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找一篇耽美文,我記得豬腳好像是叫上官明德和秦峰
我的王妃是男人。後來他倆還有兩個仔仔,哎…找不到了同名小說也搜不到了,當初在blgl網站看的
B. 好看的虐的耽美小說
夜照青衫冷
翻雲覆雨by閃靈
纏by末回
少年游by末回
無淚之夜by橙子雨
似愛而非by橙子雨
不是不愛你by李忘風
狼行by天空
勾心游戲by沐聲
落日煙華by秋葉影
西北有高樓by穆卿衣
椿灰染紫色
醉卧紅塵
陌路莫回 盛世無爭
星雲物語by閃靈
歷劫by綠香蕉
小樓傳說
只是當時已惘然
公子偃武by夢里長安躲雨人
流鶯
追尋by宛波
鬥犬by韌心
叛將by水虹扉
男兒也會流淚by易人北
《君子之交》BY藍淋(鬼畜渣攻X大叔人妻受 虐心 HE)
《好人難為》BY易人北(美攻毒舌攻奸詐攻x直男溫柔老實大叔受 攻由狼變羊 推薦!HE)
《楊九》by淮上(鬼畜攻x妖孽大叔女王受 黑幫)
《錯覺》BY藍淋(美攻x女王大叔受 he 推薦!)
《我是真的為你哭了》by眉如黛(渣攻變忠犬 狗血虐心推薦!he)
《我愛你,只是交易》BY古木(當年虐死我了,狗血推薦!he )
《終身操盤》作者:閃靈(虐並溫馨著)
《鳳凰圖騰》by淮上( 鬼畜帝王攻+心性涼薄的少年絕色受 相愛相殺)
誰家的嬌兒憨然入夢,春夜裡金酒銀樽葡萄紅?誰家的天下灰白憧憧,江山萬里、一騎蒼穹
睥睨家國千萬場,白衣銀鎧、劍影刀狂;秦淮水上浮胭脂,江南歌不盡,夢里看春光。
《鳳凰圖騰》其實是很久以前看的一篇文,我模糊的記得一些情景,非常肯定它是一篇虐文。
乾萬帝李冀。文中鮮少有對他相貌的描寫,但看著會讓人莫名的有一種那是個英挺的男人的感覺。文的前半段,感覺這個曾經御駕親征的男人果真是非常暴戾,但越往後看,越絕對這不過是個普通的男人,在心愛的人面前卑微得可憐。
上官明德。孱弱病態的絕色少年。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騙,那柔弱少年可是暗衛中排行前三的年輕暗衛。性情暴戾而偏激,一張嘴毒舌得很,陰險的少年。他敢對著李驥大呼小叫,但其實也只是只膽怯的貓咪,不比李驥好多少。
李驥是皇帝,卻不是嫡長子,他辛辛苦苦登上皇位,在國家尚且動盪時御駕親征,即使對著下人仁厚,但也還不了骨子裡的冷血。沒人教過他如何去愛,所以他可以惘顧明睿皇後與他以往的情份,只手掐死背叛他出軌的她,以及她的孩子,對外分別宣稱難產、夭折。
明德的母親是上官侍郎的偏房,早卒。留下明德一人在上官家孤零零的生長。即使後來聖寵加身,內心中依然膽怯而自卑,所以才那般壞脾氣得乖戾。有人對他一點好,便是竭盡全力的去回報。他不敢握住李驥伸向他的手,他怕有朝一日李驥抽手之後他將沒有立足之地,所以壞脾氣的對抗李冀。
一個還能愛卻不懂得如何去愛,一個想要被愛卻早早想好退路,這樣兩個人的相愛註定了是一場折磨,註定了李驥只能看著明德一日日的衰弱下去幾次都靠著人參吊命。
明德一點也不強大,如果不是因為皇後和太子沒有他護著,絕對會被李冀弄死,我想這個怯懦的孩子應該早就自殺了吧。他似乎是為皇後與太子而活,為了他們地位的安穩而不擇手段。當他得知皇後(明睿皇後的妹妹)因為送了要謀犯的東陽王出京被賜死,當他為了報仇的逼宮失敗,當他看到太子被人帶到大殿外的空地上斬殺時,這個孩子心裡所有堆積著的恐懼瞬間摧毀了心理防線。瘋了。
看的時候曾想過,明德瘋了也罷,有李驥一輩子護著他,這樣的現狀對他和李驥來說未嘗不算一種圓滿,他清醒時與李冀互相折磨,傷人傷己。
可李驥說:「他是個人。」。於是不得不再次為了這個男人的深情而嗟嘆…
《看朱成碧》
為家族,他挺身而出,攬下弒殺皇族的勾當,偏仍是全家喪身火場的結局。
存仁義,他手下留情,救出無辜稚子的性命,可依舊遺下殺身殞命的禍根。
這樣的開篇讓人忍不住繼續看了下去。
十年亡命,混跡市井,生於亂世而安於亂世。
他機智,善變,懂文采,通世故。
他有才,但不矜驕,他無志,卻非頹唐。
恪守大義,不拘小節。
出身名門既能官宦士族之中交遊,又放得下身段廝混於走卒小民。
如滴水匯入江河海闊憑魚躍。
幼隼投進參林天高任鳥飛。
這便是他身負血仇也有血債,也能瀟灑人間的緣由。
他調戲過美男子朝廷廷尉羅敖生,也曾因嫖男妓被打的屁股開花,他沒骨氣,他怕痛又怕死,他無賴潑皮,他貪歡好色,多次對羅敖生示愛未果,仍要貼上去,強吻人家。
這樣一個人也為了昔日戀人冒險闖獄,最終因不忍心看 戀人受酷刑忍痛將其殺死。
今日一別,當不會再見了。」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周維庄?這就是你心底里隱藏的真心嗎?」
究竟是什麼樣的情,要以生死為賭注?庄簡有沒有心,如果有,那他的心又在哪裡?庄簡自然有心,這也是本文最讓人揪心之處,愛他最深者,恨他最深。
看亦難,不看亦難。
說亦難,不說亦難。
笑亦難,哭也亦難。
生亦難,連死亦難。
他的心痛,他的心何嘗不痛??
他恨的不是庄簡,他恨的是「他為什麼這么恨庄簡」!
他恨得不是這殺人之事,他恨的是這殺人之「人」!
他恨得不是他殺人,他恨得是他殺「他」!
猶記斐然by天籟紙鳶
「兒子哪,若這里躺的是你的心上人,你會不會哭?」
「不會。」
「若這里躺的人是他,我一頭撞死在這,隨他去了。」
猶記當時,悠閑墓前。
你眾里尋他千網路,卻不知他與你只此咫尺之距,只不過隔了這方矮矮的悠閑之墓罷了,你於墓前立下生死隨君的誓言,卻不知早以生死相別,再難聚。
那日,朱雀門外,你一句『待君該來時,共飲長生酒。」
他傲然一笑。昔日令人艷羨的攜手白頭的約定,今日方知是訣別一言。
待君歸來時,共飲長生酒。
他再也沒有回來。一件厚衣,被撫過千遍,念著你的名字;一方新墓,被隱去姓名,化作悠閑之墓。
近在咫尺,卻終不能相見;相伴一生,卻終不能偕老。
人生憾事,莫過於此,勾人眼角一行清淚。
他一生自命風流,卻終是為情所困,命亦了於情。
養狼為患by空心節竹
衛訶:
一想到在他努力工作,無時不刻想念男人的時候
這個人卻在家裡陪著可愛漂亮的男孩子,一起聊天,一起吃飯,甚至也許會留宿在他的家,睡在他的人的懷抱里,他就忍不住想要殺人的慾望。
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他的世界裡只有男人一個,而男人的世界卻分給他的位置越來越少?
讓他怎麽能甘心?
衛訶心痛的無以自製,甚至鼻尖都開始有些發酸,他坐在公交車的最後一排,雙眼緊閉,卻依然無法抑制濕潤的液體慢慢滲出來。
衛訶從來不屑哭泣這種行為,因為眼淚既不能讓他不被拋棄,也不能在被毒打的時候求的施虐人的憐惜,甚至連填飽肚子都不能。
這只是弱者因為無法改變自己的悲慘所作出的行為而已。
可是衛訶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就算再怎麽早熟,歸根結底,他也不過才是十幾歲的少年而已。
吳瀟說,不想傷害他,就只能忍,忍不下去就躲遠些。
他不想傷害韓予,所以強迫自己離開自己的家,讓給男人和那個孩子。
直到坐到車上,手腳都不停的顫抖。
到底,他該怎麽做?
