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推薦幾本最新完結免費穿越小說
其實我在紅袖添香小說網看了不少比較好的,希望你有時間去看看,你不會失望的。都是喜歡看小說的,問別人還不如自己去網站找,那樣更好
《七品仙妃戲游龍(完本)》文 / 積步
辛若凝,堂?堂七品仙子,卻因一次蟠桃宴上,亂棄了一枚蟠桃核,而被踹下凡間服苦?役,zuì?名是:亂丟垃?圾,擾?亂凡間秩序!
在下凡的一瞬間,仙界同?僚重感冒發作,一個烹嚏,就把原來計算好的下凡路線給震偏了,意外的掉入了shǐ池裡,以至於琺?力盡失!她憤?怒的用手拍打地面,卻重重的擊在了土地老兒的腦殼上,聽了那老兒的大聲報怨後,才明白,原來不是因為桃核惹的禍,一切竟是中了天界小?人的陰?dú算計……
為qiú得皇氣庇護,她不得不嫁給那個tān?財的王yé,可見了絕艷妖魅的他之後,卻凡心大動起來,正准備與他只做鴛鴦不做仙時,他竟揮動著那高貴的手腕,對她說:「晦氣!刷干凈了,再來!」
哼!鳳楚希,你小子活膩了,竟敢招惹本小仙,看我如何狂躍你這龍門!可是,當她躍入這深水的龍門時,卻發覺自己已被凡塵俗世所纏身,荒誕與陰?謀更是一個個的接仲而至……
●人?間無味女為取回不慎落入王yé體?內的元神珠,洞房裡YY妖魅王yé
無味女說:「我……我的東西在你的體?內,我要取回!」
妖魅王yé怪異的笑了起來:「要如何……如何才能取回你那珠子呀?」
「你……你張?開口,我便可xī取出來!」
「嗯……」
「如此得zuì了!」無味女便將口貼近了他的唇,卻發現他並沒有開口,便好心提醒道:「你張口呀!」
妖魅王yé唇便輕輕的微張?開了,無味女不解的問道:「你的嘴有這么小嗎?張大些就不行嗎?」
「你這……撩人的小妖精!」妖魅王yé恨聲罵道。
●人?間無味女為取回不慎落入妖魅王yé體?內的元神珠,大街上YY王yé
「你將我的珠子還我,我可以讓我爹爹將半數家財都劃給你。然後你寫一張休書,我們也就兩清了,我接著修我的升仙道,你接著渡你的黃梁夢,這樣可好?」
「好!」
「把口張?開!」
「在這里嗎?」妖魅王yé左右瞧了瞧。
「你若敢再使詐,我就直接咬斷你的舌?頭!」無味女井?告道。
「如若你咬sǐ了我,那麼,這世?間恐就不會再有男子敢娶你了!」
「哼!那來這么多的廢話!」無味女niē開他的嘴,就毫不客氣的將舌?頭探了進去。
妖魅王yé這回倒變成大姑釀似的,突然躲閃起來,口裡hánhán糊糊的說道:「釀子……回家去……人多!」
《帝本多?情:深宮寵後》文 / 水沁檬檬
內定為皇後的堂?妹投湖自盡,宮靜言被?вī代嫁為後。
她有傾城的容顏,驚世的才嘩。她以為自己的命運是寵冠六宮,然後被遺忘、在孤寂中老去……
但是,大婚當曰,她獨守空房,他與別的妃子纏?綿……
她以為她就這樣在平淡中過一生,頂著皇後的頭銜,永遠見不到他,永遠沾不到後宮的明爭暗鬥……
但是,終究相遇。
他輕視她空有美貌沒有才嘩,她臉上無波。
他對她嶄露的才嘩嗤之以鼻,她心上無痕。
她淡如風、靜如雲,進宮兩年見不到皇上也能自得其樂,獨獲專寵也不會興風作浪。
她要的很簡單,一個男人的真?心而已。但在帝王之家,這簡單的心願變得奢侈而過分。那她就淡然地過這一生,什麼也不要好了,哪怕她不小心愛他如斯。
一張白紙讓他對她另眼相看,他試探、深愛,不願放過她……
可那突然在月夜顯字的屏風隱zàng著驚天的秘密……
誰的jiāng山、誰的她?他們將何去何從?
《傾城美?人竟是王!》文 / xuyan581
男友要結婚,新釀卻不是唐顏,好老套的劇情。
可同樣老套的是,去泰囯旅遊,也會因為走錯房間而穿越。
第一欠見到白慕秋,她還以為是個傾城的大美?女,不僅主動跟他同乘一輛馬車,還渾然不知的拖到只剩內?衣,最讓人想撞?牆的是,她有一個壞xí慣,哪就是睡覺的時候xí慣抱著娃娃睡覺。
「如果這是你**我的招術,哪么你成功了」一個xié肆的聲音響起。
「你是,,,,男人」?
「莫非你還以為本王是女人不成」
想逃,卻為時已晚!
一?夜?歡?愉,他眼都不眨的把她貶最低劍的奴!
「這就是你爬床的代價」。
本以為奴婢好當,想不到這變?態的,時不時的刁?難她。
「過來,給本王寬衣」。
「奴婢這就來」。
半個時辰過去了,衣服紋絲不動,她氣餒的抬頭「這衣服怎麼解」。
王氣絕當中。。。。。
「過來,給本王洗臉」。
「奴婢來了」。
「這是在洗臉還是擦桌子」。
王在次氣絕。
「過來,給本王梳頭」。
「沒問題,這奴婢會」。
「做不要剁了你手?指」
結果,二個時辰飄過。。。。。。。
王臉色鐵青,站起來真接宣布讓她斷食。
《女扮男裝:妖?嬈皇妃》文 / 青末
命盤揭?示,「他」命格貴於常人,乃天定三朝皇妃,一世榮寵!
人人只道晏囯右相獨子攬盡萬千寵愛,身份矜貴,放?縱恣睢,孰料「他」竟是鳳凰顛亂,女扮男裝!
那年七夕,生平第一次換上女裝,她拼力救下的那名少年是誰?那於花林中的傾城一舞,她又錯惑了誰?
她只記得,當時她留下了姐姐的名,然而湊巧的是——
翌曰,聖旨降於右相府,冊姐姐為妃……
∞∞∞∞∞
薛承:要麼不愛,要麼深愛,若已認定便永?世不改,卿兒你記著,這世?上能要得起你的,唯有我!
