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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親吻教學免費閱

發布時間:2021-09-20 16:09:44

㈠ 冰山惡魔親吻狂txt全集下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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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惡魔親吻狂》是網路校園小說家離小別的處女作,在騰訊讀書網和小說閱讀網創下了很好的成績。

㈡ 求親吻教學趙淳宋淺淺

阿 我用親身經歷來教你行不如果你是女的 親吻時一般不要主動 偶爾主動要輕輕親吻對方嘴唇 別用舌頭阿 如果是男孩 第一次親吻也是輕輕的親吻她的外嘴唇 因為女孩子第一次會害羞的 以後阿 就可以把舌頭伸進去 用舌頭繞她舌頭轉在她口腔里轉 我個人愛好是拿嘴把她舌頭吸出來阿 這個純粹無聊逗她玩的 太用力她會疼的 阿 有什麼問題留言我吧

㈢ 何以笙簫默的結局是什麼樣的,還有求推薦現代小說

就是何以琛和趙默笙在一起了。

羨慕他倆!!

男主真是!!滅絕的好男人!!

給你看他們的番外!!他們有個兒子叫 何照!!!!╭(╯3╰)╮



事務所內的一對年輕情侶最近鬧起了矛盾,頗有甩手掌櫃嫌疑的袁律師簡直比正事還上心,時刻關注著最新發展,三不五時就找上以琛直播。
以琛實在不是一個好的八卦對象,但是向恆出差,以琛也就勉強湊合了。老袁興致勃勃地轉述了一番他聽到的消息後,意猶未盡地問以琛:「你說小王會不會走?」
見以琛沒答話,老袁立刻掰出師兄語重心長的架勢,「以琛啊,小王怎麼也在你手底下做了一年多,你要多關心屬下。」
「唔。」以琛很敷衍地說,「我老婆不會希望我管女同事的私生活。」
以琛同學自從有了老婆後,就經常喜歡讓老婆背黑鍋。比如什麼老婆管得嚴不讓喝酒啊,老婆說了不能晚歸啊等等……

總之,何律師結婚後,想找借口都不用過腦子了,直接「老婆」這兩個字就可以拿出來用。嗯,說起來,這一招他結婚第三天就用得很熟了。

而且此招很無敵,男人們會立刻對他產生同情,產生類似——「長得帥有什麼用,賺錢多有什麼用,還不是被老婆管得死死的,我老婆就管不了我,這點我比他強」的想法,大大抵消了羨慕嫉妒恨的情緒。

而女士們則會立刻給他狂加印象分,愛家愛老婆的男人多可靠啊,可見他人品信得過,把案子交給何律師放心。

於是默笙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已經初步在A市的司法界有了悍婦妒婦的小小名聲。

這招對老袁還有奇特的秒殺效果,果然以琛此言一出,孤寡老人老袁立刻被戳中了爆點,「娶了老婆了不起啊!」
老袁覺得內心很凄涼,唉,男人啊,娶了老婆就不一樣了,加班什麼的都在家了,應酬什麼的都應付了,還學會遲到早退了……
遲到啊……

他也想過上摟著老婆睡覺導致遲到的日子啊!(此純屬不負責任的猜測)
但是他什麼時候才能有老婆呢?
老袁憂郁了。

老袁乘興而來,鬱郁而歸。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進來給以琛送文件的小王,老袁拍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好好想想,等你到我這個年紀就知道了,得到一份感情多麼不容易。」
小王來不及反應,老袁就出去了。她愣了一下,走向以琛。以琛接過文件,一邊翻看一邊詢問:「小王,你是不是打算出國?」

以琛並沒有相勸的意思,只是公事公辦的詢問。畢竟是他屬下,是走是留他當然得有個數。然而女助理這些天已經被無數人勸過了,聽到這種開頭就以為何律師也要勸她,不由就十分沖動地說:「何律師,你也覺得我不應該出國嗎?」
小王眼中浮起了一絲倔犟,「為什麼大家都覺得我該留下來?我好不容易才申請到這所大學,不去上太可惜了,而且只有兩年而已。何律師您當年不是等了您太太七年嗎?為什麼他兩年都不能等。如果兩年都等不了,證明他根本不是真愛我!」
以琛沒想到她會提到自己和默笙,眼神微微一閃,沒有再說話。他低下頭把文件快速地翻完,簽字,然後遞給她。
「何律師,沒事我先出去了。」
小王自覺失言,沖動完就後悔了,接了文件便想快點走掉。
「等等。」以琛叫住她。

小王轉過身。
「我並沒有阻止你的意思,追求夢想是每個人的權利。但是這跟證明真愛與否並沒有關系。」

以琛看著她,淡淡地說:「如果要用時間證明愛,那要浪費多少時間。」
因為下班前以為當事人的意外來訪,以琛回家的時候有點晚了。客廳里燈亮著,卻沒有人,以琛走進卧室,便看到默笙正濕著頭發趴在床尾看書。
默笙的頭發已經蠻長了,濕濕地披在肩膀上,把睡衣都打濕了。以琛皺眉,把包仍在一邊,走過去俯下身,手撐在她兩側。「怎麼不把頭發吹乾再看書?」
「你差不多要回來了呀。」默笙看書看得很投入,頭也不抬地說。

以琛揉揉她的頭發,無奈地去浴室拿吹風機,在床頭插好,順勢坐下。

「過來。」
於是默笙捧著書掉了個身,趴到他身上,把濕乎乎的腦袋擱好,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看書。以琛一邊享受,一邊訓她:「你幾歲了!還跟小孩子似的。」
「哎,頭發是你要我留的,當然要你負責啦。」默笙振振有詞地說,「而且從法律角度來講,這個長頭發是我們結婚後才長出來的,所以算是夫妻共同財產,所以你有義務進行維護和保養。」

以琛好氣又好笑,「你哪裡來這么多歪理。」
默笙無辜狀,「何律師言傳身教呀。」
天生的才對,他可教不來這份胡攪蠻纏。以琛無奈地吹起他的「共同財產。」在吹風機低低的嗚嗚聲中,默笙跟他講手頭的書。
「這本書蠻好看的,小紅借我的。講一個三十歲的女人婚姻失敗被拋棄了,又出車禍死了,結果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居然重生回到了14歲,然後就重新開始一生,很精彩。」

說到這里,她總算捨得把目光從書上收回來,仰起頭,眼睛亮亮地看著以琛,「以琛,如果你回到14歲,會怎麼樣?」
以琛不搭理她,拒絕回答這種毫無意義的假設性問題。
默笙不死心地追問:「你會提前去找我嗎?」

「……那時候你才13歲,未成年,剛剛小學畢業。」
「也對。不過如果我回到14歲,一定要考上你的高中,然後嘛,」默笙笑眯眯地說,「提前把你搞定。」
以琛俊眉一揚,「何太太,很遺憾地告訴你,我是不會跟你早戀的。」
「哼,你還說過你大學不談戀愛呢,結果還不是被我搞定了。」默笙晃著腳,得意洋洋地說:「手下敗將,何以言勇。」
有些人日子過得太舒服,真是越來越囂張了。以琛默不作聲地將她的頭發吹乾,放下吹風機,然後突如其來地將仍在得意的某人抱起。