韓予:
彷彿已經清楚的知道了結局,所有的憤怒和掙扎都消失不見,就像一隻待宰的雞一樣,明知道離死亡越來越近,卻連求生的意志都不再有了。
他的世界,從小訶來到的那一天才有了陽光,小孩給了他新的人生,他短暫的幸福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小孩給的。
而失去小訶,回到過去只有一個人的生活,看似偏離的軌道恢復到了正軌,其實等於又把他推回到了暗無天日的地獄中。
但是他沒有別的選擇,就算死,也不能讓他的孩子知道,他信賴的父親其實是個變態,甚至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對他產生過那樣邪惡的慾念,對他做過那麽惡心的事。
他寧願小孩帶著一些美好的記憶離開,也不想讓他在十幾二十年後,想到生命中短暫的路人父親,一臉厭惡斥責他的變態
與衛訶從相遇到現在的每一個場景都從眼前閃過
躲在垃圾堆里跟野狗搶食物的小孩
小心翼翼討好他的小孩
圍著圍裙給他做飯的小孩
跟顧瑜交往時憤怒的小孩
喜歡聖鬥士的小孩
討厭小熊睡衣的小孩
被誤會早戀的小孩
最後是生日那天,絕望離家的小孩。……
為什麽那天沒有留住小孩呢?
為什麽沒有好好跟他道歉呢?
為什麽要跟他賭氣呢?
為什麽……要傷害他呢?
如果好好對待小孩,會相處的時間更長一些,最後的這段時間也可以是個美好的回憶吧。
可是他現在什麽也沒有,唯一可以記起的只是生日那天小孩離開時滿身的絕望。
無數的悔恨讓他心都滴血,拳頭抵住胸口,韓予痛的幾乎無法呼吸,眼前一片霧氣,連腳下的路都看不清了,正如同他今後的人生。
當眼淚掉下的時候,醞釀了很久的暴風雨也終於鋪天蓋地的席捲下來。
從此,世界變成一片喧囂的灰暗。
衛訶:
「你知道嗎?」衛訶慢慢抬起頭,隱藏在長長劉海後面的雙眼微微泛紅,「我等這一天,等了十年。
」十年。
從被抱回來的那一天起,生命中第一個帶給他陽光的人,他就下定決心將這個人留在自己的世界裡。
多少次的不安,多少年的分別,一直為了這個目標而不停奮斗著。
現在,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抱著這個人了。
還好沒有放棄。
還好,他等到了這一天。
如果說在點頭的時候韓予還有些猶豫,那麽此刻,就連最後的那點不安也煙消雲散了。什麽年齡的差距,什麽世人的眼光,什麽道德的譴責,什麽普通人正常的生活,看似壓在頭頂上的無數座巨山,被面前青年微紅的眼圈輕而易舉的摧毀了。
如果衛訶僅僅因為他的一個點頭就滿足,他還有什麽可害怕的?
《銀翼獵手》by滿座衣冠勝雪
他們是特別訓練出來的人,他們的任務總是最接近死亡,他們的身份永遠不能暴露,他們維護的是別人的生活,卻放棄了自己的一切。
他們是可怕的獵手,也是付出最多犧牲的人,而他們的付出卻不為人知,沒有記錄。
他們是無名英雄。
這是一部略帶科幻意味的特工題材耽美小說,描寫的是半世紀後中國國安部(國家安全部)中一個極隱秘的部門——特別情報部,獵人小組。
文章的主線,就是「傳說中最神秘的獵人」——銀翼獵手凌子寒。
凌子寒始終像一匹狼,他不時顯露出頭狼的機敏,剋制的言談舉止藏不住獨狼般的一身傲骨。
行動中堅忍強悍,在戰火之下的黑暗中穿梭,比風更加隱秘;
難得的生活中,向來簡樸厚重,無論人或事都以忠誠相待。
——他用了自己所經歷的幾乎所有時間獲得了這份飄逸傲岸的身心。
「任務」二字耽誤了凌子寒生命中最珍貴的一些東西。
讓他即使要被凌辱,也能夠和任何時候一樣冷靜。
他還能夠笑著說,這樣的處理算是最輕的了,我還以為他們要五個人一起上呢,沒想到就只一個人。
手中握著最高榮譽的勛章,卻只能一個人靜靜地感受它的菱角。
「高處不勝寒」,站在巔峰所得到的一切榮耀最終只有他自己一人細細品味,那份歡愉竟然不能告訴別人。
明明擁有一個足以自豪的身份,卻對別人處處當他是游手好閑的公子哥不以為然。
都說傲視群雄或者飲血低吟都只不過是半個英雄,只有寵辱不驚才是真英雄。
他冷酷,對敵人,也對自己;冷靜,無論何時何地;冷漠,不放任絲毫感情,果斷決絕。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忍耐,等待,尋機,一劍封喉。
凌子寒內心輕視生命,不僅是準星所對準的敵人的生命,也包括自己的。
所以,他不說生死,只論成敗。
那麼,一句「『英雄』二字,誤盡天下蒼生」,何嘗不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的一生就是一個不斷奔跑的過程,即使疲乏,即使受傷,也不可以停下來。
累了,依然堅持;痛了,自己忍受。
他是銀翼獵手,就是一生的戰士。
——他們是鷹,因為他們驕傲,他們擁有翱翔天際的能力和夢想。
他們是虎,因為他們勇猛,他們擁有睥睨天下的雄心和氣魄。
他們是獅,因為他們堅忍,他們擁有潛伏黑夜的耐性和兇狠。
——「他們是最傑出的精英,是最秘密的獵人。
他們行走在世界之巔,默默地穿越塵世生活,沐浴著血與火的激烈,戰斗在無人知曉的黑暗中。
他們的功勛不曾記錄,他們的身份也永不公開。他們是真正的英雄。」
——他們,是銀翼獵手。
難得情深by淮上
父子年上養成系,鬼畜攻陰毒受,強強。
朗白年幼的時候,袁城以為這孩子為人溫柔,難得情深。
等他長大了才慢慢發現,朗白生了一張美人的臉,卻有著一顆天性涼薄的心。
內容提要
朗白猛的回過身,拚命扒著車窗,脖子伸長了往後看。
他望著他的家在身後越行越遠,他母親的氣息漸漸逝去,最終連影子都沒了。
他不敢哭,只死死盯著,神情悲涼。
袁城看他一眼,覺得這個兒子很有意思,「這孩子年紀小,倒是難得情深,就是不知道以後,誰當得起他這份情深。」
也許都是命里註定的吧,袁城想。
那個孩子死了,這個卻留了下來,在他一生中最嚴峻冷酷的時節里,陪伴了他整整一個冬天。
袁城生下來到現在三十多年,什麼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什麼人都見識過,唯獨沒見過他小兒子這種,嬌養在家裡直到十四歲,卻有著四十歲人的成熟而詭秘、疏離而冷酷的心思。
人越早慧就越容易早夭,就像花盛開的時候越穠艷,就凋零得越迅速。
有時候你根本來不及去仔細的看它,你只記得它曾經多麼艷麗懾人,但是轉眼它就死亡了,連一點點香氣都不給你留下。
你只能在腦海中保留那曾經驚艷的概念,而那美麗到底是怎樣一個具體的模樣,你是已經完全無法描述出來。
為什麼這是我的兒子呢……他想。
我這樣疼他,愛他,照顧他;為此付出心血,付出感情,付出時間;
哪怕是他是個石頭做的人,這么多年下來都應該屬於我了。
袁城閉上眼睛,有一個聲音在心裡質問他:是呀,他是你的兒子,難道這不是屬於你了嗎?
你是他的父親,是他的一切,是他的世界呀。他不是已經完全的屬於你了嗎,你還要求什麼呢?……
我還要求什麼呢?
袁城深深的吸了口氣。
朦朧的月光暈染在朗白平靜的睡臉上。他眼睛生的很漂亮,眼睫長而疏朗,一根根彎曲分明,投下一片沉靜的陰影。
眼梢有些飛白的感覺,淡淡的向鬢角上斜飛,如果他從側面這樣看別人,應該是非常嫵媚甚至是勾人的吧。
他會用這樣的眼光去看別人嗎?