凌灝南:生不忘,sǐ不離,那一生一次只一人的誓言獨獨允給你!
南宮旻:自始至終我都無琺擁有你,你的心你的身永遠向著別人,可正因如此,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得到你!
《蛇美?人:卯上極品梨花男》文 / 水沁檬檬
她是蛇妖,他是凡?人。
◎她舉止輕浮,一?手撫上他的胸膛:「你若不願意與我結百?年之好,我們來段露水姻緣可好?反正,我嫁你也肯定會耐不住寂寞。」
他聽了,氣怒攻?心,猛地推開了她:「大嫂知書達禮,怎麼會有你這樣——」
「我怎樣?」她笑問。
他狼狽而逃,壓下心裡那股無名酸澀。
◎要她救人,她很理直氣壯地問:「我為何要救?」
「你的心腸怎麼這般dǎi?dú?!」
「是啊,我dǎi?dú,那又怎樣?你若不希望我dǎi?dú,那就qīn自來管我。」
他嘆息,說她萬般不好,卻又讓人無琺輕劍。
她處處挑釁、時時勾/引,他欲逃無路。或者,從來沒真的要逃?
她使盡手段與他成為夫?妻,強要他的一切。眾人以為他憤?怒,哪知他只是心疼。
他從不認為會失去她,直到她毫無預兆地被害,他才肯承認,桃花樹下,他已一望成chī。那時候,她高坐在桃花叢中,妖?嬈,魅惑。他生生逃離,因為,她不可能是尋常女子。
------------我們要七七撲若梨,YE!------------
天下人都說方若梨是好?人,文人情cāo、俠士情懷,高潔得像九重天外的天仙,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真的是這樣嗎?
天下人,你們都被騙了!
他是只此一家地腹黑!別無分號地絕情!
你們一定不知道一向守禮的他第一次見到七七就mō了人家的腳,對人家又摟又抱。結果被反撲了,倒過來對人家厭è失望——男人!只?許?州?關?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可憐的七七!悲催一下~
你們一定不知道他從來沒有主動對你們伸出過援手,從來都是遇到了,卻連拒絕都懶得拒絕而已。他那不wēn不火的個性,你們以為是平易近人,其實不過是冷漠絕情。什麼?為什麼你們看不出來?
因為,他說,口氣wēn和有禮:你們不是我的誰,我的一切情懷你們不配知道。
當他遇上七七,他便不再是那個被人推崇的梨花公子了:她負天下人,他為她還;若天下人負她,他擁她入懷,然後……冷眼天下,袖手旁觀
2. 青春校園傷感小說
一座城池,=_=#
3. 一度君華的公子邱引全文閱讀
(這是一篇短篇小說,滿意請採納)
聞暮雪傷得很重,京城的捕快追了她三天三夜,追得她夾起尾巴倉皇逃離了京城,來到金陵混生活。
聞暮雪冤,是真冤。前一陣子皇帝得了健忘症,總是記不住宮中女子的容貌,晚上侍寢的妃子,即使獻盡殷勤,他一上完朝准忘得乾乾凈凈。宮里發榜尋遍名醫,無人治得。
聞暮雪為著高昂的賞金入了皇宮,自稱江湖神醫,專治疑難雜症。然面聖之時,她望問切問一概不需,只在皇帝面前站了片刻,隨後猛然跳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啪啪刪了皇帝兩大嘴巴!!
扇完之後掉頭就跑!
皇帝的健忘症治沒治好她不知道,但那天之後皇帝清清楚楚地畫下了她的畫像,下令京城全城海捕。這貨被追得走投無路,只得連夜逃離京師,來到了金陵。
金陵城臨仙樓地勢較高,坐在樓上窗前,能夠俯瞰整個古城。聞暮雪撿了個雅間,要好酒菜,挾菜時故作不慎,油污弄臟了衣服。她順理成章地命小二為她去買件新衣替換。
小二毫不疑心,得了一甸銀子,興高采烈地去了。聞暮雪卻發了愁——只怕很快京城的通緝文書就會傳到金陵。她如今人生地不熟,關鍵是身受重傷,往哪藏才好呢……
正猶豫間,樓下吹吹打打路過一列迎親的隊伍,花轎里哭聲隱隱。聞暮雪耳朵好使,聽的真切。
故小二送來衣裳,她強忍傷處同他嘮嗑:「樓下誰家成親呢?好大陣仗。」
小二得了個銀裸子,十分熱情:「小姐有所不知,今兒個邱公子成親呢。他是千月山莊邱莊主的兒子,千月山莊可是金陵首富邱莊主又是老來得子,對他百般寵愛。今日他娶妻,能不大擺排場嘛。」
聞暮雪喝了口酒鎮痛:「我怎麼聽著新娘好像在哭呢?」
小二拿抹布將桌角都拭了一遍:「這個……說來話長。」
千月山莊邱莊主這一生,喜也兒子憂也兒子。
他三十無子,娶妻妾八房皆是顆粒無收。及至三十有五,一家子求神拜佛,做盡善事,終於第九房小妾十月懷胎,誕下一子。
邱莊主愛若至寶,起名的時候更是慎重非常,集全城算命,測字先生於一堂,要求既要好聽,又要好養,最重要的是要有品味!
諸先生討論十日,終於商定取單字——引。於是邱家少莊主姓邱,叫邱引。
邱公子是叼著金湯匙出生的,邱莊主捧在手上怕飛,含在嘴裡怕化,千月山莊上上下下更是沖著哄著,要星星不敢摘月亮。於是邱公子如今年有十六,文不成武不就,成日里吃喝玩樂,宿柳眠花,就是不敢正經事兒。日子一長,壞了名聲,連狗都嫌。
邱莊主急啊,眼瞧著成人了,除了一張臉,渾身上下就沒一樣拿的出手的東西。一急之下,這才想到給他娶個媳婦,也算是定定心性。
邱莊主挑媳婦,自然是人品,家世,性情,相貌,樣樣都得稱心如意。但邱引如此品行,縱然坐擁金山,有哪有好姑娘願意嫁他。
而金陵賈家有女慧雲,才情出眾,品貌端方,是金陵城素來口口相傳的第一美人。湊巧這賈家生意虧損,去年進的新茶還欠著邱莊主一大筆貸款。
邱莊主雖然沒明著說,但他開了這個口,賈老爺子如何拒絕得了?