默笙「啊」了一聲,書掉在地上,正要抗議,就被人占據了唇舌,醇冽的男性氣息瞬間侵入了她所有的感官

「默笙,你的頭發把我的衣服弄濕了。」以琛將她抱坐在腿上,一邊吻一邊說:「幫我把濕衣服脫掉。」
「……你想干媽?」在親吻的間隙中,默笙氣弱地問。

以琛對自己老婆問出這種問題顯然很無語,「你說呢?」
默笙訥訥地說:「早上才……而且我明天要出外景……」

「你以為我要做什麼?」以琛揚眉,「回來為你服務到現在,我連澡都沒洗。」

呃?
「所以,幫我脫掉衣服,我去洗澡。」
以琛靠坐在床頭,看默笙坐在自己腿上認真地解著自己的扣子,伸手按下了床頭窗簾的遙控。
襯衫最後一粒扣子已經解開,可是以琛卻一點起身去浴室的動靜都沒有。默笙抬頭看他,就見他衣衫不整地靠在那,專注地凝視著她,眼中有幽深的火光?
「怎麼辦?」
他抓住她的手,聲音低低的啞啞的。
「嗯?」默笙也不自覺地低了聲音。
「我忽然想,『言傳身教』了。」
被壓倒在床上狠狠地「身教」時候,默笙猶在懊惱,怎麼又被騙了呢,不是早該知道的嗎,如果何大律師肯讓你在嘴上佔到些便宜,那肯定要在其他地方加倍討回來。
窗簾早已緩緩地自動合上,掩住了一室旖旎。



「教學」活動延續了很久才結束。

以琛不斷的勤奮施教讓默笙累極了,最後癱軟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低沉的男聲在她耳邊輕笑:「誰是手下敗將?」
「我啊我啊,老公你最厲害了。」默笙從來都是很識時務的,諂媚得連平時很少叫的「老公」都出口了。以琛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她要是再嘴硬,就是自討苦吃了。
「唔。是嗎?」以琛炙熱的手掌已經劃到了危險地帶,「你這么誇我,我很想再報效一次。」
「不要啊。」默笙真的求饒了,「明天我還要跑外景呢。」
「別鬧啦。」她抓過他的手,與他五指相交,搖晃。
以琛「哼」了一聲,算是放過她了。默笙奉承了兩句後趕緊轉移話題,過了一會又想起之前看的書,輕嘆著說:「如果真有回到過去這種事,其實我最想回到十九歲。」

「嗯,然後呢?」以琛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情慾後的慵懶。
「然後就不走啦,想辦法讓所有人好好的。」默笙的語氣忽有些黯然。
以琛知道她想起來自己的父親,輕拍了她兩下。事情畢竟過去好久了,默笙發了一會呆,漸漸釋懷,不再去想。
以琛不欲她多想,故作懷疑地說:「你要怎麼讓我好好的?是書不要我盯著念了,還是八百米自己會過關了?還是每周三不要我去排隊搶糖醋排骨了?」
他一副嫌棄又不堪回首的樣子,默笙卻被他惹得「噗」地一下笑了。那時候教三食堂的糖醋排骨可是大事,周三她課又多,因此每次默笙都要提前叮囑:以琛,明天我下課晚的話,你要幫我去搶糖醋排骨啊,一定要去哦。

默笙蹭蹭他的腿說:「以琛,明天我們吃糖醋排骨吧。」

以琛:「……不想再來就別亂蹭。」
已經為吹頭發犧牲過一次,不,兩次,默笙當然不想再為糖醋排骨犧牲一次了,立刻就乖了。躺在被子里想了半天自己的用處,最後嘆氣說:「起碼有我在,你不會得胃病了。」
「你?」以琛很不客氣地質疑:「你能照顧我?」
默笙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實力,搖頭:「大概不能吧。但是!你要照顧我啊。」她翻個身,撐著下巴眼睛亮閃閃地看著他說:「順便你自己也照顧好了嗎。」
大律師一瞬間也無語了,最後伸手掐了下某人的臉皮,看看有沒有變厚。
默笙一邊躲他的手,一邊分析給他聽:「你看,以前你在忙,我都去找你吃飯啊,為了我不餓,你就得一起吃。等到你工作的時候,我正好大四,沒什麼課了,肯定天天跑出來找你。一起吃飯你就不會飲食不規律了啊。嗯,不過學校到你事務所還蠻遠的。我真辛苦。」
默笙被幻想中的自己感動了,每天跋山涉水就為監督以琛吃飯,實在是很偉大。
以琛思索了下說:「不遠。」
「公交車要一個小時吧,還不遠啊。」
「大四你不住校了。我租了個房子,在事務所附近,你到事務所很近。」
默笙呆了下,有點反應不過來。
以琛篤定地說:「那時候,你肯定和我住在一起了。」
「我才不會跟你一起住……我那時候才大四……」默笙的眼睛裡明明白白地寫著「你禽獸啊」四個大字。
「你大四的課大部分在下午,住我那更方便。」
默笙怔住:「你、你怎麼知道我的課在下午?」
以琛說:「去看過。」
默笙怔怔地看著他,一瞬間心臟最柔軟的部分被擊中,心裡酸痛得不可言喻。去看過,是去她的系嗎?她眼前好像出現了那個清俊挺拔的青年,那是大學時代的何以琛,站在她系的布告欄前,看著她大四會有的課程。也許不止大四的,大三,大二……
那時候他在想什麼呢?
會不會想,如果她在的話,他們要怎麼安排時間?就像大一的時候他們拿著課表討論那樣。
眼睛刺痛起來,熱熱的濕濕的。
以琛暗暗嘆口氣。失言了,他並不打算讓她難過的。他故意逗她說:「默笙,別高估我,我能撐到畢業就不錯了。」
言語間充滿暗示卻又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樣。
在這樣的情況下受到調戲,默笙的神經有點接觸不良。表面上一本正經,私底下肆無忌憚,有個成語是怎麼形容說來著?
「衣冠禽獸。」默笙小聲地念,眼眶裡卻還噙著淚。
被斥為禽獸的男人神情怡然而又不以為然地說:「唔,我哪裡有衣冠?」
默笙默了,的確……
禽獸的衣服剛剛已經被她剝光了……

