爵這種超越常規的存在,從一個『亞斯藍從未有過的奇跡』,變成『量產』,到那個時候……」
神音的話突然生硬地斷在空氣里,彷彿黑暗裡有鬼魅突然割去了她的舌頭,這瞬間降臨的寂靜,讓鬼山蓮泉全身泛起寒慄。她看著神音突然被恐懼籠罩的臉,發現她的眼睛正斜斜地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左後方的黑暗空間,彷彿自己左面背後,站著一個恐怖的死靈。
鬼山蓮泉猛然回過頭去,她發現了神音突然停止說話的原因。
黑暗裡,一個穿著奇異服飾的少年,正對著塔門兩個,燦爛地微笑著。
他慢慢地從黑暗裡走出來,停留在兩個人的中間,他輕輕一躍,彷彿沒有重量一般,躥上旁邊的石桌上,他用一種很瀟灑愜意的方式蹲在桌面上,來回打量著神音和蓮泉。他咧開嘴,臉上綻放出一個動人的微笑,他的牙齒潔白無瑕:「你們兩個說的話,很有意思啊……」
「你是誰?」鬼山蓮泉打量他的穿著,分辨著他說話的口音,他的口音明顯不是亞斯藍的人,「你不是水源的人,怎麼能夠進入到心臟里?」
「你真有意思啊……」少年在桌面上坐下來,兩條長腿垂下來,他腳上的靴子邊緣,是無數白銀鏈子墜成的流蘇,看起來奢華而又精緻,他的肩膀上、領口上,都點綴著光滑柔軟的皮毛,看起來像是來自寒冷地帶的人,「他們都已經這樣對待你了,你還在擔心別人是怎麼進到這里來的。我搞不懂了。」他搖了搖頭,裝出一副發愁的樣子,但就連皺起眉毛的一臉苦相,也難以掩蓋他的五官流露出來的俊美。他的臉是一副遙遠極北之地人的血統長相,挺拔的鼻樑和深邃的眉眼,眉毛濃密地糾纏在一起,眼窩宛如深深嵌進眉毛下的兩口深泉。他的皮膚像是柔軟的白雪,即使在這樣昏暗的光線下,也能感覺到他肌膚上那種柔和的光芒。
「你是誰?究竟來這里干什麼?」神音問道。
「我啊,」少年輕輕一躍,從桌子上跳下來,他的動作說不出的輕盈,彷彿被風纏繞著,能夠在空氣里漂浮一樣,「我是個賊。我呢,來這里偷一點兒東西。當然,我要偷的東西不是你們。」
他走過來,看了看蓮泉,又看了看神音,說:「不過呢,聽了你們兩個剛剛的對話,我覺得,把你們兩個一起偷出去,也是個好主意。就像你說的那樣,你們,確實是兩個非常不錯的標本呢。」
少年在黑暗裡,輕輕地笑起來,她的聲音爽朗而有磁性,彷彿帶著花香的風,「但是呢,我得先去找一找那個東西,找到了,再來找你們。」他轉過頭,露出雪白的牙齒,「順便說一下,我的名字,叫阿克琉克。」
說完,他的身影在黑暗裡晃了幾下,就彷彿風一般消散了,光線里還殘留著他那張英俊面容上的微笑,但他的人,已經如同幽靈般,隱沒在黑暗裡.

⑸ 爵跡3全文閱讀

哥們兒,如果你想要全文,哈,真遺憾,大家都在等,書還沒出呢,明年見了

⑹ 郭敬明小說爵跡看的順序

順序:《臨界爵跡1》《臨界爵跡2》《爵跡·燃魂書》《爵跡3·風津道》

《爵跡》專是當代作家郭敬屬明創作的一部長篇小說。小說設定在一個虛構的奧汀大陸,講述了一群被稱作「王爵」、「使徒」的人為捍衛榮譽,爭奪權力而發生的故事,其間輔以親情、友請故事的插入,使得故事情節曲折而動人。故事的語言延續了作者華美、柔婉、秀麗的特色。小說2009年1月開始在《最映刻》雜志連載,2010年,2011年分別出版了第一部的上下冊。
《爵跡》作為郭敬明的十年出道紀念作品於2010年全國發行,首印達到兩百萬冊,締造全國印量最新紀錄。

⑺ 爵跡2全文閱讀

您好,在《小看影》這綱站有。
蓮娜回答說:「不要啦。」
毛毛蟲的失誤在於失去了自己的,盲目跟從,進入了一個循環的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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⑻ 爵跡3全文閱讀

網上目前還沒有,只有一部分是最小說連載過的,書到現在都還沒上市呢!

⑼ 現在爵跡小說完結了嗎

沒有,在《爵跡風津道》十二回於2012年連載完後,2016年郭敬明開始新版《爵跡》網上連載,到該年底停止。雖然新爵跡加入了很多新內容,但情節大致到舊版爵跡2為止,也就是說離完結還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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