故而這事兒,也就這么不情不願的成了。
「嘖,這個千月山莊聽起來很牛啊!」 聞暮雪支走了店小二,放下簾子一邊換衣裳,一邊瞎琢磨。
夜間,千月山莊高朋滿座,觥籌交錯。聞暮雪趁亂溜進了後院,驚見一書生模樣的男子攙了那鳳冠霞帔的新娘子,急急忙忙往外跑。
乖乖,這是要私奔啊!聞暮雪搖頭,攔住二人,也不多解釋,自摘了新娘子的鳳冠霞帔,又解了自己的外袍扔過去。新娘是個小腳,跑不快。聞暮雪將她托過了牆,腰上的傷口又開始血流不止,她罵了聲娘,隨機轉了轉眼珠子,又想了個壞主意。
外間熱鬧了挺長一段時間,就過三巡,邱公子終於醉醺醺地入了洞房。
「嘿嘿,美人兒,夫君來了……」他穿著大紅吉服,年僅十六歲,神色卻十分淫邪。美人兒端坐榻上,不言不動。
邱公子端了合歡酒過來,淫曉著撩開了喜帕。喜帕落地的時候,邱公子瞪大眼睛,半天沒合上嘴巴。
只見榻上新娘紅唇如塗雞血,眼抹銅綠色眼影,真正的一個眼如銅鈴,面上白粉少說也有三斤!對視之時她咧嘴一笑,那粉稀里嘩啦一個勁兒往下掉……
邱引後退一步,一手死死攀住盆架,面色慘敗,約過了一刻,他方才反應過來,慘聲長嚎:「鬼啊——」
其聲之凄厲,驚天動地。
整個千月山莊炸開了過,邱夫人當場暈倒,邱莊主也差點沒背過氣去:「這賈家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如此糊弄我千月山莊!來人,去把姓賈的給我捉來!」
鬧騰了大半晚,賈老爺子帶到,見到新娘,他微微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邱莊主,小女便是這般陋容啊,一直待字閨中,不敢見人。也不知何人傳出第一美人的稱號。再者 當初莊主提前的時候,小老兒也已經說明吾兒粗陋,怕配不上邱家少爺,可莊主一口應允沒有關系啊……」
賈老爺子一邊敷衍邱莊主,一邊心裡暗想,前幾天聽女兒和一個男人笛聲傳情,他女兒乾脆倒不如跟了那樣風雅的男人 總比嫁給邱公子強。只是不知道她從哪裡找來的代嫁姑娘……
邱莊主給噎著了,這倒是確有其事,可是當時只道是賈家不願意,刻意謙虛,誰曾想這第一美人,竟然……竟然……
邱莊主嘴角抽搐,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外面鬧得天翻地覆,唯新娘子不動如山。邱莊主沒辦法——好歹也是已過門的媳婦,他邱家門楣光鮮,可不能讓人笑話。
想罷,他抹了一把眼睛,悲痛地別過臉去。
邱公子娶親一事,淪為了整個金陵城的笑柄,邱公子中日借酒澆愁,仍舊是風月場中的常客。至於賈慧雲那兒,他是死也不會去的。
這賈慧雲倒也識相,成親一個月,她一直閉門不出,府里的人連她的面也少見。邱莊主和邱夫人連她的問安禮都免了,唉聲嘆氣地過了個把月,竟然也就把她忘得差不多了。
4. 求一篇梅子涵的作品。要全文
馬老師喜歡的
梅子涵
暑假後剛開學半個月,五(2)班的華老師調到市航模學校當輔導員去了。要從第二中心小學調來一個新班主任。總是這樣的,新班主任來之前,同學們都要作許多猜測:是男的還是女的?是年老的還是年輕的?凶不凶……真的,他們還沒有碰到過凶老師呢。三年前教他們的嚴老師是不凶的。後來的華老師也是不凶的。嚴老師是那麼善於講故事,而且都是「長篇連載」。每次班會課他都講,眼睛一閉,講到吊癮的地方突然剎住,讓你心癢上好半天。《戰斗在敵人心臟》嚴老師一直沒講完,到現在還欠著。華老師則完全像個大姐姐,又好看又活潑,手風琴拉得特好。星期天她時常帶大家到不買門票的半島公園去,把人一分兩,「躲貓貓」。本來說好下個星期帶大家去參觀鯨展的,卻突然被調走了。
當然,大家想的也不盡一樣。譬如學習委員鍾明,他的功課全班最好,爸爸又是幹部,以前嚴老師最喜歡他。他真希望新來的老師像嚴老師一樣。再說葉瑩瑩吧,她是全班最好看的,又是少年宮合唱隊的,華老師最喜歡她。她自然希望……不過,也有什麼都不想的,像那個……等一下,等一下,你看,新班主任什麼時候已經走進教室了。大家都怔住了,交換著眼色:她是麻子!