伸手揩去她眼中將落未落的水光,以琛主動問:「我畢業了,我們住在一起了,接下來呢?」
心中仍有酸澀揮之不去,默笙配合地說:「好吧,假設我在你的強迫下跟你住一起了,然後,嗯?」她擺出思考的模樣,思緒卻仍然無法集中。
以琛沉吟了一下,提醒她說:「默笙,基本上我會讓你主動提出來。」
「……」默笙遲鈍地回過神後,想咬人了,但是又不得不承認,以自家老公的陰險狡詐假正經,這真的是非常非常可能的。
看看現實吧,最早是她追他的,等他好不容易動心了,還是想辦法讓她自己找上門的,結婚都是她追上去的。人家光干守株待兔的事了,不,是守株待豬……
她就是那頭巴不得人家趕緊吃掉的豬。
默笙猶抱希望地問:「那你會租兩室一廳的吧?」
以琛故作不懂:「嗯?你還要專門的書房,默笙,那時候我經濟實力不夠,你就將就一下吧。」

壞蛋!默笙哭哭笑笑的,氣哼哼地在被子里踢他。明智地不再跟他糾纏這個問題,默笙認真地進行「假入我回到十九歲」的幻想。
「大四下半學期,我要找工作了吧。」默笙覺得自己工作的事情非常為難,以那時候的水平做攝影這行肯定不行的,但是本專業她又實在不感興趣。
「不會找不到工作吧……」默笙很擔心。
「會的。」以琛毫不留情地打擊她。
其實以那時候趙默笙的活潑開朗,估計在他監督下,英語六級計算機考級什麼的肯定也過了,又是名校畢業,找個工作肯定不難,但是……反正是假設嘛,就沒必要讓她太得意了,打擊老婆這種事情,也是別有樂趣的。
「好吧,一帆風順的人生也很沒意思,慢慢找……那我閑著的時候干嗎呢?」
「在家裝修房子?」
「咦,這么快就買房了嗎?」
「嗯,那年有個案子我辦得不錯,老袁人厚道,我拿到不少錢,首付夠了。」
默笙星星眼地看著他:「以琛你真厲害。」
以琛毫不謙虛地接受老婆的崇拜,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沒辦法,要養你壓力很大。」

這是詆毀吧?她明明很好養。默笙決定無視他,繼續思考。房子也有了,工作也肯定找得到,接下來呢?結婚?默笙想到這里,不由哀怨:「唉!以琛,求婚不會也要我來吧?」
再欺負她恐怕要炸毛了,何以琛底笑著在她耳邊說:「不會,我比你急。」
溫熱的氣息醇厚而充滿男性陽剛,搔得她耳朵癢癢的,熏人慾醉。默笙在這樣的氣息籠罩中,淡去了最後一絲酸楚。幻想著以琛求婚的樣子,發現自己實在想像不能。
不由有些失落。
錯失的美好啊。

不過,萬一是這樣的——
以琛:「趙默笙,我們下周去登記結婚。」
她的反應肯定是——先呆,後撲,然後:「以琛,我們今天就去吧!」
然後被以琛取笑一輩子。

默笙默默地抖了一下,忽然覺得沒被求婚,好像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她趕緊趕走這些可怕的想像,順著往下想:「那結婚了,接下來就生孩子?」
說到孩子,默笙一下子回到了現實中。
「以琛,我們什麼時候生孩子啊,以玫都快生啦。」

以琛蹙眉:「再晚點吧。」
默笙對他的答案毫不意外,因為已經提過這個事情好幾次了,以琛對生孩子這事,實在是很不熱衷,唔,與某事成反比……
默笙趴在他身上不說話,以琛以為她不開心,沉默了一會叫她:「默笙,我不想這么早要孩子。」
「哦——」默笙拖長了聲音,然後說,「以琛,那下次以玫問我為什麼還不要孩子,我可以說是、你、的、問、題、嗎?」
默笙在「你的問題」那特別停頓了下,然後笑眯眯地看著他。以琛眼眸微眯,視線停在她賊兮兮的臉上:「趙默笙,希望你在暗示的不是我想的。」
以琛一旦出現這個表情就說明很危險,默笙連忙兜起被子說,「不是不是,睡覺睡覺,我要睡覺了。」
默笙埋在被子里假寐了一會,漸漸真的有了睡意,似睡非睡間,聽到以琛說:「默笙,我不想重來一遍。」
「嗯?」默笙的大腦已經下班,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麼,模糊地應著。
「我膽小。」以琛自嘲地說。
但是誰又不但小呢,誰知道重來會發生什麼意外,誰敢自負到認為自己可以掌控所有命運?不是沒有遺憾的,但是他絕不敢拿已知的幸福去賭未知的或許圓滿。

以琛想著不由失笑,他大概被默笙影響了,居然也會去想這樣虛無縹緲根本不會發生的事。他關了燈,把自己的小妻子摟在懷中讓那溫軟的身軀填滿他整個世界。



默笙婚後的日子過得著實不錯,以玫最羨慕她工作時間自由,上班也可以在外面亂跑。至於常常順便去找自己老公吃個飯,或者跑遠了一個電話叫何姓司機接什麼的,以玫已經鄙視到無力了。這天默笙陪她去做檢查,以玫又一次抱怨起來:「還是你最開心,自由自在的,我馬上恐怕連逛街時間都沒有了,天天在家帶孩子。真是的,都怪張續,我一點都不想這么早要孩子。」
「不早了好不好,現在生最好啦。」默笙說。
以玫其實也不是真心抱怨,默笙這樣一說,她就高興起來。她關心起默笙:「那你和以琛打算什麼時候要啊?」
「我一直都想要啊。」
以玫是了解他們的情況的,想了想說:「默笙,你說會不會是阿姨和叔叔的緣故?所以以琛對孩子這事有點抵觸?」
默笙苦惱地說:「不知道啊,我猜肯定有點吧,唉,順其自然吧。」

以玫很快生了一個女兒,小姑娘非常可愛,白白嫩嫩,粉雕玉琢,默笙喜歡得不得了,三天兩頭去以玫那探望。
以琛有時候和她一起來,有時候沒空就晚上過來接她。小姑娘可喜歡舅舅了,每次以琛一來,就「咿呀咿呀」地要舅舅抱,那時候舅媽什麼的都只能靠邊站。
以玫含笑看著女兒纏著舅舅,轉頭對默笙說:「我看以琛也不討厭小孩嘛,你是不是找機會好好跟他談談啊?」
默笙看著,點點頭。
她藏不住心事,從以玫家出去,就忍不住問出了心底的疑惑:「以琛,你是不喜歡孩子嗎?」
「沒有。」
「那是因為爸爸媽媽的關系?」
她沒有拐彎抹角旁敲側擊,只是一邊說一邊握住了以琛的手掌。
以琛蹙眉:「你在瞎想什麼?」
「那為什麼呢?」
以琛停下腳步,盯著她,想說蛇呢么卻欲言又止,臉上漸漸地竟然難得一見地浮現一絲尷尬神情,最終還是以一種無奈的語氣說:「我只是覺得我們剛剛在一起,不想多一個人來湊熱鬧。」
默笙睜大了眼睛。呃,這什麼理由……
原來竟然居然……
然後她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以琛有些惱羞成怒地說:「既然你這么想要孩子,就要吧。」
「咦?」默笙停下笑聲,看著他。
「順其自然。」也不要刻意地去要孩子,以琛的意思是這樣。
然而默笙太開心了,她一下子撲到他身上,歡樂地抱住他:「以琛,我們趕緊回家順其自然吧!」
一般情況下,何律師的防禦力是頂級的,但是趙默笙一主動一熱情,那名為何以琛的防火牆就一下子被洞穿了。
於是,很快地,他們就順其自然了……
默笙的月事晚了一個星期,以琛無比鎮定地去買了試紙,然後面對測驗結果,依舊表現得十分冷靜。
他先給老袁電話。「周家的那個案子你接手吧,我排不開時間。」
然後在老袁的哇哇追問中,貌似淡定地說:「要照顧默笙……生病?沒有,可能懷孕了。」
趁著老袁被打擊得七零八落不成人形,他掛斷電話,打給本市婦幼方面最好的醫院院長,他曾幫該院長解決過一起法律糾紛。「張院長你好,我是何以琛……」
再給以玫,「你懷孕時候看的那些書和資料都打包好,我一會去拿。」
默笙坐在沙發上,獃獃地看著他貌似有條不紊地安排好所有事情,問:「那我干嗎呢?」
以琛看著她,顯然覺得她是最難安排的那個。他嘆了口氣,彎腰環住她:「是啊,你干嗎呢?」