——在並不久遠的將來,去看一個同樣美麗的女孩子,並且全心全意的愛上她?
——我這樣喜歡他,這樣寵愛他,我照顧了他九年,為什麼他不能屬於我呢?
為什麼他不能更加徹底的,完完全全只屬於我一個人呢?
他曾經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為這樣的事情煩心,也更不會被什麼人的存在所影響。
太容易得到的,得到之後也很容易就忘了。
然而直到在他生命中的某一天,他不知不覺的對自己的親生兒子產生了這種慾望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原來是錯的。
這個世界上還就真的有這樣一個人,讓他隱秘而瘋狂的思慕著,強烈而沖動的渴望著,卻註定了要一生一世,求而不得。
袁城看著他漂亮的眼睛,長長的、疏朗的眼睫留下一圈扇形陰影,看上去那樣脆弱,就像蝴蝶的殘翅,輕輕一折就斷了。
連袁城自己都覺得這其實是非常奇怪的,他這樣崇尚武力並且強悍的人,怎麼會生出這么精巧脆弱的孩子來。
經不得風雨,經不得摧折,有著極其細密而冷淡的心思,卻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這樣慎密而陰狠的個性,其實比袁騅更像袁家的種,但是他偏偏就沒有做人上人的命。
「阿白,我不會殺你的。」
袁城低沉的嘆息著,把朗白摟緊在自己懷里,「不論你做什麼,我永遠都不會要你的命。
我永遠都這么的……這么的愛你。」
——有一天我會給你決定的權力,然後克制自己再也不回頭去追你。
因為我愛你。
袁家繼承了這么多代,出了這么多子孫,然而骨子裡最像袁家人的,卻是這個不名譽的私生子。
大概是人身體越柔弱,精神就會越敏銳、越警醒。因為他們無法像體格健壯的人那樣沖動行事、瀟灑快意,所以這種人往往更善於忍耐,善於機謀,也善於借刀殺人。
朗白:「我要進袁家的家譜。
我要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就像我對袁興彥提出的那樣,什麼時候您答應了我的要求,什麼時候我停止這場屠殺。
不然您可以盡管試試,看看您身為袁家掌門的權力和手段,能不能擋住我砍下來的屠刀!」
袁城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清晰的體會到,他的兒子長大了。
他曾經奇怪為什麼小兒子跟黑道世界如此格格不入,那樣文靜秀雅,彷彿真正世家貴族教養出來的小公子一般,彈琴弄調、潛心書畫,十指不沾陽春水。
他甚至曾經擔心過,這樣一個完全不知世俗、不沾煙火氣的孩子,萬一以後離了自己的保護,會不會在這殘忍的黑暗世界裡吃虧。
但是袁城萬萬沒想到,只有自己這個小兒子的身上,才流著真正屬於黑道的血。
沒有人比他更涼薄冷酷,沒有人比他更能狠得下手,沒有人比他更善於玩弄權術和人心。
有人天生就容易看到人性中的光明面,樂觀而熱情,把什麼人都往善良的方面想;
有人想法客觀並且中立,看事情也一分為二,既不過分輕信也不過分悲觀。
然而朗白,他天生下來就善於洞悉人性中的陰暗面,並且還特別善加引導,利用他人的軟弱和貪婪來成就自己。
真是他生的,無師自通。
朗白:「您應該知道,就算我想要,要的也不是什麼保護……
我寧願你站在我的對立面上讓我真刀真槍的死爭到底,如果贏了就奪走袁家的所有榮耀和權力,如果輸了也能輸得心甘情願一死而已。
我要的從來就不是什麼中立又曖昧的保護……我沒有那樣懦弱。」
他從來不說這樣的話,袁城也從沒想到小兒子清瘦又病弱的身體里隱藏著這種絕烈,甚至連死亡的下場都「如此而已」
長久以來他心裡都有個想法,自始至終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在他心裡漸漸發酵
——他想在袁城就要死去的那一天,站在病床前,低頭看著這個給予了他生命並且控制了他一生的男人。
一直看著他閉眼斷氣,一直等到他身體涼透,徹徹底底的告別這個世界為止。
你給了我生命,我目送你遠行。
意識墜入黑暗前一刻他竟然是很開心,那樣愉悅和歡喜,就像達成一生最大願望那樣,縱死而無憾。
恍惚間他想起十幾年前那個初見下午,第一次親手抱起自己小兒子。
當時他還跟人說,這孩子年紀雖然小,卻難得如此真心,不知道以後是誰,當得起他這份情深。
……沒想到最後,竟然是我得了這份深情。
袁城心裡微笑著,慢慢墜入了黑暗深淵中。
職業替身by水千丞
周翔不知道老天爺給他第二次活的機會,究竟是額外照顧他,還是沒玩兒夠他
否則他怎麼會戲里戲外、前世今生,都被晏明修當成同一個人的替身?
他也不知道他和晏小少爺,究竟是誰比誰更可憐
一個只能當替身,一個只能找替身。
一個背影,讓我看見苦澀暗戀中的一個曙光。
一種習慣,讓我知道原來愛情可以那麼簡單。
一個錯誤,讓我承受著這世間最殘忍的痛苦。
一個名字,讓我死灰的心臟又透出一絲生機。
我執著於他,看不清你眼中的悲傷;
你執著於我,甘願粉飾我們的愛情;
我從未想過你以這種方式離我而去;
痛徹心扉的悔悟喚不回逝去的靈魂;
原來『後悔』是世上最悲情的葯,
因為無人知曉……
原來『周翔』是心中最甜蜜的糖,
因為你是我的『true love』
誰是誰的替身,誰是誰的孽緣。
書名很應景,前世是汪冬雨的替身,重生後是自己的替身,而後又發現汪冬雨是前世的替身。
重重謎團一個接一個,狗血跳樓大甩賣買一個送一個。
《長風萬里》(原作:Seeter)
文案:
在權術世局與家國萬民之間,
任何事物都只是籌碼,就算感情也不例外。
葉長風入朝為官只有一個心願,就是暫保天下安寧。
面對外敵環伺,他傾盡全力維持朝堂內外穩定,然而這樣的他即是野心家的肉中刺、叛逆者的眼中釘;
為了鏟除這位一身忠肝義膽的丹鳳學士,
握攬兵權的端王以暴力辱之、暗控草莽的唐悅以柔情誘之,
他們都想毀了他,亦都想擁有他,
但又有誰能看透葉長風內心的真正期盼?
遼軍壓境、皇帝病危,
一番又一番的變數如怒浪狂濤,侵噬大宋根基,
葉長風身不由己地捲入內廷立儲的風波之中。
「太平盛世,治之要在於衡。」
何人不想成為名臣良相,
遼國名將的終身不負,天朝太子的相知不疑,
除卻流芳百世,葉長風更渴望長治久安,
半壁江山、一段愛欲,為情、為義?國仇、家恨?
大宋的未來、趙氏的天下只在葉長風的一念之間!
我不贊同有人說,在端王吃醋愛上長風後,長風就已經動心。敬仰已經是朝堂前的幻影,何況被虐後支離破碎的自尊。葉長風或許不像世人般在乎到尋死,但他也不可能心無所怨。
最初的端王和長風,只是報復與忍辱的配對,有關朝廷,無關愛情。
直到唐悅的出現,他的尊重相知攪亂長風的一池靈水,也讓端王真正意識到長風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不想被奪去的存在。那麼,在最早時自己不捨得毀去的政敵,用凌辱的手段,除了讓他折服外,難道沒有一絲保全他的意思?逼他退出,不必針鋒相對,也就沒了毀去的理由。
只是這一切都不是長風所想。
葉長風的心裡掛的是百姓,並沒有誰家的天下。
效忠現世的皇帝,是免予黎民遭受戰爭之苦。
可惜在端王最初的野心和唐悅最終的復國前都渺小不堪,所以,同歸殊途。因為我們都有放不下的理由,註定漸行漸遠。
那麼彼此聰明,不要牽扯太多。
但是我愛你,那不是理智控制的事。
但為君故BY寒衣(虐心+強強文+推薦!)