總而言之,第一面的印象不太好了。
她倒是絲毫沒有察覺大家吃驚和掃興的神情,說:「我姓馬,大家叫我馬老師好了。」
終於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立刻,教室里盡是「哧哧哧」的聲音。還有人輕聲說著:「馬,麻……」
馬老師的臉色很難看,掠了掠頭發,看著大家。課堂里突然變得很靜,有的悄悄地低下了頭。馬老師的目光,緩緩地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掠過去,最後落在第二小組的一個女生身上。她與眾不同,坐得特別端正,剛才的一陣騷動似乎對她毫無影響。不知是這個女生老實規矩的神態引起了馬老師的注意,還是那件又舊又小的淺藍色長袖襯衫綳著正發育的上身顯得有些異樣,馬老師盯住她看了好一會兒。大家都不免有些奇怪,目光隨著馬老師的視線一起交織在她身上。她叫維小珍,爸爸在青海勞改,媽媽是拉清潔車的。男同學也好,女同學也好,平時很少有人多看她一眼。有的同學還要欺負她。她總是上學來了,放學走了。課間做游戲大家都不高興帶她,她就一個人伏在課桌上做功課。學校組織春遊秋遊一類的活動,人家吃麵包、蛋糕、糖,她呢,總是咬一口燒餅,喝一口開水……這一切馬老師都是不了解的。女生老實規矩的神態使她暗暗高興、寬慰。她收回了目光,迅速地看了一眼講台角上的座位表,記住了名字。馬老師沒有說更多的話。這一節課是作文。她把作文本發給了大家,用清秀工整的板書寫下了題目,又簡潔地提了幾點要求……
中午,馬老師沒有休息,在辦公室里批改作文。也真巧,第一本就是維小珍的。這一次作文的題目是《我的媽媽》。她看了起來:
我能寫我的媽媽嗎?因為我爸爸是不好的。去掃烈士墓時,華老師讓大家回憶家史,可是叫我別說。因為我爸爸不好,所以我不敢提我們家。我媽媽當過童工,小時很苦。她是很好的,每月拿三十幾塊錢,要養我和弟弟。有些同學看不起她,有時媽媽在路上拉清潔車,他們用石頭砸她,我不敢說這是我的同學砸的,怕媽媽更難過。老師,我寫不出,你再出一個題目,我來補寫吧。
有兩處字跡被水滴弄模糊了,使馬老師想到,孩子寫的時候可能流過淚。她眼前又浮現出,那綳著一件又舊又小的襯衫的身體。她現在才體會到,那孩子老實規矩的神態里,其實包含著一種因受到歧視而產生的小心、老成。馬老師翻開「學生登記表」,查到了維小珍家的地址,決定去進行一次家訪。
仲秋的正午,熱勢並未減退多少。人行道上的樟樹都還很小,遮不住火辣辣的日頭。馬老師撐著一把黑布傘,路不熟走得很慢。路旁的弄堂里有兩個淘氣的男孩指畫著她的臉在說難聽話,她沒理會,而是注意地看著門牌號碼。是啊,她小時候在育嬰堂里留下了一臉的天花斑,其實是多麼不適合當教師啊。孩子們不懂事,總難免要刺傷她的心,可她卻偏偏選擇了這個職業。她沒有結過婚,把全部的愛都傾注在每一個學生的身上。她總是想,舊社會,由於出身的高低和家境的貧富,有的孩子生活在天堂里,有的孩子生活在地獄里。新社會,孩子們都是黨的,都是祖國的未來,應該一樣對待,而不應該把誰冷落在一旁……
前面是一個公園。公園里正在舉辦無錫泥人展覽,門口挺擁擠。馬老師繞過小廣場前的一棵雪松,准備穿到馬路對面去。有隻小手扯扯她的衣服,細聲細氣地問:「阿姨,喝茶嗎?一分錢兩杯。」
馬老師沒有停下來,只是不在意地移了移傘,向後看了一眼。她驚住了,是維小珍。
有人要買茶喝,維小珍正忙著,沒有發現她。
她收攏傘,走到維小珍身後,默默地看著。
生意挺好,維小珍手忙腳亂地忙碌著,把一分一分的硬幣丟進一隻鉛皮盒子里。淺藍襯衫的背脊上濕透了汗。
此時,空閑些了。維小珍坐在凳上,捧著那隻盒子,用手指在裡面數著錢。馬老師把手輕輕地搭在她肩上。維小珍緊張地回過頭來,怔住了,直愣愣地看著馬老師,悄悄地把手上的盒子移到了背後。這時又有人來喝茶,維小珍猶豫著沒動。馬老師推推她,她才站起來……
馬老師把傘靠在凳上。她發現小凳上那盆洗茶杯的水已經臟了,上面漂著薄薄的一層灰。旁邊正好有爿花鳥商店,她端著去換了一盆清水。
維小珍用手擦擦凳子,讓馬老師坐。
趁著無人來喝茶的空隙,馬老師間斷地和維小珍說話。
「一直這樣么?」
維小珍點點頭。「開學了,我和弟弟都要交學費。」
馬老師看到錢盒下壓著一本書,她拿起來翻了翻,是新發的語文課本。用一張舊報紙包著,書里夾著一個用白紙訂成的小本子,上面記著從課文里摘錄下來的好句子,字寫得十分工整。
「有空讀么?」馬老師問。不知是熱得還是緊張,維小珍額頭上沁出了一顆顆汗珠。馬老師掏出手絹幫她擦,她忸怩地往後一縮,然後又不由自主地靠到馬老師身上。又有人來喝茶了,馬老師伸手接過錢,「當啷」丟進了盒子……
「沒申請免費嗎?」馬老師問。
「沒有。」
「還缺多少錢?」
「快了。」維小珍高興地答道。
這時路上有個拉清潔車的女人喊維小珍,維小珍奔了過去。她是維小珍的母親。她從掛在把手上的布拎包里取出一隻飯盒子,遞給女兒。維小珍放學就來了,還沒吃午飯。母親拉上車又要走了,維小珍對她耳語了幾句,朝馬老師指指。母親跟著女兒走到馬老師跟前,親熱地喊了兩聲「老師」,過意不去地倒了一杯茶端給馬老師,不斷地撩起對襟單褂的下擺擦著汗,笑著站在那裡。這是一個吃得起苦,又生活得很不順利的老實人。女兒很像她。馬老師的心被什麼東西觸動了,從拉鏈包里拿出五元錢塞給她:「湊上給孩子交學費吧。」
母親慌亂了。她用一雙粗糙的大手推擋著,不肯接。馬老師微笑著湊近她:「別推了,難看吧?」
母親眼圈紅了,嘴唇直哆嗦,說不出話來。維小珍躲在母親身後哭起來。馬老師把她拉到身邊,用手帕幫她擦眼淚,說:「別這樣。」
這件事誰也不知道。反正維小珍是活潑多了,臉頰上開始出現了紅暈,眼睛裡時常閃爍著快樂的光芒。上學、回家的路上總是哼著歌兒,說話也多了,聽課、做作業更加認真。國慶篝火晚會上,她戴上了紅領巾,還朗誦了自己寫的詩:《我有兩個媽媽》,同學們都被感動了,熱烈鼓掌,鼓了好長時間。現在,再也沒有人瞧不起維小珍了,女同學做游戲時都親熱地喊她:「小珍,來呀!」男同學在馬路上碰見小珍媽媽拉清潔車,也總要上前推一把。春遊秋遊的時候,大家都爭著把好吃的東西分給小珍。這個學期還沒結束,同學們卻已經悄悄地為小珍湊足了下學期的學費了。誰也說不出什麼明確的原因,反正馬老師來了以後,就慢慢變成這樣了。也沒有人說馬老師最喜歡維小珍,他們不承認馬老師最喜歡別人,因為他們每個人幾乎都能說出一個馬老師喜歡自己的故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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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明朝做女婿》
簡介:編號為PC250——5845984的特種兵陳浩無意穿越……
老子是個特種兵,咋就穿越到了大明朝?本想過「採菊東籬下」的悠然生活,怎就攪合進了朝堂?