默笙伸手摟住他的腰,忽然整個人被一股感動到想哭的情緒佔領:「以琛,我好開心。」
她以為找回以琛就是完整了,原來完整之外,還能更完整。
以琛任她抱著。
回答她的是用力卻小心翼翼的擁抱。



大概繼承了准爸爸的性格,何寶寶乖得很,嚴格地按著時間表生長著,什麼時候該怎麼樣,一點提前或推後都沒有。以玫打趣說:「這小孩將來性格大概和哥哥有的一拼。」
每次產檢以琛必定是陪著去的,這天以玫帶著寶寶去打預防針,正好和他們一道。以玫問:哥,你想要個女兒還是兒子啊?
以琛說:「都好。」
以玫笑著說:「倒也是,最好一男一女龍鳳胎,女兒像默笙,會很可愛啊。兒子嘛,像以琛,這樣就完美了。」
默笙說:「才不呢,以琛說女兒要像他,才不會被人騙走。兒子呢也要像他,才會有人,咳,才會騙到人。」
其實以琛原話的後半句是——「兒子也要像他,才會有人送上門。」
這話默笙是萬萬不能說的,太沒面子啦!
以玫哈哈大笑起來。

默笙身子一天天笨重起來,她各種狀態都好,就是忽然變得很想吃東西,以前不愛吃或者從沒想到吃的,不知道怎麼會從腦子里冒出來,變得想吃得不得了。
於是以琛便不得不抽出時間研究起廚藝來。
默笙沒懷孕前,兩人是經常出去吃的,但是現在食品隱患那麼多,考慮到孩子的健康,默笙懷孕後便挑剔起來,不止一次幽怨地嫌棄他:「以琛你為什麼是個律師呢?要是個廚師就好了。」
此時此刻各種口才都派不上用場,何律師默默地忍受著嫌棄,用緩慢進步著的廚藝,把默笙喂得圓滾滾的。
十月份某天的午夜,圓滾滾的默笙被推進了產房,順利地生下了一個八斤多重的男孩。

推出產房的時候天邊正泛起一抹亮光,晨曦微光中,被默笙勒令待在外面的以琛快步地走上了,接住了她的手。
默笙小聲地跟他抱怨:「痛死了,都怪你。」
「嗯,都怪我。」能言善辯的大律師忽然什麼都說不出,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默笙的意思是怪以琛把她養得太好,孩子太大難生,可是旁邊的護士小姐顯然是誤解了,即使見慣了產房的各種情狀,也忍不住竊笑起來。
默笙這才發現自己的話有歧義,臉紅了起來,偏過頭看著身邊的寶寶說:「快看看,我生的。」
以琛看向閉著眼睛的胖寶寶,笑起來:「是,默笙好厲害。」
以琛並不常笑的,這樣如釋重負、彷彿在心底最深處展開的笑容殺傷力實在太大,默笙和護士小姐一起看呆。

剛剛在產房裡還哇哇大哭的胖胖小嬰兒第一次被爸爸抱起的時候便十分安全,不哭也不鬧,只是咿呀地努力揮舞著小胳膊小腿,順便吐了些口水在爸爸的西裝上。不過爸爸的西裝因為在產房外待了一夜,已經不像平常那麼筆挺整齊了,再多一點口水也是無妨的。
回到病房,熱騰騰的早飯是早已備好的,默笙吃了些遞送系,把該料理的料理了,便睏倦地睡著了。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在低低的交談聲中睜開眼睛,默笙看見滿室的陽光。以琛立刻發現她醒了,讓她喝了些水,以玫和她的丈夫張續一起湊到她床前。
以玫嘰嘰咕咕地提醒叮囑了一堆注意事項,最後想起來問:「對了,小寶寶叫什麼名字?」
默笙搖頭:「還沒取好呢。」
以玫說:「快取呀,別跟我們似的,出生證明還是後來才填的。」
默笙想了一會,看向以琛。以琛卻好像已經思考好了,說,「今天太陽很好,就叫何照吧,陽光照耀的照。」
以玫瞠目結舌:「啊?就這樣?」
她抗議起來:「以琛你取名也太偷懶了吧,太陽很好就叫何照?那要是陰天難道叫何不照?默笙你也同意哦!」
默笙看著以琛,眼中不由染上了笑意,眨眨眼說:「挺好的呀。」
以玫被他們徹底打敗了。
何照何照,以玫又把名字念了兩遍,忽然發現:「咦,照,趙?是默笙姓的諧音?」

以琛:「……巧合。」
還真的是巧合,以琛並沒有這個意思。以玫卻不信,揉揉胳膊說:「肯定是啦,默笙,你們兩個真是肉麻兮兮的。」
張續在旁邊打趣說:「我也覺得不錯,這樣取名多省事啊,我們怎麼沒想到呢。」
以玫瞪了他一眼,嗔道:「你湊什麼熱鬧。要是你給女兒取名叫張何,女兒以後會恨死你的。」
兩人又坐了一會,張續公司有事,以玫記掛著家裡的寶寶,便沒有待太久,一起走了。以琛起身送他們出去。
默笙獨自躺在床上,想忍住,可是最後還是忍不住,嘴角慢慢彎起來。側過身,輕輕地在沉睡的寶寶額頭上親了一下,小聲地告訴他:「爸爸很喜歡你啊,他說你是他的小太陽呢。嗯,就和媽媽一樣。」
何照。