內容很簡單就是莊主小攻遇見捕快小受,由於小攻誤會小受是敵方探子虐之
虐習慣了虐之,虐喜歡了虐之,小受反抗虐之,小受冷眼虐之,小受裝挺屍虐之。
虐的原因就是虐文那種原因,虐法就是虐文那種虐法,虐的結果就是虐文那種結果。
《客棧老闆》by草草
【文案】
文案一
掉進這個莫名其妙的時代,莫離只希望能平平靜靜地生活。
因緣巧合當上了客棧的老闆,一時心軟救了因中毒而面容潰爛的丑奴。
在費盡周折為丑奴解了毒後,莫離漸漸被沉默寡言但卻溫柔似水的丑奴所吸引。
在交付了身體和真心之後,卻意外地發現這一切都只是圈套。
是裝作不知,或是揮刀斷愛?
文案二
當真相揭穿,莫離得知丑奴的真實身份,竟是可以號令武林的天道門門主!
昔日的柔情,也變成了欺騙的手段。
莫離發誓,要永遠離開這個人。
帶著傷口,回到客棧,莫離一時心軟,卻又意外地救了一個人。
那神秘莫測又失去記憶的人,究竟是?
穿越者莫離是個客棧老闆,有天救了一名面容潰爛的丑奴,並逐漸被丑奴的溫柔所吸引。
兩人定情,解毒後的丑奴,即韓子緒離開,莫離思念之下去尋找,卻意外得知戀人的利用……
情傷離開的莫離,意外又救了一個失去記憶,天真黏人的男子,懵懵懂懂地有了情愛之實,卻在最意想不到的情況下,得知那男子的身份,同時,莫離隻身面對那回復記憶陰狠毒辣的邪教教主文煞……
文煞想要傷害莫離報復韓子緒,卻總是難以狠下心腸,找人調教莫離。
莫離尋機逃離文煞,逃離韓子緒,卻是難如登天……
被下葯綁在兩人身邊的莫離精神崩潰,意外被同是穿越者的同鄉喚醒……
已然怯懦的莫離,和痛悔交加的兩人,又將走向何方……
良宵引之雲海囚心 by蛾非(琰汜)
簡介:
江水染成了彼岸開不敗的嫣紅,火光照亮了通往修羅地獄的棧道
葉傾雲踏上甲板,不經意地回頭那個傲立在冉冉火海里隨船一起緩緩下沈的身影,一瞬間,落進了心裡
「在這里,是我葉傾雲說了算!」
「我是人!不是你的奴隸,更不是你的禁臠!」
「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財寶,美人,乃至這里所有的一切……
只要你開口,我都可以拱手相贈!」
「是,你可以給,但是唯獨自由……你給不了。」
無可挽回的屈辱傷害,終於逼得方孝哉逃離。
直到失去,葉傾雲才發覺自己早已情根深種,懊悔與省悟卻來得太晚太遲。
然而,幾成寇讎的兩人這時卻發現,這一切的分崩離析,竟都肇因於有心人的玩弄擺布
過去的錯誤已經鑄下,兩淮的勢力更是岌岌可危。
苦澀的情意無法言說,重重的誤會再掀波瀾,傷痕累累的不堪過往,究竟該如何彌補?
不斷錯過的兩人,又該如何去原諒坦白?
葉傾雲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心裡暗道:我要什麽你會不知道?
方孝哉……是你……我只要你!
《沉秋》by心字成灰
層秋,層秋,風姿絕世,風華絕代,風致絕倫,傾世才華,驚艷世人。
令人心折絕不是你最重要的屬性,令人心碎才是你與生俱來的本領。
無法想像你所承受的是怎樣的艱辛痛楚,看你流血淌紅,看你輾轉呻吟,看你冷汗涔涔……
為什麼,為什麼上天要讓你這么苦,才三十歲就把你耗到山窮水盡,油盡燈枯。
人說你才華天縱,你卻自忖所謂日斷千案,夜數千言,不過全賴一個勤字。
一事未盡,就不得安寢,你何其狠心,把自己逼到如此田地,與天爭時,全不管自己是人非神,天地無極,可生而為人卻終有壽數。
何況你身為毒累,心為情累,本就羸弱不堪,弱不勝衣,哪裡經得起這般透支時間,全不要命的折騰。
若是身為帝師丞相,就必須殫精竭慮,嘔心瀝血若此,那這些炙手可熱的地位,不要也罷,至少你還是那污泥濁水中娉婷而立,風標清癯的素蓮,風姿傾世,風致折人。
質本天人,本不該在十丈軟紅,紅塵濁世中滾打,你卻縱身躍入權力的激流,澄清寰宇,力定乾坤。蒼生何辜,你不忍他們在水深火熱中熬煎,全然置己身不顧。
C. 求淮上所有耽美小說簡介,不用太詳細,註明人物關系,悲或喜,是不是清水就可以了。謝了!
提燈照河山
一八九四年旅順大屠殺中倖存下來的少年武術家,從時光的縫隙中掉進了一百一十二年之後的現代社會。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他開始了一段獨身上路的復仇旅程
主角黑澤川,葉真 。 基本不虐,HE~清水
提燈看刺刀
楚慈忍不住笑起來:「韓越,我要死了,你應該高興才是,怎麼一臉要哭的樣子呢?」
韓越頓了頓,半晌才冷笑反問:「你死了應該有不少人都覺得高興,怎麼可能有人為你流一滴眼淚?」
「……這倒是。」楚慈嘆息著點點頭,「我也不希望你們為我流一滴眼淚,平白臟了我輪回的路。」
看簡介應該能了解
武裝特警
洛杉磯S.W.A.T特警隊新來的隊長是個亞洲混血兒,年輕、俊美、冷酷、手段狠辣,身份及來歷成謎。
他上任那天,特警組收到了一束來自紐約黑幫的白玫瑰花。
十年前飽受欺凌的懦弱男孩,十年後冷血俊美的特警精英。
在那消失的十年中,到底發生過哪些見不得光的秘密,能讓一個人徹底脫胎換骨,從此判若兩人?
主角鄧凱文,作者說是HE的,可是我不覺得。。。
難得情深
朗白年幼的時候,袁城以為這孩子為人溫柔,難得情深。
等他長大了才慢慢發現,朗白生了一張美人的臉,卻有著一顆天性涼薄的心
把孩子一點一滴親手養大,容色性格、穿衣吃飯、甚至留多長頭發穿什麼衣服都完全由自己說了算,最後把這小美人教養成最符合自己心目中的情人,這是每一個男人的夢想(你確定這不是每一個WSN的夢想?)
主角袁城,朗白
大神養成計劃
本文輕喜劇,輕松不虐,HE
一個刻薄、毒舌、性格悶騷的導演受,把被他潛規則了的忠犬小攻□成巨星的故事
本文源自於作者一直以來的怨念:為啥被潛規則的都是小受,就不能有一個又毒舌又高高在上的美人受,把勤勤懇懇的忠犬小攻給潛規則掉嗎?
然後成了大神的小攻還像沒成名時一樣,花心又毒舌的導演受跟女王一般招搖過市,小攻就像忠心耿耿的捲毛大狗一樣,搖著尾巴跟在後邊當小弟……
主角段寒之
博士宿舍樓記事薄
一群博士生的爆笑集體生活~
幽默輕松,愉快生活~
將甜文進行到底~!