馬踏長江兩岸,腳踩兩朝乾坤,橫刀立馬,威武不屈,帶著一幫娘子軍搞定大明江山,看他如何美人懷中抱,彎弓射大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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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五月天出新專輯了,紀邃。
二
接連兩個星期,天氣都很差勁。雨水硬拽著天空拉下好長一張臭臉,墜地般的沉重。心情也被天氣沾染上陰郁色調,像抹不開的厚重顏料。
於是,偶爾出現的大太陽,便成為驚喜。恨不得攤成喜洋洋的土豆,滾來滾去地曬。
----必須用一連串的驚嘆號才能表達的雀躍。
上午坐在大教室里聽「馬克思主義哲學理論」。
----大學里專門提供大而舒適的空間給學生聊天、發臆症、逃課的課程。
我坐在臨窗的位子上,清晨的陽光剛好斜射進來,鋪在身上是真實觸覺的暖。前排女生在低頭織一條淺灰色的厚實圍巾---顯而易見的男生式樣。害怕被老師發現,所以頻頻抬頭。女生的耳朵輪廓被光擦出金色的線,干凈得接近透明。
扭頭看窗外便想起你。
心情像是被隨手拋在清晨草地上的毛線球,毛茸茸的粘上枯萎的落葉梗,滾出好遠。
兩年前的高二。
高中學校是由有些歷史的私塾改來,校園里種著相當數量的樹。那些上了年紀的樹干,上面遍布著斑駁的青苔,茂盛繁密的枝葉糾纏在一起,和舊舊的紅磚房子相互映襯。
高二年級的教室都在一樓。不論從窗口還是教室門望出去,都是滿滿的綠。
如同所有高中一樣,放學鈴聲一響,所有的學生都會迅猛地擁向校門口。幾分鍾後學校便只剩下打掃衛生的同學,再過幾分鍾便空無一人。
因為連續兩次測試成績略微下降,放學後我被老師叫到辦公室訓話。走出辦公室,太陽已快下山。下樓梯看到樓梯轉角的某個教室,遲走的值日生正在檢查電扇電燈開關,並准備鎖門。我擔心自己教室的門被鎖上而沒法拿書包回家,加快了腳步。
----空無一人的教室,你穿著西瓜紅短袖T恤,坐在正中央的課桌上。
殘余的小塊陽光映在黑板和牆上,黑板上還寫著「明天早自習前交卷」的粉筆字,雪白牆面上的課程表和視力表由於膠水脫落而翻折起一個角。
你的背影瘦而頎長,依稀可以透過衣料辨認脊椎骨的輪廓。你閉著眼睛聽歌,手閑適地撐在身後的桌面上。長腿曲成緊湊得弧度,較大在前排的椅子上輕輕打著節拍。
夕陽在你身後籠罩成濃墨重彩的流動色澤,樹影深深淺淺地落在課桌上,勾畫你清瘦的輪廓。這無比強烈盛大的美好,戲劇性地呈現在我眼前,毫無預兆。
我靜靜地站在桌邊,小小的驚艷。
你我並不是熟識的同學關系。你成績太差勁,而我是老師每次考試後都會用諸如「看看人家怎麼就可以做對」的話來表揚的學生。大家各自有不同的朋友圈,互不打交道。
不知過了多久。你噌的一聲跳下課桌走出教室門。我下意識地朝牆挪挪,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巴。你經過我身邊時並沒有停頓,邊走邊說:「走之前記得把門窗關好。」
我心裡鬆了一口氣。你卻突然折回來在我面前晃了兩下,壞笑著說:「盯那麼久,要不要知道美少年在聽什麼?」
我難為情地低頭不說話,你伸手把耳機塞進我耳朵。
「《知足》,五月天的。是很喜歡的樂隊。」
「噢。」
「我每次聽歌都開最大聲,所以你講話我完全聽不到噢。」
「.....噢。」
怎麼去擁抱一道彩虹。
怎麼去擁抱一夏天的風。
歌的尾聲,你拉下我的耳機線,重新塞回自己耳朵。連再見也沒說,便自顧自走開了。我望著你東搖西晃的閑散背影,直到你消失在紅磚走廊的拐角處。
綠樹陰影影綽綽地交錯,少年戴著耳機走出空無一人的教室,夏日的蟬鳴拉長一整個記憶。
此刻的你,會在哪裡。
三
「嘿,林王朵!過來幫你介紹!」
遠遠看到同社團熟識的女生,站在拉麵館的門口欣喜地伸長手臂招呼我,身邊站著一個暗紫色連帽外套的男生。我眯起近視的眼睛,裹緊外套快步走過去。
已經過了進餐時間,暗色暖燈的拉麵館仍然擠滿了人。擱置在門口的大鍋,煮著咕嚕嚕翻騰的沸水,冒著熱騰騰的白霧。
「不要辣椒少放鹽,多放蔬菜。」暗紫色外套的男生扭頭叮囑老闆。
我踏進門,一般說著「冷天氣讓人沒鬥志哈!」算作打招呼,一邊心裡嘀咕著「鹽和辣椒都不加還怎麼吃」,被女生親熱地挽起胳膊。
「這個是環境工程班的班長翟理,優秀得不得了噢。」女生提高分貝,興奮地向我介紹。男生一邊羞澀地微笑著說「沒有了」一邊朝我點點頭。
「這位是......」
「林王朵,我知道。」
女生正准備介紹,男生低低地接過話。
「呃......哈認識也不早說,真是,快過去找個位子坐。」半秒的停頓後,女生開心地扯著我過去。
從女生不停的講話中得知了面前這個男生的些許。
翟理。除去「環境工程班班長」之外,還有一連串諸如「XX社團社長XX協會主席」的光鮮頭銜。成績很棒,受導師器重。到後來,細小到諸如「翟理他脾氣超好的」、「口琴吹得很不錯」、「要死啊這么優秀,沒理由大二了還不找女朋友哎」的事情,也會在這樣插科打諢的聊天中不經意透露。
可這樣一個人,沒理由知道我的名字。
我雖然心裡納悶,卻又不好意思發問來打斷這持續而友好的聊天氛圍。
透過從拉麵碗里升騰過來的小片煙霧,對面男生一雙漂亮的眼睛正盯著我。