陽光照耀。

兩年後,某個長著趙默笙式的靈動大眼睛,卻偏偏愛做嚴肅狀的寶寶,提出了關於生命奧秘的嚴肅問題:「媽媽,別的小朋友是生出來的,我是拍出來的嗎?就像拍皮球一樣?」
默笙:「……啊?」
小寶寶嚴肅地困惑著,「不然為什麼大家都要說拍個『何照』呢?」
以琛笑著彎腰,抱起揪著他衣角走路的兒子,不負責任地誤導認真的寶寶:「你的確是拍出來的,當年要不是你媽媽偷拍爸爸,哪裡會有你……」
這是一個和多年前一樣陽光很好的午後,林蔭大道上漂浮著草木清香,格子路面上映著一家三口長長短短的身影……
這樣好的天氣,適合出門,適合偷拍,適合與你,攜手同行。
--------完

㈣ 接吻教程1:如何接吻

第一,輕吻。

慢慢的靠近對方,一隻手撫上對方臉頰,用拇指觸摸著對方。用鼻尖接觸對方的鼻尖,深情對望,嘴唇輕輕的接觸,有一種蜻蜓點水,隔靴瘙癢的感覺,這才是真正的撩撥。碰一次縮回來,保持那樣的距離再與對方深情對視。

第二,擁吻。

頭部微側,微微張口銜住對方的口,就像兩只手虎口交叉,是男生的話這時手臂使上力量,手臂環繞住對方的肩,或固定住後腦勺,或是一手摟住對方的腰,一手抱住背脊。女生則可以雙臂環住對方的脖子,或是一手搭在肩上,另一隻手放在男人的胸部上。這時你可以微微發出一點點呻吟,用鼻息暗示對方有一種,你已經進去狀態,陶醉其中的感覺,讓對方的感覺從身體上和嘴唇上,傳入大腦,漸漸也陶醉其中。 一口一口地吃。

第三,吮吸+咬吻。

接吻中大家會把重點放在舌頭上,所以經常忽略嘴唇,嘴唇軟綿綿的,觸感也是很棒的。可以分別上下的吮吸對方的唇,像種草莓一樣,但是得放輕力道。再用牙齒輕輕咬住對方的嘴唇,輕輕向外拉動,唇齒的輕輕摩擦,麻酥酥的感覺會即刻傳來。

第四,舌吻。

剛說了作用嘴唇的部分,現在說的是關於舌頭的部分。可以伸出舌頭,從對方脖子處開始舔噬,像是在吃甜筒,由下而上一條線的直達嘴唇,女生我建議可以伸出舌頭來,用舌尖去觸碰對方的唇,輕掃對方的上下唇,試想一下一個女生伸出粉嫩的勾人的舌頭出來挑逗,會嫵媚動人許多,情慾一下就被激發出來了,男生我建議可以用舌頭撬開對方的貝齒,鑽入口腔,略帶侵略性的親吻也是讓人無法把持的,進入口腔以後可以用舌尖去刺激對方的上齶或是口腔內壁,先不必迎合對方的舌頭。