主角楊真,秦堅
【軍文】紅之書
現代架空,軍文
一群男人在向夢想和目標戰斗的過程中,基調是輕松、活潑和愉快滴,目標和理想是宏偉博大滴
本文是軍事集團「紅」中各CP的故事,主要說的是「紅」這個組織被集結起來的過程。
主角儲北,葉蓮
還有極道花火,諸神的黃昏 第一部,楊九,鳳凰圖騰,極道追殺,還有同人小說【死神】烏爾奇奧拉,這些還沒看過
修改好多次不能發
D. 求藤萍的小說。千劫眉系列,以及《碧落宮的故事》——香初上舞番外 《明德之片段》(「九功舞」原型)
一、託孤
西風古寺,荒草枯樹,寺外溪水潺潺,似有野鬼橫渡之夜。
一人蜷縮在西風寺中,佛座之下,尤自冷得瑟瑟發抖,凄冷清淡的月光映在地上,隱約可見她的發髻,那發上滿是雜草,然而烏發柔順,並不骯臟。寂靜的黑夜冷得連老鼠也未見一隻,西風寺內普慧和尚已在年初去世了,現在寺里除了這個冷得渾身發抖的女人,彷彿沒有一隻活物。
「哇——哇——」突地有嬰兒宏亮的哭聲響了起來,「咿唔……咿唔咿唔……」原來那女人的懷里尚抱著一個嬰兒,此時自她懷里伸出一隻手臂來掙扎,這樣寒冷的季節,就算是被母親牢牢抱住,那也是太冷了,何況他的母親未必有多少溫暖。
「乖,別哭。」那女子輕聲哄著,然而她微微發抖的聲音起不了效果,那孩子還是不住掙扎哭鬧,越哭越是聲嘶力竭,今晚夜寒,若是再無衾被,只怕她和她的孩子都要被活活凍死。
今夜,並不下雪,然而尤寒於雪。
馬蹄聲遙遙傳來,有夜行人路過此地,也許是因為夜寒,那馬走得很慢,一聲又一聲,噴著濁重的氣息,彷彿走了很遠的路。
「別哭、別哭……」那女子輕捂著嬰孩的口,然而孩子哭得臉色發紫,她不忍用力,只是越發緊緊摟住了他。
「嗒、嗒」兩聲,那馬蹄聲踏進了寺院,寺門一開,月光映在佛座之下,清清楚楚的照見那瑟瑟發抖的女子。「你說你逃得到哪裡去?」騎在馬上的是一位錦衣人,容顏俊朗,然而臉色冷漠,「你生了我的兒子,那就是我的人,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不管你是別人的老婆,還是公主小姐,是我郝文侯要的人,你跑到天涯海角,沒有人敢收留你!」他對著地上滿身雜草的女子伸出右手,「過來,你又不是什麼天仙絕色,犯得著為了清白帶著孩子自盡?也不照照鏡子。」
「郝公子,請回吧。」那女子在地上平靜地道,「阿誰不是什麼天仙絕色,亦不是什麼公主小姐,公子不必對這孩子盡人父之責,我們娘倆也能過得下去,這世上等候受郝公子照顧之人多矣……」她尚未說完,「唰」的一條長鞭當頭而下,抽在她藏身的祭台之上,只聽轟然聲響,夜半驚鴉亂飛,呀呀直叫,那石頭砌成的桌子轟然倒下,碎成三塊。那女子並不起身,仍是牢牢抱著孩子,那孩子似乎是驚呆了,卻也不哭,吮著手指,純真無邪地看著那錦衣人。郝文侯也不生氣,冷冷地道:「你就是這般脾氣,所以我才特別喜歡你。」
那女子坐在地上,沉默良久,緩緩問道:「你是要我跟你回去,還是只要孩子跟你回去?」郝文侯冷冷地道:「我要你跟我回去。」那女子道:「我跟你回去,但是孩子……你待我把孩子托給一戶好人家。」郝文侯居高臨下看著她,「難道我『冰猭侯府』不是好人家?」那女子道:「這孩子不喜歡和你在一起。」郝文侯也不生氣,斜眼冷冷地看著她,「隨便你,孩子可以再生,只要你不尋死覓活,你愛如何便如何。」那女子站起身來,懷抱著那嬰孩,顫巍巍的往外走去,郝文侯解下身上披風,一抖手,那披風落在女子肩上。女子也不在意,罩著披風,往外便走。
此時正是三更,夜深風寒,荒草萋萋。這等時節,到哪裡去尋一戶好人家?郝文侯看著她的背影,面帶冷笑,只消她敢逃,他便將兩人一起殺了。
正在那女子走出去百步之遙,郝文侯握緊手中長鞭,正要追上殺人之時,突地馬車轆轤之聲傳來,一輛紅色門簾的馬車遙遙而來,沿著官道往京城奔去。那女子瞧見有車,奔到官道之上,「請留步!」
那車見深夜之中竟有女子懷抱嬰兒攔路,似乎十分驚訝,很快停了下來。那女子道:「小女子將要嫁入冰猭侯府,此子不宜同去,車中無論何人,敢情為小女子收留此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日後圖報。」
這番話不合常理,且強人所難,但在她口中說來卻言辭懇切,十分動人。馬車微微搖晃了一下,一人撩開馬車門簾,下了馬車。那女子微微一怔,只見眼前站著一位布袍寬袖的年輕人,一頭長發未梳發髻,或許是夜裡正在休歇的緣故。那一頭長發竟是一頭灰發,然而光澤柔順,並不枯槁,彷彿天生一頭灰發,與眾不同。來人膚色白皙,容貌溫雅,若不是左眉一道刀痕劃過其中,不免有福薄之相,堪稱一位風神如玉的佳公子。只見他微微一笑,「好漂亮的孩子。」
那女子看了一眼自己懷中的孩子,那孩子瞧見那灰發人,頓時眉開眼笑,不住揮舞手足,要往灰發人身上撲去。她輕嘆一聲,「這孩子日後若是……罷了……公子人才出眾,阿誰相信他跟著公子,此生必不會受苦的。」她將嬰孩雙手遞到灰發人懷里,深深一拜,「告辭了。」
灰發人接過那孩子,只見身披豹皮披風的女子折返西風寺,與寺外一人共騎一匹白馬,往東而去。他拍了拍那孩子,那孩子驚奇地看著母親離去,卻也不哭,雙手只牢牢的抓住灰發人長長的灰發,突地指著母親離去的方向,「咿唔……嘰布嘰咕……咿唔……」灰發人以衣袖將他包住,緩緩回到馬車中。
方才那位女子,貌不驚人,然而並非平凡女子,敢於深夜託孤。灰發人坐回原來的位置,靠著車壁閉目養神,懷抱嬰兒。車里另有一人,白衣如雪,正橫躺在車中,身材頎長,竟是位十分倜儻的人物,聽灰發人回到馬車,白衣人道:「那是誰家的孩子?你當真要養?」
灰發人道:「冰猭侯的孩子,我猜……是個私生子。」白衣人挑開一隻眼睛,懶洋洋的瞟了灰發人一眼,「你連條狗都養不活……不,連盆花都能給你種死……我看過了今夜,明日找個人家送了便是。」灰發人道:「這孩子似乎很喜歡我。」白衣人睜開另外一隻眼睛,只見那嬰孩扒在灰發人身上,十分用力的用那沒有牙齒的嘴啃著灰發人的衣領,道:「他若能把你的衣服咬破,我就養了他。」
西風寺外百里之遙,就是京城。
京城再往西十里,便是百花窟。相傳此地地氣溫暖,百花盛開,蟲蛇到此地都長得特別巨大,毒性劇烈,雖說百花盛開,平日卻極少有人敢踏入百花窟。百花窟中有府邸名冰猭侯府,主人郝文侯是當今朝廷的皇親,冰猭侯府乃是他京城外的別院。
今日冰猭侯府卻擠滿了人,不但擠滿了人,而且人人臉色沉鬱,十分難看。平日百餘人尚顯得空曠的府邸,今日顯得很是擁擠,各處通路站滿了頭戴平巾,身著披膊胸鎧的禁軍,當先一人頭戴鳳翅盔,頂飾紅纓,腰圍包肚,看模樣乃是一名武官,更是眉頭緊蹙,望著府中「文侯樓」正房。
正房中一切事物擺放整齊,一人頭下腳上掛於床沿,衣裳半敞半系,一動不動。仔細一看,這人正是郝文侯,只見他俊郎的面孔上滿是驚駭之色,後腦落地,腦漿迸裂,已經死去多時。床上錦被凌亂,顯然本不止一人,但已不翼而飛。府中除去和郝文侯同床之人不翼而飛,全府上下一百二十二人全悉暴斃而亡,大都死在床榻之上,睡夢之中死去,有些死去還面帶微笑。