我笨拙地朝對方點了點頭,繼續埋頭吃面。
四
「怎麼了」晚上從圖書館一回寢室,便看到伏在桌子上哭得聳肩膀的某室友,我放下手裡的書走過去。
「看到男朋友和別的女生很開心地講話,就鬧了小脾氣。」
「沒想當真,只想鬧鬧,結果那位卻真的生氣了。」
其他室友一人一語地解釋著。
「什麼大不了嘛,再找一個就是,誰稀罕他!」正哭著的女生抬起頭,帶著哭腔的聲調很高,突兀得像黑板擦的棱尖銳角劃過黑板。大家趕緊七嘴八舌地圍上去安慰。
「話說,林王朵你有喜歡的人嗎?」
「一直只見你埋頭學習。」
「有吧。」
我轉身去陽台收衣服,拉開玻璃窗,一陣大風把窗簾掀得老高。
「啊呀你從來沒提過!我們認識不?」
「高中的。」
「有戲嗎?」
「沒戲就別瞎浪費時間了。舊情人誰沒那麼兩個,都過那麼久了誰記得誰啊。」
「呵。」
誰還記得呢。
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五
該怎樣形容你。
如果在大學,你一定是不受歡迎的男生。
寡言且嗜睡,眼神也不友好。走路姿勢搖搖晃晃,還有些駝背。偶爾罵粗口,面對女生也不例外。和另外幾個愛好逃課打架的男生一同,組合成老師眼中的「問題陣容」。
有一大堆不靠譜的謬論,卻魔術般的讓人信服----這當然是稍後才知曉的。
我把英語聽力偷偷換成五月天的專輯,是因為想要接近你。
我磨磨蹭蹭收拾書包,是為了和遲走的你趕同一班公車。
我送作業本到老師辦公室不再經過黑板,改為繞過最後一排正趴著睡覺的你的課桌,從後門走出去。
在我看來,你和你的那些朋友有太大區別。
他們上自習故意大聲講話擾亂課堂紀律,你卻只埋頭聽歌或安靜地趴在桌子上睡覺;他們一起相互拉扯推搡著經過走廊,你卻撇著嘴跟在後面,鎮定地踢別人屁股然後暗暗偷笑;偶爾斜眼瞥見你課本下壓著的閑書,居然是《昆蟲記》。
直到某天在開著昏暗頂燈的公車車廂里,你隔著兩個拉環喊我:「喂!優等生~這邊有座位~」我有那麼一兩秒鍾是愣在那裡的在搖搖晃晃的車廂里,我依次撐著各座位的靠背,低頭受寵若驚地走過去。
你從書包里掏出一袋山楂片抬手遞過來。
我搖手,解釋說從小對山楂過敏。
---「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雖然也喜歡吃,但小時候吃了就渾身起紅疹子。」
你略微驚詫地揚起眉毛。
「知道打疫苗的道理嗎?」你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打的是小劑量的病毒。這樣,身體會形成對這種病毒的免疫系統。」
「不錯嘛,果然是優等生......」你繼續遞來山楂。
「當成小劑量病毒咯,吃一點又會怎樣。」你補充一句,認真地努嘴。
「......那個,今天看到歷史老師的老婆,給他送落在家裡的茶杯和大門鑰匙,」各自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我試圖像熟識的朋友般,用隨和輕松的口氣營造一場像樣的閑聊,「真讓人羨慕......」
「為什麼?」你不解地挪挪肩膀,皺著眉頭扭頭看我。
「歷史老師快退休啦、兩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走過差不多一輩子。細水長流的愛情真讓人羨慕......」
「哈,這算哪門子愛情。」你把頭轉過去,靠向座椅靠背,挺了挺脊背。
「這叫合作愉快。」
我扭頭看著你,終歸陷於語塞。
末了,你伸手在褲兜里掏出耳機塞進耳朵,便側過頭去靠著車窗不說話。你的下巴像小弧度的銳角,霓虹街燈在你臉上接連一掠而過,拼湊成明暗剪影。
坐在你身邊,隱約捕捉到幾尺之外耳機里的轟鳴聲響。那些斷斷續續漏在空氣中的音符,被我在腦海中整合---果然是五月天沒錯。
如果記憶的風,在多年之後不經意吹拂撩起地上掩埋的積雪,什麼會最令你動容。
是他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句口頭禪,還是怪異的綽號。
是他老舊的課本,還是發黃的信件。
是一首曾經流行的歌,還是舊的粗棉格子襯衣。
你知道嗎。
長大後,各式各樣的小眾歌手、地下樂隊、外文歌曲把我的耳朵養得挑剔十足。聽得多了便開始脫敏。我再也無法如同年少那樣,被一首歌輕易感動。
但直到現在,每次一聽到「五月天」,我仍是驚動。
如同那些「孫燕姿情結」、「陳奕迅情結」、「王菲情結」一樣,我彷彿也患上「五月天情結」。就算人們嘲笑他們「一把年紀還吃青春飯」,或者諷刺「完全是偽搖滾」,又有什麼關系。
那些歌,已經不是一首歌那麼單薄。而是用它們作為背景音樂,所經歷的時光。
於是我想,五月天是連同那些干凈羞澀的心緒一起,打上紀邃你鮮明的標簽,包裹成最私密的東西,深埋在心底的了。
六
星期天全校無課。
風呼哧哧地猛烈拍擊因為粗心而忘記關嚴的窗戶,撞擊出巨大的聲響。
好像要下雪了。
系辦公室門外的走廊空無一人,灰黑天空塗抹著整個大玻璃窗戶。我一個人趴在地上畫一塊足有半面牆壁尺寸的巨型宣傳板。
本該有另外兩人一同負責,可她們分別用「約會要緊」和「兼職在身」的理由,外加一致的「哎呀你人最好了~」的撒嬌口吻,把它推給了我。想到自己這個周末也沒什麼事,也就沒計較。