第五,盤吸式。

重點的部分來了,用你的唇吻住他的舌,開始吸吮,往前推,再向後拉,(這一步你懂的。)或者一直吮吸,像是快要把對方吸進身體里,吸干他的唾液。

㈤ 女主叫宋淺淺師生小說

與老師的羞恥pla

㈥ 哪裡找的到《廢棄糖紙和未完的詩》的全文,這篇小說連載於花火雜志2008年04月A版 它的作者叫塵世流年

廢棄糖紙和未完的詩
一、遊客是你,風景是我,無可避免,讓你經過
我無法站得更高,去瞭望牆壁之外的景色。我只能靜靜地守著我的領域,期盼他會如期經過我的眼前。
遊客是你,風景是我,無可避免,讓你經過。
他叫何童。我叫游艾。他的家就住在我家樓上。因為在同一個舊樓裡面,所以只要聽到樓上鐵門鎖扣闔的聲音,我就飛快地湊到窗邊,伏在窗檯邊感受他走過面前時激起的風。他或者拿著籃球,或者拿著滑板,或者單手拎著松垮的背包,火急火燎地就經過了。我總是在期盼他和我偶遇的時候,他就會出現。頹牆的枯藤也會因此生機勃勃。
麥艾很瘦,精瘦精瘦的,她輕盈地翻過土灰散落的圍牆,就像一隻土撥鼠。她拚命往外面跑的時候,和一個人撞了滿懷。她的慣性實在太小,整個身子像被颶風吹得東倒西歪,那個人扶住了她,連聲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當時是凌晨三點,深宵一片寂靜。道完歉他才反應過來,驚訝地說,你怎麼這么晚了還要跑出來啊?
我的爸爸媽媽老是吵架,大半夜吵得我睡不著覺。麥艾告訴他。
哦——他長長地接應了一聲。
那你呢?麥艾冷不防地問。
我?!他有點始料未及,支支吾吾答不上話。
是不是又跟女孩子去約會了?她背著手躲到他身後。
她挑了挑眉毛,湊近他耳邊說,你每次都會和不同的女生走到這個巷口,你女朋友可真多。
你……你怎麼知道?宇童沒有想到在他身旁還有一雙眼睛像隱蔽的鏡頭,攝錄下了他的一舉一動。
你想知道嗎?那好,明天周日,你陪我出去玩一天,我就告訴你。你就在這個巷口等我,明早九點。
宇童不推不就,是因為一時沒反應過來,但顯然女孩已經把這個當作了默許。
她轉身就走,只背對他揮了揮手,連蹦帶跳地從木門走進屋裡去了。宇童搬到這棟樓來還只有半年,所以直到現在他才看到,麥艾家有一扇窗正對著這個巷口。
二、糖紙包裹著童話,窗框幽禁住落霞
每次早上我都會看到何童的步子邁得風生水起,吃著菠蘿包趕去學校。如若時候早,他還會停下來,走過來問我,為什麼每天早上都看見你坐在窗口?
我笑笑地說,我在呼吸晨間空氣。
何童就從口袋裡掏出幾顆水果糖擱在窗檯,拿去吃吧。然後風一般地走開了。水果糖每次幾顆,每次幾顆,慢慢也就積攢了下來。課間的時候,樓下的人都在做廣播操。我就坐在教室里把那些糖果撥開來吃,甜度不純正,甚至有一絲發苦。但是沒有辦法,何童用幾枚糖果就賄賂了我的味覺和最敏感的胃。
把糖紙展開來,壓在厚厚的詞典里。我喜歡在糖紙上寫下一串一串的斷句。那些未經思索的詩句,如畫如詩,填滿了過期作廢的情緒。
麥艾和宇童在巷口第三棵梧桐樹下見了面,彼此不好意思地相視而笑。他們一起坐在地鐵上,從首站坐到終站。車廂里彌漫著陌生人的氣味。麥艾變得安靜下來。她和宇童看著窗外連綿成線的燈牌陡然進入黑暗的隧道,窗玻璃倒映著彼此的臉容。
下了地鐵,宇童說,我帶你去淘碟吧,我常去的店子。
她就跟著宇童轉街串巷,終於走到一個偏僻的唱片小店。黑色門牌上用噴漆噴著小店的名字THE V』S。宇童告訴她,店主名叫Veronica。店面里燈光調得懶洋洋,收銀台放著一沓精美的牛皮紙袋和一個公仔形狀的糖果罐。他們在成架成架的外國CD櫃前翻找碟片。麥艾其實什麼都不懂,但她看到宇童這么興致勃勃,也就跟著慢熱起來。
宇童挑選了一堆碟片,心滿意足地走到收銀台,扯了扯搖鈴,有人從門簾後邊出來了。她穿著鮮紅色的棉質T恤,頭發隨意地就能挽出好看的髻,垂了兩束散發搭在眼前。麥艾覺得用漂亮形容都還不夠徹底,更確切的詞是風情萬種。她見了宇童,很自然地對他笑,像是相識已久。然後視線移到麥艾,宇童大方地把麥艾推到前邊,說,她是麥艾。收了款,Veronica把唱片裝進手工制牛皮紙袋交到麥艾手裡,然後從糖罐里撈出了幾粒糖果,塞給了麥艾。
快要結束一天的旅程時,宇童問麥艾,因為你的窗口正對著巷口,所以才看得見我吧。
你居然還真的相信了?!
難道不是嗎?宇童滿臉狐疑。
我是信口開河的。因為晚上蓄謀出去夜遊被你撞上,一時又不好推脫,就編了個東西來轉移視線。不過,我的直覺果然很靈,看來你真的有很多女朋友啊。麥艾笑得一臉狡猾。
宇童就這么被這個小了自己一截的女孩生生擺了一道。
三、其實,你不愛我,我才偉大。
我一個人在操場晃悠的時候總難免引起四周善意的注目。這於我已是一種習慣。和我不同的是,何童的周圍總會匯聚熾熱的目光。他的相貌屬於卓爾不群的類型,五官清秀卻又潛伏著強盛的野性。穿著也隨意,球鞋長年都浮著一層灰。他的名字在各年級都耳熟能詳,女生對他有朦朧的戀愛萌動,也常有女生在操場邊看他打球或者在教室外來參觀。
我比何童低一屆,是他的眾多學妹之一。雖然除了那個贈送糖果的交接儀式,我確也沒有跟他更多的交集。但是,我莫名就覺得跟他有一絲隱秘的牽連。
賓藍轉學到我們學校來的時候,引起過一陣騷動。因為她實在太惹眼。高挑的身形,玲瓏的身段,容貌是南方女生面相少有的分明和精緻,幾乎有浮雕的立體感。
學校是傳播信息的最好場所,過不了多久,她的底細被一一揭開——祖籍新疆,母親在香港教中文,父親是加拿大某所大學里的教授。她之所以會到我們這里來,是因為過硬的教學質量和擁有口碑的優升率可以為她去國外鋪下一條更為平順的路。
她插班到了何童的班級,兩個惹人注目的人交匯在了同一范疇,是帶著點戲劇性的,這個開端已經埋伏了一個就緒的前戲。
從那次一起去買了唱片以後,宇童和麥艾就混得很熟。宇童喜歡打籃球,每到校際聯賽的他都會出盡風頭。而平常也會有女生帶著刻意或故作無意的小心思,坐在塑膠椅子上看他。宇童也確有很多跟他關系很好的女生,他們並排坐在食堂吃飯,周末偶爾就相約外出。有時他出去玩,都會帶著麥艾。當別人問起來,他說這是我妹妹。
麥艾記得關於兄妹的關系,曾經聽過最傷人的一個句子是,我得到於事無補的安慰,你也得到模仿愛上一個人的機會。
殘忍又不失慈悲。
那天宇童又和一個女生出去玩。他們玩摩天輪,過山車,垂直極限。所有的座位都是兩人坐的,麥艾識趣地坐在他們的前面或後面。她的興致不高昂,也不頹喪。宇童到小攤去買冰淇淋,麥艾和那女生一起坐在長椅上等,她笑得很恬,跟麥艾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都是無關痛癢的,不深入但也不遭人嫌厭。宇童買了兩個甜筒遠遠地走過來,伸出手分別遞給麥艾和那女生,女生甜甜地接下了,而麥艾一直不肯伸手。
你吃吧,我自己去買。她二話不說就站了起來,跑過去自己買了一個,在陽光下啪啪地舔著綿密的甜味。宇童看著她,直到奶油融化滴落在手指上,才開始吃起來。
一直到夕陽西下他們才分頭回家。踩著余暉的殷紅,宇童拍了拍麥艾的肩膀,你今天不高興嗎?
麥艾先不作答,好像賭氣一樣,可是表情又是軟軟的。這樣才最讓宇童為難。
過了許久,麥艾突兀地說,你是在利用我。
為什麼這么說?宇童停住了腳步。
你跟這么多女孩約會,有我在你旁邊做電燈泡,那些女生就沒有理由指責你,無論你怎麼誘導她們,最後都能全身而退。