莫非昨夜有猛鬼夜入冰猭侯府?若是有刺客闖入,是何等人能殺人如此之多,且又不驚擾任何一人,不留下任何痕跡?那武官姓劉,名品孝,沉臉思索良久,一言不發。他身旁一人知他心意,悄悄在他耳邊道:「失蹤一人名喚『阿誰』,乃是郝大人自街頭擄……呃,接來的民女,不知是何來歷。聽說她為郝大人生下一子,如今非但阿誰失蹤,連那孩子也一起消失不見。這情形再清楚不過,若非阿誰乃是女妖,便是那孩子……」劉品孝怒罵道:「放屁!世上豈有怪力亂神之事?但昨夜滅門之事,必定和失蹤的母子有關!只消找到那母子所在,必定能尋到殺人兇手。仵作,可曾查明這些人是如何死的?」
正在檢查屍體的仵作道:「啟稟大人,郝大人乃是後腦受重擊身亡,死於昨夜三更。府中他人死於中毒,均死在郝大人之前,府內井中有毒,只怕是毒下在飯菜之中。」劉品孝冷笑一聲,「看來兇手只怕便是那名女子……」正在他要下斷語之時,身邊一位身著紫衣的文官輕輕碰了他一下,微笑道:「這個,還難以定論,以郝侯爺之身份地位,怎會對街上民女出手?只怕其中另有文章。」劉品孝一怔,身邊這名文官乃是調查冰猭侯滅門一事的主官,大理寺楊上卿,今日四處把位的禁軍便是通過楊上卿之手而來,「那以楊大人的高論,此事又當如何解釋?」楊上卿道:「這個……侯爺一向知書達理,出手強搶民女,可見行為已有偏差。他受我朝戰敗何坡役之激,神志錯亂,也是有的。」劉品孝心中極其不以為然,冷笑一聲:「你說是侯爺自己下毒毒死滿門上下,然後跌下床自己摔死的?」楊上卿微微一笑:「此地乃京城地界……」劉品孝尤自冷笑:「那失蹤的母子二人怎會未見屍體?」楊上卿道:「所以說女妖殺人也是有的,侯爺自盡也是有的。」劉品孝為之氣結,還待再說,他身邊幕僚輕輕撞了撞他的肩膀,低聲道:「大人……此地乃是京城地界,大人主管治事……」劉品孝突地一怔,驀地恍然——此事乃是他的管轄,若是出了刺客女妖滅門慘案,說不定他要削官掉腦袋,上頭必要責備為何防守不利,讓郝侯爺遭此大難?如果郝文侯乃是瘋癲而死,殺死自己滿門,那自然和他劉品孝別無半點關系。何況楊上卿給他加上一條乃是受戰事所激,所以瘋癲,那說不定還算貞烈,對京城家眷有所賞賜,於大家有利,何樂而不為?他一旦想得明白,便不說話,只見楊上卿指揮禁軍四處查看,只查郝文侯早已瘋癲之證據,又翻出許多地圖書本,證明郝侯爺如何勤於軍務,以至於走火入魔。
郝文侯房中有許多女子衣裳,顯然為失蹤女子所有。劉品孝還是叫了幾個女子穿著,失蹤之女子身材不高,苗條纖細。從衣裳衣袋之中尋出了一隻銀質足環,乃是嬰兒所用,此外也有不少嬰孩衣裳,但再無其他進展,既未找到毒葯,也未找到凶器。郝文侯武功高強,要說他真是從床榻上跌下死去,未免荒唐,但見他頭上傷口,又依稀確是摔倒所至,總之一切撲朔迷離,十分古怪。劉品孝反復翻看那嬰兒足環,足環上雕有蓮花九座,鯉魚戲水,做工精巧,絕非尋常銀環能比。如此銀環應當十分稀有,他卻覺得十分面熟,思索良久,突然想起,今日清晨見到國舅爺的時候,他懷里正抱了一個嬰孩,那嬰孩的足上,依稀也掛了這么一個足環。
國舅爺尚未成婚,何處來的嬰孩?難道和這件事有關?劉品孝暗自打了一個寒戰。
當朝國舅姓唐,乃是當朝妘妃義兄,國丈唐為謙義子。聽說乃是三年前唐為謙從自家水井中救起的少年,起名唐儷辭。聽說其人生得相貌秀雅,精通音律,本來深得唐為謙之歡心,然而滿朝傳言,其人自井中而生,多半乃是水鬼,又或者是狐妖、精怪一路,唐為謙久聽則怕,也就冷淡了唐儷辭。此人雖然幾乎不在朝中走動,卻是大名鼎鼎,人人皆知有這么一位狐妖國舅,尤其是他常常離府出遊,一游便是大半年不回來,大家都傳說那不見人的幾個月,是狐妖回山修煉去了。劉品孝三年以來不過見到唐儷辭兩次,第二次便是今日早朝之前,天色未亮,唐儷辭駕車歸來,懷抱嬰孩,實在也是說不出的古怪。
在冰猭侯府的調查草草結束,楊上卿顯得心情愉快,同劉品孝回去復命,稱郝文侯乃是受激瘋癲而死。劉品孝心情復雜,一路上斜眼看各人,只覺人人都似狐妖,個個都是鬼怪。
一名青衣女子站在府門口,看著官轎前呼後擁地離去,默默看著寂靜的府邸,臉色蒼白,眼眶底下泛著青紫,依稀很久沒有睡好過了。一名黑衣人站在她身旁,那張臉木然沒有半點表情,江湖中人一看便知戴了人皮面具。「走吧。」那青衣女子低聲道,瞧她眉目端正,並無什麼妖媚之處,正是昨夜託孤的那名女子,郝文侯房中失蹤的「阿誰」。她竟然就站在大門之外,可惜府內眾人皆成死魂,無人識得她。
「這樣也就算好人了吧?」黑衣人笑了一聲,笑聲動聽之極,分明乃是男聲,卻比青衣女子的低柔音調還要動聽許多。阿誰道:「郝文侯見到你之後受驚摔倒,突然死去,那是意外,並不是說你救了我。」黑衣人右眼往人群中掃去,一個人影微微一晃,避入人群之中。好靈敏的一隻狗!黑衣人略略哼了一聲,一把抓起阿誰的手腕,往外走去。
人群之中那閃避開的人,也是一身黑衣,濃眉大眼,俊朗英挺,其人姓孟,名輕雷,人稱「孟君子」,乃是江湖白道的一名大俠。他並不識得那黑衣人,然而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戴著人皮面具,發上裹巾如此怪異,當眾拉扯年輕女子,不免形跡可疑。他前來京城另有要事,聽說郝文侯全家暴斃,不免好奇,也在人群中看它一看,這一看之下,除了瞧出那黑衣人形跡可疑之外,以他眼光,卻又看出那青衣女子腰間懸有玉牌,上書「冰猭」二字,冰猭侯府全府暴斃,為何這女子能獨善其身?正自揣測多半這二人和府中血案有關,突地有人一拍他的肩,一人在他耳邊低聲道:「鏡前思春髻,奩內紅豆多。我已進去查過,冰猭侯府失竊黃金十萬兩,白銀二十七萬兩,都是實打實的金銀,昨日一夜之間不翼而飛,冰猭侯聚斂民財,官府怕事,隱瞞不報。這和那人回京的時間相符,若不是他的身份,又住此如此之近,怎可能搬走如此多金銀?果然如伽藍前輩所言,他在鴻山鎮所出的那一萬兩銀子,來路不清。」
欺進他身邊的人身材瘦小,臉上貼著兩撇鬍子,孟輕雷從那句「鏡前思春燕,奩內紅豆多。」已知是「紅豆相思」西門燕,該女子年紀輕輕卻已是老江湖。「無論如何,他在鴻山鎮實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鄢家上下都是極感激他的。你我登門拜訪,都要小心,畢竟是國丈府邸,拜見的是國舅爺。」那女子哼了一聲:「你們當他是國舅爺,好生尊敬,我偏偏看他不慣。」孟輕雷不再和她討論國舅爺的事,轉說郝文侯之死,兩人議論來去,都道其中定有施用毒葯的高手,孟輕雷簡單的說了方才他瞧見身戴「冰猭」字樣的女子,西門燕頗為不以為然。
二、狐妖
距離冰猭侯府不過八里路,便是國丈府。唐為謙身任唐國公,翰林學士,國丈府修得氣派非凡,其門前的朱紅柱子高逾一丈,粗如磐石,一連十八柱,不知有何涵義。孟輕雷投了拜貼,以雷慶孟的名義拜訪唐儷辭。
過不多時,國丈府有人前來帶路,帶路的是一位年逾六旬的老人,柱著拐杖,一步一顫。西門燕扮成一個瘦小男子,不願開口,心裡卻是暗暗覺得古怪。繞過幾重院子,便見一處庭院,匾額提著一個「井」字,井字之下掛有八卦銅鏡,鏡面朝里。唐儷辭是唐為謙自井中救起,這段故事天下皆知,然而唐為謙在唐儷辭住處提一個「井」字,高懸辟邪的八卦銅鏡,鏡面朝里,那是什麼意思?西門燕暗道:難道他把唐儷辭當成一頭妖獸,要以這銅鏡鎮住?不免暗暗好笑。
此時孟輕雷已隨著帶路的老者進了庭院,進了庭院那老者只管低頭掃地,也不理睬孟輕雷二人,庭院中種的都是極高大的落葉花樹,此時氣候寒冷,滿地枯枝和雪泥混雜,極難打掃。孟輕雷輕咳一聲,對那老者道:「敢問唐國舅人在何處?」那老者理也不理,仍舊掃地。