「......林王朵?」從樓梯口傳來男聲。
正趴在地上用鉛筆和規尺打格子的我,條件反射地抬頭,看到手裡拿著一疊白紙、正側頭看我的翟理。
「......老師讓我整理的教務文件,我弄好了。正好路過就送上來,反正我有辦公室鑰匙。」他看到我疑惑地盯著他,揚著手裡的白紙解釋道。
「做宣傳板嗎?」他又掃了一眼整個布局。
「嗯。」我應了一聲。
「那其他人呢?」
「她們有事。」
「有些過分哪......」他走上前來,蹲在宣傳板的對面邊上,「......這么大一塊板子,一個人怎麼可能畫得完?」
我正准備解釋說沒關系只是時間問題而已。由不得我推辭,他已經直接把文件擱在臨近教室的窗檯上,挽著袖子說,「來,我幫你。」
他俯下身,把散了一地的排筆和顏料盒歸順到一邊,擺放整齊。幫我把巨大的宣傳板搬到光線稍微明亮的走廊盡頭處。打開辦公室的門,從裡面拿出抹布和小塑膠桶,跑去水管洗排筆和顏料。之後便像我那樣趴在宣傳板上,替已經手酸的我塗大塊的顏料。兩個人各自忙碌,便沒再說話。
「你,」過了很久,我嘗試打破這尷尬的沉默,「第一次吃拉麵,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你很優秀嘛。」他抬頭朝我笑。
「......」我被這樣一句不能明確傳達用意的回答截住了話,於是轉移了話題,「......你口味不是一般的清淡啊。」
「呵呵,你指不加辣椒少放鹽?」他小心地將蘸著顏料的排筆擱在小畫板上,甩甩發酸的胳膊,「也不是不愛吃,只是調味品對身體不好。」
「翟理你,」我頓了頓問道,「喜歡五月天嗎?」
「那類流行音樂啊,」翟理頭也沒抬地繼續手裡動作,「很少聽的。」
結束時天色已泛黑。我很歉疚地向翟理道謝。
他揮揮手,笑著說,「晚上還有一個會,下次有時間就請我吃飯吧。」便大步離開了。
我認真地點頭答應。
七
早晨總會有室友先你起床,掀開水綠色的窗簾讓陽光傾瀉,靜止在牙刷和卡通口杯上。
走過學校的小湖,總會看見紅發繩的女孩揚著臉背英語。
上午從教室窗口望下去,總會看見軍綠色寫有「押運」的車,載著滿車的鈔票開往學校裡面的建設銀行。
老師用多媒體教學前,抬手示意前後排靠前的同學把燈關上。
課間換教室時,偶爾看到在走廊上曬太陽的女生,燦爛地笑著把頭埋進男生懷里。
中午在食堂里,再冷的天氣,都會有穿著籃球短褲的男生滴著汗從身邊經過。
下午開水房升騰起高高的白霧,天際由靛藍過渡到沉灰。
突然想起的廣播,巨大的聲響總會驚者路上的學生。
學校附近的街角轉角處,烤紅薯攤冒著溫熱的蒸汽,老爹總會安靜地坐在那裡。
晚上宿舍樓旁的獻血車一直如期而至,拖著滿箱橘子的卡車總是停在路邊。
深夜熄燈前躺在床上,總會有室友用軟軟的聲音同男朋友打著電話,遲遲不掛斷。
這是大學生活---眼下的生活。
它們像是和誰誰約定之後的堅持,或是賭氣後的執拗,每天守在某個地方如期而至。不論你心情好壞,生活中終歸又不肯改變的林林總總。
愛情在大家心中不再是停在花蕊間的一個笑眼,或者逆光塗抹的金色輪廓的剪影。
而是陪伴著一起吃飯上課上自習的男朋友女朋友。用來相互取暖,被笑稱作「寧濫勿缺」的人;或者乾脆是擁有能讓自己安頓前途的家庭前景和經濟實力的人。
會為了習慣而放棄心動,會為了安穩而放棄純粹。
和愛情又有什麼關系。
這些步履凌亂的庸俗感情,在高中時被大家一口否認「我到時候一定不會那樣」,眼下卻俯拾即是。
缺少變數,更無驚喜。
算是妥協嗎。
昨天夜裡又再夢見你,紀邃。
大暴雨的天氣,閃電交錯像超人的靜脈。一隻白黃大肥貓趴在我房間的窗檯上,呵欠連天。你坐在他旁邊戴著耳機,背對著我,望著窗外轟隆隆的雷雨閃電。一隻手搭在貓的頭上撓著,一隻腳悠閑地晃盪著。你不知何時扭頭看我,對我綻開笑臉。
眼睛純澈清亮。
八
也不是沒表白過。
高考備考前的某個夏天傍晚,家裡的電話響起來,媽媽喊著「陌生號碼哎,我鍋里快糊了,快來接~」。
我噠噠噠地從房間跑出來抓起聽筒,另一端傳來你的聲音,讓我所有的細胞瞬間膨脹。
---關於飯後散步的邀請。
和你一起走在小區院子的林蔭路上,路燈漸漸亮起來。
微風吹拂小腿,短褲摩挲膝蓋,有點癢。
白天空氣中滾燙的溫度,在此刻變得溫柔許多。路兩邊投下來的樹影沉重靜默,輕輕滑過你的瘦削肩膀。你穿著黑白相間的橫條紋T恤和夏威夷大花圖案的大短褲,腳下及拉著人字拖,始終走在離我半步之遙的左前方。
「發現你家裡我家挺近的,就出來走走。」你回頭解釋說。
「嗯。」我連疑惑和探究的閑暇都無,兀自緊張著。
走了沒一會兒,我們轉到小廣場,隨便挑了個花壇坐了下來。
小廣場上都是飯後出來乘涼的人。
小孩相互嬉笑著從一邊直接匆到另一邊。男人們或抵著肚子或穿著白汗衫,圍在一起借著路燈下圍棋。用舊式收音機播放艷麗歌曲的大媽們,像模像樣地拍成方隊,跳著喜慶的舞。上了年紀的老奶奶坐在從家裡搬來的小凳上,搖著大蒲扇笑著和對面的人拉家常。
你看著眼前的這些,嘴角始終上揚。
我們各自伸長腿,隨意地閑聊著。從來沒和你說過這么多話。
「xx這次英語測試進步好快,比我多九分哪。老師也表揚他了......」
「你其實想說你很不服氣。」
「......」
「xxx昨天向隔壁班一直暗戀的男生表白,然後他們在一起了,終於迎來春天的懷春少女喲~」
「嘖,別成懷孕少女。」
「......"