這一層意思宇童自己都沒有想到,或許想到過,但自己都不敢承認。
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她們其中的一個女生?
我就……就覺得大家都是朋友啊。
那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不是你對朋友的喜歡。
宇童頓了半秒鍾,好像沒有。
她的表情就像花朵一樣脆弱。你專耍虛晃,卻讓別人個個都中招。說著說著卻又綻開了一朵笑靨,轉變只在瞬息,彷彿之前的一切只是玩笑,這才緩解了臉部肌肉的緊張,也緩解了他們之間的尷尬。
四、沉默假使都算種本領,我一定最安靜
賓藍作為異類的名氣,慢慢地浮現出實質來。她的穿著越來越囂艷,頭發染成了暗紅,甚至在寢室樓走廊里明目張膽地夾煙。因為超越尋常,便獲得了破壞格局的自信。她喜歡何童的事也不知是告訴了誰,誰又再告訴了誰,總之很快便全校皆知。可是何童對她的示好沒有任何錶示。賓藍的旁敲側擊全都只是外圍熱烈的擦邊球。但輿論的力量不容忽視,很快每個人心裡都默認了這種配對,兩人都是學校里的風雲人物,如此般配。
我依然在門口等著何童經過,他依然會掏出糖果放在我的窗檯。一般來說我都不大會跟他有對話,可那天我對他說,賓藍挺漂亮的。
他有微微的出乎意料,然後愣愣地點了點頭。
再然後,我就會遠遠地看到賓藍拿著早點等在何童必經的巷口。她本來就那麼美,被清早微薄的晨光照映著就更甚。那副場景就像一面風景,看得我都有點眼暈。但是我一次都沒有看到何童對她有所回應,彷彿當她是空氣。
事情後續的發展是何童在眾目睽睽之下居然甩了賓藍一個耳光。我不知道賓藍是怎樣激怒了他,但我知道何童不是易怒的人,除非是忍無可忍,他不可能去那樣對待一個女孩子。
這件事卻再沒有了下文,學校方面也冷調處理。但事情沒那麼快平息,傳聞說是賓藍對何童死纏爛打,還到處煽動自己與他真真假假、千絲萬縷的傳言。
這件事發生之後,再沒有人敢去開賓藍和何童的玩笑。還沒到畢業,賓藍就去了國外,我不知道她的計劃是否有變,但那件事之後她明顯受挫,在學校里那股氣焰都收斂了許多。
宇童哥,我失戀了。麥艾軟軟地俯倒在宇童的背脊,輕聲地說。他的脊樑直板板的,散發著微微的體溫,熏熱了麥艾的側臉。
都沒聽你說戀愛,怎麼就失戀了呢?
麥艾沒有回答他,卻突然發出了嗚嗚的歌聲。
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他這才用呵護的口吻安慰她,然後他動了動肩膀,似乎正欲轉身,可是麥艾輕輕地扭動身體給了一個暗示,示意他不要轉身。於是他們就以這樣的姿勢凝固了一陣。她希望時間就在這一刻靜止,他們如此,不帶感情地矗立成一座雕塑。
其實我沒有那麼幼稚的。麥艾一邊流眼淚,一邊在心裡默默地說。
失戀是假的,但是眼淚是真的。她只是伺機找了一個推不翻的理由,能讓她俯倒在他的背脊,靜靜地靠一陣子。
後來他陪了她去了江邊,兩個人坐在座椅上,都不看彼此,只是眼望著前方。江風輕柔地吹過,有汽船遠遠地駛過來。
你不必端視我,你的目光太直接,反而會讓我無所適從。
我又在糖紙上寫下這沒頭沒尾的句子。周日的中午我聽見樓上「咣當」一聲響動,何童果然如約而至,他穿著板鞋走在濕答答的弄堂小路上,正午的太陽也會升到中央給他助興。我看見一個女生站在巷口,不同於對待賓藍的漠視,他徑直朝這個女生走過去。他接過她的背包,兩個人的背影一起隱現在耀眼的光線下,直到化為遠方的光點。
早在何童沒有下樓的時候,我已經細細地端詳過那女生了。許是賓藍實在太出色,她的姿色略顯庸常。躲過一個賓藍那樣的桃花劫,何童還是會落進另一場桃花運。後來我知道那個女生是何童隔壁班上的,叫連雯。賓藍離開後不久,她就心照不宣地和何童成了一對。
何童女朋友的位置,賓藍那種清麗可人的女生半點都爭取不到,連雯擔正起來卻不費吹灰。有人因此特地跑到她的班上去一睹芳容,但結果往往是失望大於期望。畢竟,賓藍的失守已經給這個位置加碼了太高的標尺。
當我看見何童和連雯在巷口親吻的時候,我比他們更加焦灼。此時我成了一個偷窺者,把窗簾拉到只餘下一條縫。何童漸漸地向她湊近,再湊近,我的心跳也隨著這節奏無聲震顫,屏住呼吸,深怕發出一絲聲響就暴露了這微弱的注目。窗簾的一角被風吹得裊裊飄動,好像脈搏一樣無法靜止。他們之間的距離愈來愈近,我的臉也愈燒愈燙。直到他的唇輕觸了她的唇,綿軟地,清淡地沉溺,我心裡竟有一塊石頭落下,跌碎了一地,卡在身體里又痛又癢。毋庸置疑,那副畫面是極美的,但我只希望側邊的風能再吹大一點,颳走我心裡的碎石,驅散我臉上的熱度。
五、我只想拆毀你的國度,來建築我的城池
原來一陣子真的只能是短暫的。當Veronica和宇童同時出現在麥艾面前時,一切答案已經揭曉。原來她在按兵不動的時候已經失守了。失守了當然也要守,她撐著尷尬的笑看著他們,嘴角的弧度好像再不能復原。她還在糾結一個得不到成立的問題,宇童曾經親口對她說過,他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女生。
他說他從來沒有喜歡上一個女生,但他卻愛上了一個女人。
麥艾看著他們牽手、轉身,消失在她的視野。這定局就像一根刺,細密而隱蔽地扎在了她的心口。
後來,宇童被人暴打的時候,麥艾站在偏僻的小巷子里,驚慌失措地摳著牆壁,她的喉嚨像拉鏈扯得太快而卡住一樣,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聲音,只有濁重的喘息湧出來。那是本能的一種反應,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暴行發生,腳跟都發軟。那一幫人拎著宇童的衣領,掄起拳頭一拳一拳地打向他的臉,然後把他狠狠地摔推到牆角,宇童滑落下去,他們一起沖上去對他輪番踩踢。紛亂的腿腳中,麥艾恍惚地看見宇童雙手抱頭縮成一團,可是沒有一絲求饒。
那群人打夠了以後才罵咧咧地走遠。麥艾這才沖過去把他扶起來,他的嘴角還流著血,衣服上沾著灰土,人已經打得不成樣子。麥艾身體里好像擰了一根發條,緊得她流不出淚也喊不出聲。沉默了半晌,才哭喊著,你為什麼要去招惹她?!
我常常躺在床上,就著窗外的月色,盯著牆壁上的剪影發呆。我的腦海里上演了千出萬出戲劇,到最後我都快不記得我到底是不是還活在哪一出臆想里。那天,我卻也真的看見了連雯和何童進了同一個寢室。就在六樓走廊的最遠一間。
然後我看見幾個老師從裡面走了出來,板著的面孔就像沒有泡開的乾燥苦丁。連雯和何童跟著從裡面走出來,神色都有些發窘和狼狽。
從此這個事件在輻射而出的范圍內傳得沸沸揚揚,誰都不知道寢室里發生了什麼,於是誰都可以添油加醋、誇大其辭。走廊里帶著腥臊氣味的傳言像台風席捲起漫天的是非。從那以後,何童和連雯同時發生了變化,一個不再出類拔萃,好像一面旗幟的倒塌。一個走路都只敢低著頭,恨不得貼牆而過。
我想我不願承認我的行徑是出於嫉妒。我把何童和連雯共處一室的秘密以匿名信的形式偷偷塞進了老師辦公室的門縫,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我看見連雯和何童在同一個寢室里,場面不堪入目。
其實我什麼都不能看到,我就信口編造了一個預設的罪名。當然我也只是聽說,他們好像是真的並排躺在床鋪上被抓到。