「江伯是三十年的聾子,你要找唐儷辭做什麼?」有人冷冷地問,「還有那位姑娘,臉上貼了兩撇鬍子,是學戲法學得上癮,到處都要耍一耍么?」
孟、西門二人一怔,都知遇上了高手,抬頭一看,只見在花樹之中,有人倚樹而立,身材頎長,一身白衣,十分的瀟灑倜儻,只是那唇角似笑非笑,帶著三份鄙夷。孟輕雷對白衣人存了敬意,拱手道:「在下孟輕雷……」那白衣人「哦」了一聲:「原來是孟君子,是來還鄢家那筆銀子的吧?拿來,本錢一萬,利息三分,一萬零三百兩。」西門燕冷冷地道:「我道國舅爺發的多大善心,在鄢家說得忒的好聽,一萬兩銀子讓女眷安身立命。原來明知我們會還錢,不但落了個大好名聲,還坐地起價,獅子大開口!」孟輕雷有些尷尬:「這個……利息的銀子,可否改日再還?」他身上卻沒帶一萬三百兩這許多銀子。白衣人眼睛望天,手裡一小錠銀子一拋一接,就似他沒有聽見。孟輕雷越發尷尬,正在這尷尬之時,突地院門「咿呀」一聲開了,有幾人對著院里主屋快步走了進來,一人厲聲道:「阿儷,為何劉品孝會找到你的頭上?你給我從實招來,郝文侯別院那事,是不是你施的法術?是不是你傷的人命?你屋裡那孩子從鍾哪裡來的?」
白衣人突地輕輕一扯孟、西門二人,兩人尚未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已被白衣人拉到樹後躲了起來,三人一起伸長脖子,悄悄地看究竟上演的什麼戲碼?那快步走進來的人黑須紫袍,相貌堂堂,正是當朝國丈唐為謙!跟在他身旁的是一位衣袖上綉滿太極圖的道人,走在前面的人布衣寬袖,正是唐儷辭。只見唐儷辭低下頭靜靜的一言不發,唐為謙越發惱怒:「那孩子是誰家的孩子?為何戴有郝家的銀環?」唐儷辭仍不說話,安眉安眼,十分溫順的模樣,唐為謙狠狠地瞪著他,「你不要以為我揀了你回來,你就一輩子高枕無憂!快快把你那些妖法邪術給我收起來,要是讓我知道了郝家的事確是你所為,我把你丟進湯鍋里煮成一鍋狐狸湯!拿去喂狗!」唐儷辭微微退了一步,唐為謙的手直指到他臉上,「把那孩子給我送走!馬上送走!」說完他掉頭就走,身旁那道士連忙跟上,唐為謙余怒未消,和那道士不斷討論如何做法驅邪,如何將唐儷辭徹底變成一隻狐狸,讓他現出原形,他好殺了了事。若是活人,那還不好下手,若只是一隻狐狸,他唐為謙殺一千隻也不手軟!
孟輕雷眼見唐為謙竟是如此對待唐儷辭,心中暗嘆兩聲,難怪他在唐儷辭居處堂而皇之懸掛辟邪八卦銅鏡,他根本就不把他當個人看……外人看風光無限的國舅爺,竟然是這樣度日,怎不令人感慨?西門燕顯然也是怔了一怔,疑惑地看著唐儷辭,想必以她之想像,唐儷辭絕非如此逆來順受的主。唐為謙走了,唐儷辭彈了彈衣裳,施施然站直,彷彿方才一頓訓斥根本不曾發生過,微微一笑,「出來吧。」
花樹後的白衣人走了出來,呸了一聲:「我早說你不要養那兔崽子,你非要抱回來,現在惹禍上身,神仙也救不了你。」唐儷辭輕咳了一聲:「誰讓他咬破了我的衣領?」白衣人為之語塞,嘿嘿道:「誰知道昨夜郝文侯家就給人殺了個一干二凈?姓郝的平生不做好事,難怪有報應。」唐儷辭看見孟輕雷和西門燕二人,也不驚奇,微微一笑,「兩位稀客,請屋裡坐。」
兩人一時說不出什麼來,跟著唐儷辭進了屋內。一進屋內,只覺眼前一亮,這屋子外頭毫不出奇,里頭卻是明珠為燈,翡翠鑲椅,兩扇屏風竟是楠木雕花黃金為絲,此外杯碗茶具,一一都是精雕細琢,以絕好佳瓷燒制而成的「一品窯」,旁邊櫃上擺放的玩物,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的絕品。孟輕雷和西門燕大為駭然——一個被唐為謙如此厭惡的義子,怎麼可能擁有如此多財富?只見唐儷辭坐上那檀木鑲翡翠的椅子,雪白如玉的手指揭開一個白瓷青桃逢春杯的盞頂,往裡頭放了些茶葉。那茶葉一放,滿屋淡雅之極的幽香,不肖說是絕世之物,那白衣人關上房門,靠在門上,滿臉的似笑非笑。唐儷辭以炭火小泥壺燒水,斜倚在檀木翡翠椅中,左手指輕輕托臉,含笑看著孟輕雷和西門燕,「不知兩位所來何事?」
他容顏溫雅秀麗,斜椅在一張華麗之極的椅中,背後是楠木雕花牡丹黃金屏風,雖則他的微笑一如既往那般溫柔安順,孟輕雷和西門燕卻說什麼也不能把如今此人和方才被唐為謙聲聲怒罵的人聯系在一起。在唐儷辭的微笑之下,孟輕雷甚至剎那有絲錯覺——錯覺唐儷辭真的是只狐妖,其實這屋裡滿是荒草亂石,只是狐妖用了法術才造就了如此一間屋子,人世間怎麼可能有這樣一間屋子?在他們的眼裡,唐儷辭的溫雅從容剎那間多了一絲妖氣……「我們來還你銀子!」西門燕的氣勢在唐儷辭為珠光寶氣所烘托的微笑中蔫了下去,「還你給鄢家的一萬兩銀子!」
唐儷辭看了白衣人一眼,白衣人兩眼望天,他輕咳一聲,「唐某雖然不才,一萬兩銀子卻也不是出不了手,兩位前來還錢,是否是有他人從中作梗,比如逼人還錢,索要利息之類……」孟輕雷一怔,白衣人立刻跳了起來:「你是說我嗎?」唐儷辭道:「若不是你,為何兩位稀客臉色發青、印堂發黑,定是受了你恐嚇。」他說這話,嘴邊含著一絲笑意。白衣人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人家又不承你的情,一萬兩銀子布施進寺廟,和尚也會給你念幾句阿彌陀佛。送給這兩位大俠,一個只想你是不是狐妖,另一個只想你必定是殺郝文侯的兇手,不知私底下做了多少案子劫了多少錢財,費得著么?」唐儷辭道:「這個……旁人心中想你如何,你又如何管得著了?」
孟輕雷大吃一驚,聽這白衣人的口氣,竟是將兩人心中所思數得清清楚楚,怎會如此?西門燕驀地變了臉色:「好啊!你在郝家門口就偷聽我們說話……」白衣人冷笑:「世上有人說話,便有人聽,和欠債還錢一樣天經地義。」西門燕臉色青鐵,自袖中摸出一萬兩銀子的銀票,往桌上一摔,「告辭!」白衣人道:「利息拿來再走不遲。」西門燕刷的拔劍出鞘,變色道:「難道你要將我扣在此地?」
「池雲,再鬧下去,你和那地痞流氓,索要賭債的無賴也差不多了,」唐儷辭手邊的小泥壺熱水已開,他將沸水傾入那白瓷青桃逢春杯,頓時滿室幽香,「一萬兩銀子還給人家。」他並不疾言厲色,語調一如平時。那白衣人拾起那一萬兩銀票,略略一折,並指彈出,那銀票撲的一聲將她衣袖射了個對穿。西門燕倒退兩步,臉色慘白,孟輕雷聽到「池雲」二字,更是臉色大變,「原來你是『天上雲』!」
那白衣人乃是武林黑道中有數的高手,黑吃黑的行家,出道至今未逢敵手的「天上雲」池雲!無怪脾氣行事如此古怪,然而這黑道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手,卻為何要對唐儷辭惟命是從?池雲嘴角一揚:「正是你池老大!」
道不同不相為謀,然而池雲此人雖然縱橫南北做的是劫財的勾當,卻是不取尋常百姓一分一文,劫只劫那貪官和同行,偶爾也做些賠本的生意收拾些他看不順眼的。他在黑白兩道的朋友不少,提起「天上雲」可謂人人要給三分面,孟輕雷不能對池雲發作,此人脾氣如此古怪,他只想快快告辭離去。環視了屋內一周,他正要告辭,突然屋中有一碧綠色的事物微微閃了閃光,定睛一看,那是放在唐儷辭背後的一尊瑪瑙樹,瑪瑙樹色澤碧綠潤滑,十分漂亮,在樹身上有人提了幾個字,孟輕雷越看越是變色,「原來你……原來你……」西門燕跟著他仔細一看,大吃一驚,瞪著唐儷辭,「原來你是『萬竅齋』主人……」