「前幾天電視上講一個殘疾女生的辛酸奮斗史,一股崇拜之情從腳底板升騰起來,往上猛地躥躥躥!」
「......腳氣?」
「喂!」
「哈哈。」
第一次聽你爽朗的笑聲,竟然覺得很驚喜。你毒舌的特質顯山露水之後無人能及。
後來,我們談論到五月天。你眼裡頓時流光溢彩,說:「我唱給你聽吧。」我點頭。
你唱,至少到最後我還有咸魚,不腐爛的自尊。
你唱,水能載舟也能煮粥。喂飽了生命。
你唱,我好想好想飛,逃離這個瘋狂世界。
你唱,我張開了手,卻只能抱住風 。
你唱,你心中一定有座濃霧的湖泊,任憑月光皎潔照也照不透。
你唱,誰的溫暖的掌心,我著迷。
你唱,穿過半座城市,只為看你的樣子。
夏夜的星空,遙遠而明亮。
你在我身邊輕聲唱著歌。就在我身邊,抬抬手肘就能蹭到衣料的距離。
到最後,人群漸漸離散,整個廣場只剩我們兩個人。你習慣性地伸手掏出耳機,塞進耳機。我們都沒再說話,沉默變得美好靜謐。
「紀邃,」我輕聲喊你的名字。你望著一隻橫穿廣場中心的野貓,眼睛裡沒有任何波動,寂靜一片。剛洗完澡的你,身上散發著好聞的肥皂香,是如此靜好的人。
我的心突突突地,像開過一輛大卡車。
「......很喜歡你呢。」---我知道你聽不見。
「......要怎麼辦才好。」---我知道,你,聽不見。
左耳邊流竄出一明一滅的螢火蟲。
你在那個夏日夜晚以靜默的姿態長久待在我身邊,是受寵若驚的龐大饋贈。
你永遠不會知曉,身邊女生垂下頭,悄無聲息掉下的眼淚。
九
翟理打來電話說晚上一同吃飯,宿舍的女生起鬨起來。
我圍著厚圍巾拉開門。剛走出宿舍樓,一陣冷風迎面撲來,天空已經在洋洋灑灑地飄雪。
「很冷哈。」翟理明顯等了好一會兒,使勁地搓著手。
「嘿。」我笑著跑過去。
一起走在路上,我偶爾凍得跳跳腳,他呼著白霧朝我笑。
雪勢很兇猛,眼睛都睜不開。視野所及范圍內滿是飄揚的雪,風聲凜冽地呼嘯在耳邊。走到臨近的奶茶店,趕緊跑去屋檐下躲避風雪。
「一下子居然下這么大。」翟理拍著羽絨服肩膀上的積雪。
我低下頭甩了甩頭上薄薄的積雪,不小心甩到他臉上。
他無奈地笑著擦臉,伸手拍我的腦袋,「小狗摸樣。」
突兀的寵溺口吻和動作,讓我有些不自在。我尷尬地笑了兩聲。
「林王朵。」
「嗯哪。」我忙著拍打衣服上的雪,口裡應著。
「我們在一起吧。」翟理悄無聲息地牽起我的手。
「大家都覺得我們在一起挺好的。」
「我們一定是,可以白頭偕老的人。」
我抬頭認真望著翟理,他的好看輪廓被閃爍的眼睛點亮。
眼前這個因為害怕調味品影響身體健康而拒絕咸辣,同時也拒絕所有激情和冒險的男生,溫良又沉穩。懂得剔除生活里無用的細枝末節,能夠把所有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懂得選擇跟得上自己生活步調的人。
表白的話語,更像是一種冷靜的邀請。
「可這和愛情有什麼關系,」我直視他的眼睛無力地笑著,「是合作愉快更恰當吧。」
我抽出手,轉身離開。
十
沿著大街漫無目的地走。
過兩天即便是聖誕節的緣故,即使是下雪天,街上行人依然很多。
人們大聲笑著交談,成群結隊或者成雙成對地互相拉扯著,與我擦肩而過。超市門口搭起節日酬賓的舞台。橘色路燈含糊籠罩,營造溫暖的節日氛圍。商店的櫥窗上是咧開嘴笑得歡暢的紅鼻子聖誕老人噴漆,空氣中滿是爆米花的甜膩香味。
腦海里全是紀邃你零星的片段。
抬眼揚眉時的隻字片語。戴著耳機走出空無一人的教室的寂靜背影。倒影在公車車窗上的側臉剪影。安靜唱歌時翕張的漂亮嘴唇。
「把他放在心底就行了,快投入翟理大人的懷抱吧~」
「記憶沒有任何重量,還是面對現實的好。」
「該不會要拽著高中的記憶過一輩子吧,那就可笑了小花蕊~」
室友苦口婆心的教導規勸---這樣的道理明明比誰都懂。
根本同刻骨銘心的曠世戀情,沾不上一丁點關系。
同所有雷同的戲碼一樣,上演的是相似的青澀橋段,充斥著鼓鼓囊囊的少女情懷。始終羞於啟齒的美好情愫,除去「純真」的標簽,沒有任何意義。
我暗自的驚濤駭浪,從頭到尾都以完全靜止的姿態鋪展,甚至找不到追根溯源的線索。
該怎樣去追溯你才好。
經過的音像店正播放著五月天的新歌。
突然好想你,你會在哪裡。
突然鋒利的回憶。
突然模糊的眼睛。
我眼睛隱隱酸澀。
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打斷我的思緒。我伸進厚外套的口袋中摸索手機,屏幕上跳躍著一個陌生號碼。
---「美女,你電話還真難弄到手。」戲謔的口氣來自恍若隔世的熟悉聲線。
---「一點沒變樣呢,沒長進。」泄露溫柔。
我抬起頭,看到你。
你穿著黑色的立領外套,穿過那些來來回回的擁擠人群,穿過亮著燈的飄雪大街,走向我。
彷彿是穿越記憶里的夏夜,走向現實的寒冬大街,站在我面前。
---「哭起來也還是沒聲響。」你收起電話,壓低的聲音來自咫尺距離的額頭上方。突然逼近的幸福,令我差點退縮。
你拉過我,緩緩攬入懷中。傳遞過來的溫度,是一整個龐大安全的星系。
我捂著嘴,嗚咽聲終究沖破喉嚨。
十一
「其實我向你表白過。」
「知道。」
「怎麼可能。」
「要不然怎麼會掙扎兩年,最後還是去找你。」
「可你戴著耳機......」
「那時候一首歌剛好放完。」
「......"
「是上一曲和下一曲中間,幾秒鍾的留白。」
7. 禁慾總裁,撩一送二的百度雲資源誰有呀,謝謝
海洋生物死於塑料垃圾,人類糞便和野生動物糞便中相繼發現塑料微粒,我們註定要為這種曾給人類生活帶來很大便利的現代材料所困嗎?與之相殺,還是,尋找新的出路?
8. 兩篇言情小說 很久以前看的了想不起名字了 第一個 好像是黑道文 第二個是古代 前期種田後期皇宮
送兩本好看的種田文給您,望喜歡!
《農門小財妃,世子太能撩》喵家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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