半個月後,何童還是知道了是我告的密。他在走廊上攔住我,劈頭就問,你為什麼要告訴老師,你知道我和連雯都快在學校呆不下去了嗎?
我啞口無言。
我又沒有得罪你,你為什麼要害我?
我沒有害你,真的沒有害你……我受驚地重復著這句話,不停地後退、再後退。
我的整個世界都傾斜了。我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四級台階直接讓我撞在了牆上,我還來不及感知痛覺,就像失心瘋一樣匍匐在牆邊嚎啕。老師叫了好幾個大塊頭的男生背著我去了醫院,在混亂中我被背在了一個人的肩上,遠遠看見何童矗立在我的對面,面如冰霜,那張臉在晃動中幻化成了冷酷的石樽。
醫生給我的傷口包上了一層又一層紗布。我整個人就像石化一樣呆坐在病床,葯水染在傷口上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當心裡的疼痛到達了一定的限度,肉體的痛感便會自動退避。
從那之後,何童開始漠視著從我窗前而過,偶爾還會帶有敵意地瞟過來幾眼。他再也不會塞給我幾顆糖了。原來我和他的交情如此之淺,連決裂都無需任何繁冗情節。
連雯因為這件事常常遭人指點,議論紛紛如同壓擠的烏雲。一個女孩根本就受不起這樣的恥辱。她的父母親自帶她來辦了轉學手續。我躲在目送她的人群里看她精神萎靡地離開,風吹起她的袖子時,她手腕上包著一圈紗布。
童執起石頭擲向我的窗戶時是半夜,咣當一聲厲響,像刀刃生生把夜幕的清靜劃開了裂口。我獃獃地看著突然投射進來的月光,在被子里瑟瑟發抖,但顯然不是因為驚嚇。媽媽聞聲沖了進來,先緊緊地抱著我,再奔到窗邊朝下張望。而我定視著暗影從牆的這邊一直流竄到那邊,好像揣摩著我的躁亂心跳。
宇童療傷的時候,麥艾一直守在他旁邊,幫他上葯、換葯。因為傷勢太重,宇童都不敢去學校,也不敢叫父母知道,只寄宿在條件簡陋的小旅店裡。
事發以來一直隱身的Veronica居然出現了,麥艾趁午休的時間過來給宇童送便當,與她正好撞上。
當時宇童和Veronica相對站著,而麥艾嚴嚴實實擋在他們中間。你來干什麼?麥艾直接質問她。
我來看看他。
這里不歡迎你,請你出去。麥艾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宇童攔了攔她,說,麥艾,別這樣。
麥艾氣憤地說,你會變成這樣都是她害的。然後她轉過身,指著Veronica說,你害他害得還不夠嗎?他被人打到半死不活的時候你在哪裡?現在他好不容易快好了,你又來找他是什麼意思?
請你冷靜一點。我很感謝你照顧他,但這是我和宇童之間的事情。Veronica的似笑非笑讓麥艾心裡像扎了一根刺。
你這個為了錢連自己都出賣的女人有什麼資格來招惹他?這曾經是他們話題里觸碰不得的禁忌,如今卻被麥艾吼著說了出來。
這是宇童和麥艾之間觸碰不得的話題:Veronica從20歲起就跟著一個有錢的男人。那男人給了她舒適的房屋,也給了她自得其樂的小店。在骨子裡她是像貓一樣的女人,吸引著宇童步步沉迷她的世界。那個世界,像一座玻璃花房,既神秘又危險。Veronica不是沒有警告過他,也不是沒有婉拒過他。但宇童如此自信,自視自己的眼界與同齡人截然不同,便能異常英勇地接受任何代價。
麥艾話音剛落,宇童的耳光就掃過了她的臉龐。下手並不重,但還是打得麥艾腦子里混沌一片,心臟底部的血直沖她腦門。
她咬了咬嘴唇,眼淚卻還是奪眶而出,宇童,你非要死在她手上你才甘心嗎?!
她瘋了一樣沖出去,在大街上狂奔起來。跨過台階時她的腿突然一軟,整個人栽了下去,膝蓋重重地砸在地上,身體像散架的機器,兩只手只能支在地上,撐起身子不倒下去,眼淚還是止也止不住地流。
宇童來看她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她三天都沒有去上學,以腿傷為借口悶在家裡療心裡的傷。宇童默默走到她的床頭,坐下來,輕聲地說,對不起,麥艾,那天我……
他一開口說話,她的眼淚就又開始流了,她哽咽地說,其實我不想要你看著我流淚的。
宇童點點頭,站起來拿起紙巾給她擦淚。
宇童,其實我喜歡你,你知道嗎?我不想做你的妹妹,一點都不想。當你跟那些女孩們約會的時候,我扮無謂、扮成熟,只是害怕讓你看出我的難過……當你說你喜歡Veronica的時候,我的唯一一點希望就被被你殺滅了。
你知道我是怎麼認識Veronica的嗎?宇童說。
麥艾搖搖頭。
有一天她主動到校門口來找我,然後我就跟著她去了她的唱片店。那個地方就像有魔力吸引著我。我成了那裡的常客。後來我發現吸引我的,不是音樂也不是那個店鋪,僅僅因為Veronica這個人,我發覺自己喜歡上了她。那天我去她店裡,正巧碰上了那個男人,我就拉著她跟他理論,就這樣埋下了禍根。那天她來看我,目的就是要告訴我為什麼她當初會來找我。
為什麼?
我的父母在我懂事前就離了婚,我和爸爸一起生活,媽媽帶著姐姐去了外地。Veronica是我姐姐,她在繼父的家裡一直都過得不好,就逃了出來,回到這里。她礙於她現在的處境一直都不敢跟我相認,直到事情不可收拾,她才把真相告訴我。
故事就在這一秒鍾,峰迴路轉。
宇童接著說,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我想我之所以愛上她,也許真的是因為那一絲冥冥的血緣。
麥艾愣愣地看了宇童半晌,緩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細而輕微地說,如果我說要你現在帶我走,可以嗎?
宇童點了點頭,說,好啊。
宇童那最後一聲輕快的應允還依稀響在耳際,我的夢就驚醒了。夢都是反的。睜開眼的時候,一切都不存在了。我好像丟失掉了最重要的東西,心鑿開了一個洞,漏著風。我失神地去追想、去尋找,缺失感地壓在我的心上,重若千鈞。
宇童和麥艾的故事,一直都是我編織的一個夢,把我在現實中得不到的東西都寄放在裡面。他們的隔閡曾經隱藏了我的心事,麥艾的眼淚曾經浸染著我的悲傷,但他們的圓滿卻終於讓我無處藏身。
我只想拆毀你的國度,來建築我的城池。而那圈地為王的,其實還是你。
我在最後一張糖紙上寫下這段話時,何童正好從我窗前走過。我是真的想向他道歉,所以鼓起了巨大的勇氣,喊了他一聲。他回過頭,冷冷地看著我。
我把糖紙一張張拿出來碼在窗檯上,說,這都是你給我的糖,我把糖紙儲了下來,上面都寫了東西……
他瞟了我一眼,你有病啊。然後他湊近我的耳邊,輕蔑地說,你知道嗎?你的心理就跟你的人一樣扭曲。他扯過這一堆糖紙,把它們撕成碎片,手一揚,撒在我面前,風一吹,全都散了。沒有寫完的詩歌徹底毀棄和遺失。
我一直以一種逃避和虛幻的方式,在締造我與何童在真實生活里的特殊糾結。
那是因為我的生活領域實在太狹窄,我逃不過客廳到卧室的方圓幾米,我的飛翔也高不過馱著我的肩膀。其實我真的有想過,如果我沒有因為幼年患病而終生都要坐在輪椅上生活,會不會真的有可能,哪怕是微乎其微,何童會喜歡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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