那瑪瑙樹上提著幾個字「譚大事敬贈萬竅齋主人」。
「萬竅齋」是個商號,旗下做了珠寶生意、綢緞生意、茶葉生意等等世上最賺錢的營生,短短三年之間生意做遍天下,其主人富可敵國,卻極少為人所聞。唐儷辭既然身為「萬竅齋」主人,手握黃金千萬,自然不會做出洗劫郝文侯冰猭侯府的事,只是他既然如此富貴,身邊又有池雲這般高手,為何在唐為謙面前俯首帖耳,逆來順受?西門燕瞪著唐儷辭,只見他溫顏微笑,衣著樸素,然而在身周寶光輝映之中,卻又如何讓人說他樸素溫和了?
這人分明喜歡享受,極盡奢侈華麗,卻又做的一副樸素溫順之態,彷彿全然無害於世一般。她終於有些理解為何唐為謙會如何恐懼厭惡他的這位「義子」,恨不得尋到借口將他打死,這人不是逆來順受,這人根本是只不咬人的狐狸精,無論旁人有多恨他怕他,誰也不能將他奈何,就算唐為謙也一樣。她突地問道:「唐府門口那些朱紅柱子,是誰修的?」
唐儷辭微笑道:「自然是我。」
西門燕冷冷地看著他,她本來極其厭惡此人,此時卻突然覺得他有趣起來了,「你既然如此有錢,既然有池雲這等人在身邊,我卻是不明,你為何要聽唐為謙啰嗦,受他的氣?」
唐儷辭輕咳一聲,將泡好的茶分為三杯,自己端起一杯呷了一口,微笑道:「老人家么,在晚輩面前總要有些威嚴,義父救我性命,他老人家說話,我怎敢頂嘴?他喜歡在屋上釘些什麼便釘些什麼,喜歡做什麼法術便做什麼法術,那是老人家的愛好,做晚輩的只有鼎力支持,怎談得上受氣?」
「唐為謙為官清廉,兩袖清風,蓋這新國丈府,阿儷墊了二百三十五萬兩銀子,養府中一百七十八名婢女奴僕,每月又要花費三千多兩銀子,其餘每日飲食衣物柴火,又不知是多少銀子。」池雲涼涼地道,「唐為謙是個稟性耿直,脾氣火暴的老實人。」
「這國丈府如此奢華氣派,只怕也非國丈本意吧?」孟輕雷忍不住道,「傳聞國丈耿直清廉,樂善好施,家無余財……」
「義父半生清貧,到得晚年,子女又有餘財,自然是要享受一些。」唐儷辭含笑道。
池雲翻了個白眼:「自從蓋了這國丈府以後,唐為謙自以為欠了干兒子二百三十五萬兩銀子,不免脾氣越來越暴躁,何況除了這二百三十五萬之外,他年俸祿不過千石,每月還要從乖兒子手中拿錢維持府里幾百人生計……他自是不滿,不滿便罵罵人,做做法,整日想把某人變成只狐狸,他好拿去剝皮拆骨,煮成狐狸三吃。可惜啊可惜,他請的道士道行太淺,太淺……」說著他懶洋洋地看著唐儷辭,唐儷辭一指桌上清茶,微笑對孟輕雷道:「方才池雲唐突了二位,兩位請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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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上海這破地方,鬼天氣。」
祝有成嘴裡嘀咕著,走進了自己常買煙的小店。
六月上海的天雖然不是很熱,但是不知道是因為梅雨季節將要來的緣故還是什麼,悶熱的讓人難以忍受,對於祝有成這個來內地的人來說,習慣了那種站一會就能曬脫皮,站樹底下就涼爽無比的天氣,這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桑拿天實在是無福消受。
「老闆,來包紅雙喜」
「恩?」賣煙的老闆遲疑了一下,「今天怎麼不抽帝豪了?」
「呵呵,沒啥,換個口味,來上海都三個多月了,沒抽過雙喜,想試試。」
「看吧,看吧,你外地人到上海來,就得抽我們上海的雙喜,保你抽了就不想其他煙了!」老闆不自覺地就現出一份自豪的表情來。
「呵呵,那是那是。」祝有成打著哈哈,快步走出了小店。
祝有成知道這個賣煙的是杭州人,根本不算是上海人。不過他沒心情和他扯蛋,因為,今天他失業了,准確意義上來說,他把老闆炒了。
事情要從三個月前說起,當時祝有成接到朋友的電話,說認識上海這邊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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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帝姬
作者:SisselChan
第一章 前塵過往(上)
更新時間2011-1-23 12:20:05 字數:1861
鶴別山頂,沉沉落入暮靄的夕陽染紅了半邊天空,偶爾從遙遠的山谷傳來鳥鳴,回聲飄盪到鶴別山的每個角落,讓行軍在外幾近一年的西康戰士們不由得心緒低沉,憶起家中父母兄妹,妻女孩童,便又是一陣思念之潮湧來。
我屏退身邊侍者,獨自爬上了鶴別山名為屋蘭的最高峰,望著看似近在咫尺的沉沉暮靄,心緒便豁然開朗起來,近來一直盤桓於心頭的困擾這時候也不那般壓抑。
「啊……啊啊啊……」隨意扯開肩頭已被山上露水沾濕的披風扔於一旁,扯開嗓子放聲大喊,想把所有無法與人傾訴無從讓人分擔的壓抑難受全部呼之於外,默然聽著自己的回聲,就如同告別曾經背負很久的包袱。
曾以為我們會一直一起走,會在那些經過的地方完成我們的夢想,可是最後,我一個人站在這異世高入雲霄的屋蘭山頂,孤獨又倔犟。
我對自己說,嵐晨,你要好好的生活。明知無法再回去,那麼,便在這嶄新的世界重新開辟自己的天地罷,塞翁失馬又焉知非福。
嵐晨,你要為自己生活。
這般場景看在隱匿於山林中的暗衛眼中,便又是另一番光景。落日夕陽正漸漸收斂光輝,橙紅的落日懸在天邊,暮靄茫茫,他們的主上一身黑衣獨自立於山頂,陽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泛著絲絲夕陽光線的黑色錦緞衣料,襯得明明略顯邤長纖瘦的身姿卻有著尋常女子無法擁有的大氣。
一個簡單的姿勢,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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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 明德的《大學》第一章原文是什麼
原文: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自天子以至於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為本。
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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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皇後》
凝妃《明德皇後》,主角:李若弦,趙光義 ┃配角:李賢妃 ┃其它:後宮三十六計,女強穿越時空宮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